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次的回眸

登鸡大典


咯咯哒,咯咯哒!
    一声高昂的母鸡叫,瞬间传遍地府。
    闻听鸡叫,众鬼皆骨碌碌滚起,向外涌去。
    三姨太梦中惊醒,翻身坐起,听见咯咯哒母鸡尖叫,气的花房乱颤:“来呀,给我把小母鸡捉来炖了,这老王刚走,它就要造反,难道想母仪天下乎?雄鸡一唱天下白,母鸡一唱滚蛋蛋,啥时候轮到它瞎叽歪了。”
    “到”。
    闻听吩咐,四小斯,各各揣起一把杀猪尖刀,急急向唱晓台奔去,边跑边叫:“公鸡何在,要你何用,老婆一张破嘴都管不住,大早晨的,也有它发言的道理,坏我地府几千年的规矩。”
    喔喔喔!喔喔喔!
    一声更加高昂的公鸡叫,瞬间传遍地府。
    啊,闻听雄唱,地府内众鬼,呆立原地,醒悟过来,原来在床上听到的是母鸡叫,这母鸡是不是发疯了,大早晨的,叫什么叫,难道*,可是,这公鸡干嘛去了?难道?
    四小斯心焦火燎杀气腾腾火烧屁股赶到唱晓台,却见大公鸡,正怒发冲冠,狠狠瞪着小母鸡,一言不发。
    小母鸡,早已跳下唱晓台,趴在地上,不住的颤抖。
    “嗯?”四小斯拉着长长的官腔,向大公鸡空降责问的目光,咋回事,家属咋管的?
    扑棱棱,拔地而起,大公鸡却并无惧色,一个雄飞跳下唱晓台,向四小斯汇报突发事件。
    却原来,大公鸡自昨日知道老板做了新王,按捺不住换了新主子的兴奋,吃了一晚上的金嗓子喉宝,准备一大早来个嘹亮的报晓,恭贺新王继位。这大公鸡一心一意,心无旁色干工作,未曾想冷落了同被窝的小母鸡,小母鸡翻来覆去整夜无眠,怨恨渐生,终于忍耐不住这冷落,咯咯哒,一通乱叫,谁知叫的不是时候,偏偏叫在破晓之际,正是大公鸡报晓的时刻,无意中乱了地府千年的叫晓律,眼见惹来杀身之祸。
    四小斯举起的刀,渐渐垂下去,垂下去,她们何尝不理解冷落的滋味,是以,一时之间,百感交集,脸色不觉松动。
    然而,情有可原,罪不可恕,狠狠心,闭上眼睛,四小斯,齐齐举起刀,呀,大叫一声,向小母鸡踹去,忽,小母亲拔地飞起,日的落在报晓台上,任由四小斯押送见三姨太去了。
    哦米拖佛,大公鸡低低念声佛号,保佑小母鸡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不管怎样说,也是几百年的夫妻啊,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这几十万日的夫妻,该多少恩啊。
    喔喔喔,大公鸡叫起来。
    叫毕,放下工作,大公鸡立即祈祷三姨太能看在私人关系上,宽大小母鸡一次。这大公鸡几百年前,可是三姨太宫中报晓的公鸡,来历非浅,不然,这份每天只需工作半个小时却领全额工资全勤奖的美差也落不到它头上。
    闻听鸡叫,揉揉惺忪的眼睛,老板扑棱自床上爬起,看一眼曼曼雪白小鸽子,咽口唾沫,出门而去。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老板耳边响起炸雷般吼叫。
    呼啦,一件黄袍罩在老板身上,上面两个骷髅,张牙舞爪。
    咔嚓,一顶乞丐帽带着尿骚味扣在老板头上。
    呼啦啦,跪下一大片。
    不对,老板揉揉眼睛,眼前不是一片黑乎乎的脑袋,却是,却是,白花花一片屁股!
