我的飞刀我的梦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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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楚楚楚居然有这样传奇般的身世，我一直以为她是像我和二蛋一样，是个出身乡里的野丫头，连一个大家闺秀都不算，没想到她竟然是公主级别的人物。这种戏文里才有的故事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我身边，足够让我们惊叹好几年的了。
    然而人的好奇心是永远不会满足的。我们刚听完楚楚讲述她的身世，又对她刚才故事中的几个关键问题追问了起来。
    “你看到二蛋父亲的画像时，突然说老天是公平的，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想起了那个雨天，楚楚看到二蛋父亲画像时的那一系列奇怪的表情。
    楚楚楚再次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二蛋，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狼皮画像来，边打开便说道：“这就是当年带走皇子的侍卫的画像。”
    “天！这画中之人怎么这么像二狗叔啊。”我低呼道。
    “这画上些皱纹，再画上些胡子，这不就是我父亲吗？”二蛋也奇怪的道。
    “他就是你父亲啊，难道你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吗？”楚楚楚望着二蛋的眼睛道。
    “二蛋，你是不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海东小心翼翼的道：“还有……你见过你母亲吗？”
    我忽然明白了海东的意思，转头看向了楚楚。
    楚楚则轻轻一笑道：“我在这一味的说，有些话你们也未必相信。那么就让他来告诉你们一切吧，肖二，你进来！”
    随着楚楚的一声召唤，一个人推门而入。
    “爹！”
    “二狗叔！”
    我和二蛋同时惊呼。
    将近一年不见，二狗叔又比以前苍老了很多。头发已经全白，背影更加佝偻。然而他并没有理睬我和二蛋，而是来到楚楚面前弯腰行礼道：“公主。”
    楚楚扶起了他，叹了口气道：“这么些年了，有些事情藏在心里终究是个包袱，说出来吧。”
    二狗叔稍微停顿了片刻，然后慢慢的走到了二蛋面前，双手抚摸着二蛋的脸，一时间老泪纵横。
    “爹……”二蛋的话还没出口，二狗叔竟然向他跪了下去！
    “罪臣拜见太子殿下。”二狗叔那苍老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特别刺耳。
    2
    我叫肖二，是异族人。从十几岁就就应征进了皇帝的卫队，其间收到了皇帝的重用和赏识，从兵卒一直干到了卫队长。
    有一天，皇帝的弟弟天授王突然秘密的找到我。他对我说，明天皇帝狩猎将会遇到埋伏，要我趁其不备杀掉皇帝和小皇子！
    他说如若我不照他的话做，那么我的一家老小会死得很难看。事成之后我会飞黄腾达，加官进爵。
    我心想他这是要篡位啊，如若我帮他，岂不成了千古罪人？况且事成之后他一定第一个杀我灭口。而不做，以天授王的势力我顷刻就有灭门之灾。
    我答应了他，回到家辗转反侧了起来。我感叹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做与不做都要死。我深深体会到了身陷绝境的滋味。
    第二天皇帝在狩猎途中果然受到了伏击。刺客的人数众多，且凶猛无比，可以看得出来是一群不要命的死士。
    我与皇帝并肩对敌，有好几次可以杀了他，但是我并没有这样做。有几次可以帮助他，但我也没有那样做，而是眼看着刺客的刀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一处处的伤痕。
    “陛下，您带着小皇子先走！皇子是国家的命脉，千万不能有闪失啊！”待时机成熟时，我望着皇上怀中的小皇子道。
    “他们的目标是朕，我一时半会是走不掉的。你说的对，皇子是国家的命脉，你带着他先走，去搬兵。”皇帝说完将怀中的襁褓交给了我。
    事情的发展在我意料之中。我当即抱紧皇子，策马飞奔而去。
    3
    就是这样，我带走了皇子，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出了国界。
    我也是被逼无奈，拼死一搏。
    这样一来，即使皇上被天授王杀了，他也不敢难为我的家人。因为他害怕有一天我带着皇子突然出现，去揭穿他当时的阴谋。即使没有人相信我的话，但皇子是国家的正统，皇子一回朝，他的皇帝梦就落空了。
    如若他没有杀掉皇帝，那么他也不敢动我的家人。因为他害怕我向皇帝揭穿他的阴谋。
    这么多年来我和天授王都彼此心照不宣的僵持着，只要他不难为我的家人，我便不带着皇子回国。
    至于皇帝那边，只要他一天见不到小皇子，他也不敢难为我的家人。因为他的宝贝儿子在我手上。
    于是我在辽冀城隐姓埋名这么些年。可就在我已经习惯了这种隐居生活的时候，却突然爆发了战争。
    天授王为了满足的一个人的私心，无视百姓和朝臣的反对，挥师南下。致使我族百姓骨肉分离，惨死异乡。使贵国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即使他劳民伤财，倾举国之力吞并了你们的国家。可治理一个与自身文化、经济和生活方式都不相同的国家远比打下它要难上千倍。搞不好还要祸及自己的国家，毁了先祖们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啊！
    所以为了两国的和平，为了两国的基业，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皇子回国继承皇位。
    4
    楚楚的身份已经让我吃了好几十斤的惊，二蛋的身份更是让我说不出话来。
    从小与我一起打架，一起玩到大的二蛋居然是堂堂皇太子！这让我也有了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不！这不是真的，爹，你骗我！”二蛋疯狂的喉道。
    “殿下，请您别在叫我爹了。臣罪该万死啊。”二狗叔痛苦的道。
    “不，不会这样的，楚楚，你和我爹合起伙还骗我的，对不对？”二蛋抓着楚楚有的肩膀，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参见太子殿下！”楚楚的那一跪彻底碾碎了二蛋心中最后的一线希望。他颓然的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什么。
    正当我和海东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时，跪在地上的肖二突然站起身来，走过来抓起地上的二蛋，给他两个嘴巴。
    “啪啪”两声后，二蛋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我们以父子的身份隐姓埋名，按理说你应该姓肖，可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和你姓叶吗？因为你姓耶律，你叫耶律志佳。你要对得起这个最贵的姓氏，知道吗？你要是还不敢面对事实，不敢承担自己肩上的重任，那你就不配这个姓！”肖二激动的吼道。
    楚楚也站了起来，走到二蛋面前，正色道：“你没有选择，因为你姓耶律。你要对得起这个姓，要对得起姓这个姓的列祖列宗，你骨子里流的是耶律家族的血！二蛋，别让我看不起你！”
    5
    二蛋后来真的振作了起来，也许是他想开了，去做一个一国之君怎么也比做一个平民百姓好的多啊。也许是他身体里流淌着的耶律家族的血起了作用。但我知道，二蛋的振作，多半是因为楚楚最后的那句话。
    “二蛋，我们是指腹为婚的，我要嫁的是个英雄，可不是一个窝囊废！”
    也许二蛋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但他肯定在乎自己在女人的眼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