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口的爱



    我像往常无数的下午一样,躺在床上,插着耳机,用MP4听着从网上下载的歌曲,觉得日子过得无比的惬意。我是个业余作家,并且喜欢在晚上工作,因此上午就用来睡觉,到了下午,听音乐,看书打发时间,顺便为晚上的赶稿酝酿感情。不过,我有个原则,就是绝不听中文歌曲。并不是我崇洋媚外,只是觉得有了歌词,感情会受它左右,去掉歌词又显得太过冷清,因此不如听点自己不懂的语言,就不会太孤单了。不过这种想法好像得不到什么人支持,到现在连我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有些怪异了。
    今天下午发生了一件十分打击我的事,同时又发生了一件无比幸运的事。打击我的事是:我好像从来都没有仔细观察过自己的房间。这对于需要相当敏锐的观察力的作家来说是十分致命的,然而这所房子就是没来由的被我忽略了。不过幸运的是:今天我作家的敏感度好像又回来了,我对这房子突然有了兴趣。
    在这十来平方米大的房间里,家具少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怜了:一台电脑、一张桌子、一个书架、一张床。感觉好像并没有把它当做会长期住下去的家似的。不过并不是因为我很穷,现在的收入还是过的去的,当初租下它也只是因为离学校近,没想到以后会买下它,况且屋子又太小,实在放不下很多东西,偏偏我又喜欢小屋子,说起来还真不是什么高级趣味,但总觉得房子太大,一个人住没什么人气,让人不由得想起鬼怪一说。
    房子是东西向的,窗户朝西面开,到了下午阳光才能射进来,尤其现在到了秋天,火红火红的。纱制的窗帘随着轻微的风和着阳光的碎片微微地晃动,然后我就开始发呆,耳朵里听的好像是onemoretime,onemorechance。
    这时,突然有电话铃声,反应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是我的。究竟有多久没人打过这个电话了,仔细想了想,几乎有三年了吧,自从大二那年冬天开始。其实,并不是我刻意疏远别人,但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即使想努力挽救,也无能为力了。不过,就算是以前,常打这个电话的也只有晴和哲,父母前些年已经过世,其他人并没有好到可以互换号码的程度,况且还有网络这个东西,稿件商讨的事完全可以在网络上进行。哲死后,晴也不再打这个电话了,甚至连面也不再见了,大概我们都有点逃避的意味吧,久而久之,这个电话就成了摆设。但不可思议的是,话费还是照交,即使手机坏了,我也是在第一时间买了部新的,虽然功能简单了点,只能接打电话和收发短信。
    到底我在期待什么呢?
    我常常这样问自己。
    号码是个陌生号,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
    “……是我……”对方略一犹豫才出声。没想到是个女声,而且有点耳熟,好像很久以前听过。“不会不记得我了吧,杰。”
    “怎么会呢……”再次听到这个声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心里做何感想,那件事后一直联络不上她,一开始她不接电话,到后来就变成停机,然后我就放弃了。大概她一直没办法接受现实,就连我也是一样,这一点我还是可以理解的。既然她想撇开过去,我也就不想太过执着。
    “最近……还好吗?”总觉得声音不再像我印象中那么温柔了,其中多了份社会人的冷漠。
    “马马虎虎,你怎么样?”
    “怎么说呢,比以前成熟了吧,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了。”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句话是别有深意的。“明天下午有空吗,我们见个面吧。”
    “……好。”
    “下午两点,老地方见。”
    放下电话,不经意一瞥,阳光照在窗帘上,竟让我觉得有些刺眼。
    我和晴、哲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是楼上楼下的邻里关系。
    在我们的楼前有一片向日葵,金黄的,灿烂极了,天天仰着头,以太阳为中心旋转。我曾经思考过,为什么它会以太阳为中心,抛开生物学角度,单从人的主观意识看,虽然是不对的,但我还是觉得是太阳比向日葵更加灿烂这个原因,就如同我们三人的关系一样,我和哲始终围绕着晴转。
    晴总是乐观的、积极的,极灿烂的笑着,还会露出前面两颗洁白的板牙,这几乎成了她的标志,像兔子一样可爱,也让小时候的我们,懵懂的被她吸引。
    后来我们上了初中,因为小学换牙的关系,她的标志也不复存在,她也不再那么灿烂地笑着,而是转为一种羞涩、内敛的微笑,就像真正的淑女一样,不过内涵依旧是乐观的、积极的,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罢了。那时的哲喜欢拉着晴照相,不过照着照着就会把我也拖进去,只是他从来都不让我靠近晴,我当时觉得他独占欲还真是不一般的强,不过我还真没想过和他计较。
    晴最终选择了哲。也对,像哲这样帅气的男生,很少有女生不喜欢。而我的性格有些木讷,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如果对方不说话,我很有可能一直保持沉默。我常常在想,如果我们三人不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我是否就不可能和他们成为朋友。但这终究是一种假设,结果如何谁知道呢。可我还是觉得这种假设不成立的几率极高,因为我们三个只是静静地坐在天台上或并排躺在草地上,当然是哲在中间,谁也不说话,也能形成一种稳定的气场,这便是一种默契吧。
    后来,我们像其他普通中国学生一样,要面临人生的一件大事——高考,我们自然而然地报了同一城市的学校。我们约定一起去D市,一起去看海,最终,晴和哲都考上了自己向往的一本学校,而我只上了—所普通的二本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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