    “这,这是为何?演的什么戏啊。”老板反应不过来,自言自语。
    “报”甲骨文拱过来一团毛烘烘须发:“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是我们地府黄袍加身的规矩,带老臣言来。”
    黄袍加身,当然是尊老板为王的意思,至于上面两个骷髅,代表的是地府内全体的小鬼,并不像人间,弄两条龙,以示高高在上,代表天意,骷髅的意思是要代表鬼意。
    乞丐帽且有尿骚味,就有点丐帮的意思了。丐帮帮主要接受众丐的唾液,鬼王,当然要接受众鬼的尿骚了,并不如人间加冕,那冕干干净净,和人民十万八千里远,要知道,地府中很多小鬼都因为买不起房子,生活在尿骚味中,所以鬼王要带着尿骚味的帽子,降低房价。
    至于白花花一片的屁股,而不是一片黑乎乎脑袋,外加黑乎乎脑袋下媚笑的脸,则更体现地府特色了。阳间,人的鼻子,嘴巴都是凸出的,凸代表的是阳,所以皇帝登基后,看到的人的脸,其实看到的就是一片阳,没有哪一个皇帝愿意登基就看到一片阴。
    而阴间就不同了,阴间见到阳物并非好事,特别是新王即位时,第一眼看见的必须是阴,这王位才能持久,这地府才能和谐。而,阴就是凹,所以,阴间新王即位时,第一眼看到的必须是腚沟子,因此,鬼王即位时,众臣都是撅着屁股,向鬼王致贺的,这是其一。
    其二呢,在于脸部是人情感丰富的地方,既然丰富,就有晴有阴有风有雨,能根据外在环境,随时调整表情。所以,人脸表现的不是内心情感,而是外在环境的刺激。屁股就不一样,屁股上没有表情腺,离肛门近,最能体现人的自然温度,发出柔和的白色的光芒,这样会让新王觉的天下温暖,好忽悠。
    “我草,原来如此”老板掩着鼻子,揪掉甲骨文一片乱草般须发,轻轻吹落:“众卿平身。”
    “平身”校长尖叫,活似个娘们。
    “我操,你何时太监了。”老板喝问校长。
    “嘿嘿,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为我王效力,甘愿太监娘们变性不辞。”校长答道。
    “我操,校长,你是想当官吧,好,给你个阎王办主任干干,允许签字吃遍地府。”老板当即加爵封赏。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还有我呢!”
    ……还有我呢!
    ……我,我,我啊!
    台下顿时一片鸡飞狗跳,争着要官。
    “我草,别乱!看在你们拥立有功的份上,咱这官一个个封,咱们官官相护么,我不护着你们护着谁去,我这王,还不是首先得到你们的拥护才能做的稳当么,这点,我还是心知肚明的,咱这也是利益共同体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板大笑。
    吾王,万岁!
    吾王,英明!
    吾王一炮见红!
    吾王二龙戏珠!
    吾王三妻四妾!
    吾王四海发财!
    吾王五子登科!
    吾王六六大顺!
    吾王七颠八倒!
    吾王九妞不软!
    众鬼一个不让一个,疯狂的奉承起来。
    好好,好,耳边听得一片奉承,天下太平,老板不禁鬼颜大悦,击掌高声叫好。
    “吾王,吾王,”一只鬼名唤秘书的,吾王,吾王的叫着,急的抓耳挠腮,口内却不能成句。
    哈哈哈,众鬼看着他出丑的样子哄笑起来。
    “吾王八杯不倒!哈哈哈,你们落下了八”秘书大声叫喊,得意洋洋。
    “嗯!”老板长哼一声。
    “啊!”众鬼,大嘴张开,一只只屎壳郎飞进去。
    “妈呀,饶命啊,罪臣该死,罪臣该死啊,吾王饶命啊,我上有十八娇妻,下有二八小三啊。”秘书醒悟过来,啪啪抽起嘴巴子,一会儿,嘴唇高高撅起,给骡子搞了也似。
    啪
    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
    看秘书抽的上瘾,抽的痴迷,抽的顺手,抽的专业,抽的优美,众鬼安静下来,用心赏析琢磨,屁不敢出。
    “哼,咔嚓!”老板终于看够了这场游戏,他本不想杀人,在这大吉的日子,可秘书如此,不得不杀啊。
    “咔嚓!”校长传话。
    黑白无常上来,托起秘书向刀山走去,边走心内便说,草,啥活都是我干,晚上勾魂,白天杀人,就差没放火了,草,今年再不给个年终优秀小鬼的封号,就反了他娘的。
    见小黑小白去的远了,众鬼忙拥立着老板,向登基台走去。
    老板在众臣的拥立下,向登基台走去。眼见道路两边,白花花一片屁股望不到边,众小鬼们,垂下头,目光穿过裤裆,摇动着屁股上插着的一棵棵饱满的狗尾巴草,向老板致意,向权力看齐,看着老板伟岸的身躯,心内直呼,好威风啊,好过瘾啊,好粗壮啊……
    咦,咋回事,走着走着,老板忽然发觉道边屁股上的光线暗淡下来,不似先前那样的白,不禁发出响声,难道,谁敢弄个不洗的黑屁股欢迎我乎?
    咔吧,咔吧,老板的拳头攥起来。
    “报,”校长闻到火药味,赶紧紧走几步,示意老板向上看去。
    “*之家。”一条大红的条幅,悬挂天空。
    “这些黑屁股都是*?”老板发问。
    “嗯!”校长答道“这可是为了陛下大典,特地从阳间勾来的,摆不得花花草草,摆个屁股弄个造型总可以吧。”
    “可是,然而,屁股,黑,是咋回事?非洲*乎。”老板发问。
    “呵呵,吾王有所不知,*都穿着黑色丝袜呢,这叫黑色丝袜的诱惑,吾王只有过的这关,才能王位久长啊。”校长讲课一辈子,不知不觉间语重心长起来。
    “哦,狗屁规矩还真不少。”老板说着话,在一个黑屁股前停下脚步,但见黑色饱满的小屁股鲜艳欲滴,透过腿间光道,黑屁股黑发倒垂,瀑落满地,血红的小舌头,细长柔软,在唇边勾动不已。
    草,想着曼曼飞腾的小鸽子,老板咽下口液,继续昂昂先前走去。
    “路边的丝袜你不要摘,不呀不要摘。”老板哼着小曲,边走边唱。
    不一时,来到登基台前。
    老板眼见一个深深的大坑,坑中一个九层高台,一座小桥,直通台子。
    “吾王,请登台。”校长高叫。
    老板走上去,但见台正中一个石桌,桌子后一虎皮大椅,桌椅上皆雕刻着无数小骷髅。奇怪的是,虎皮大椅后还有一竹帘,帘后也设一大椅,不知何用。
    老板徐徐落座。
    抬头看去,但见坑沿上,一片白丝袜屁股高高撅在坑边,作出拉粑粑的样子。
    “我擦,难道,要埋葬了我,这是什么鬼把戏,难道撅屁股礼是美臀计,是一个圈套。”原来,魂魄最怕见屎尿之污物,无怪老板疑虑。
    情急之下,老板默念,嘿,哈,嘿嘿嘿嘿,哈,芝麻开门,镜子出来。当初,老王封入老板体内的小铜镜缓缓飞出来。老板举着镜子向坑边照去,就要念诵封鬼咒语,眼见坑边小鬼,就要魂飞魄散。
    “住手!”一声断喝。
    闻声看去,但见三姨太摇摇走来,后面跟着四小斯,押解着小母鸡,小母鸡后是大公鸡,摇摇摆摆,闲庭信步。
    三姨太缓缓走上登基台,帘子后面的椅上坐定,扫视周围,教训老板,安慰众鬼:“大家向你撅屁股,袒露真心,是恭贺你为王的最高礼节,你切不可错解。”
    “来呀,押上乱我后宫的小母鸡,听候大王发落”三姨太,掀起帘子,走向老板,靠在老板背后,给老板挠痒痒。
    四小斯将小母鸡押上石桌,小母鸡趴在桌上,看着老板手中摄魂镜,一阵颤抖。
    老板看着小母鸡,想着没有睡足的觉,想着一早晨的乱七八糟,想着曼曼小鸽子,想着闻了一早晨的臭屁股,气就不打一处来,妈的,都是母鸡惹的祸,你要不*,现在不还都在睡觉么?
    哐当一脚,老板向小母鸡屁股踹去。
    咯咯哒,咯咯哒,咯,小母鸡从石桌给一脚登下去,骨碌碌滚下登基台,大公鸡跳下坑,背起小母鸡,化作一道闪电,翱翔而去,尾部喷出五彩气体,在空中化作几个大字“万岁,万岁,万万岁”。
    乌拉,乌拉,万岁,万岁,台下万众齐呼。
    “登——鸡——大——典——完毕。”看着空中字体,校长娘娘娘们一声*。
    “给我滚下来!”曼曼不知从哪里冒出,嚎叫着冲向老板,全然不顾老板地府之王的尊贵身份,却让天下小鬼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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