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

第70章


该不会是高洁这个傻丫头和刘键那个傻屄私奔了吧?马上我又为自己的龌龊的想法所不齿,我可以去骂刘键,可以去掘刘键的祖坟,但是对于高洁,多少年来一直在我身后喊朝南哥的“小屁股”,哪怕有一点点这样的想法,都是对她的亵渎!这些年来,我是不是真的在乎高洁?是不是真的向我所说的那样一直把她当作我的亲妹妹?如果是的,那么我会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有在和柯寒吵架之后才会想起这个清纯爱脸红的妹妹吗?我心如麻!
     我在瑟瑟的秋风里整理思绪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那边传出一种痛苦的声音“朝南吗?快回来!我要不行了,找不到高洁,快帮我……”电话里接着传来了嘟嘟的忙音,我仿佛看到了谢小珊在电话的那边的扭曲的脸。
     我几乎是跳上出租车的,边关车门边对司机说:“快点,上我家!”司机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快点啊!”我咆哮的喊着,吓得司机赶紧发动出租,一脸恐慌的问我“先生,大约什么方向?”我告诉他地址后,接下来就是不停的看表,不停的催促司机快点开车,不停的打谢小珊的电话,那边一直传来嘟嘟的占线的声音,小珊怎么了?为什么电话总是占线?是不是黄强那小子回来了,要杀人灭口?还是要生孩子了?不会啊,听柯寒说过,好像小珊的预产期是一个月以后。司机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好像是说“先生,你打的是出租,不是飞机。”下车后,我仍给那个胖乎乎的司机一把零钱,急三火四的往楼上跑,背后传来司机的声音“谢谢啊!”
     打开房门,一股血腥的气味扑了过来,小珊半躺在厨房的地上,睡衣上和地砖上一片血迹,和她那张惨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看过女人的血,担那仅仅局限于刘柯寒来例假的那点血,和眼前的景象简直是天壤之别。“小珊,小珊,怎么了?”虽然我学的是兽医,但是关键时刻按压人中的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谢小珊重重的哼了一声,费力的抬起眼皮“朝南,送我上医院……”随后她又晕厥过去。
     好在医院并不是很远,小珊很快被我送到了医院,就是那个没有做成人流的医院。但是我把谢小珊送到医院的时候,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兜里没有钱了。医生告诉我去交纳押金“患者很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快点去取钱”我冲动的把西服和手机全部拿了出来,重重的仍在桌子上,“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就在我要脱裤子的时候,医生适时的阻止了我。“这里是医院,不是当铺。”“操你妈,快点给我抢救患者,我是记者!小心我给你们曝光!”那些波涛汹涌的护士小姐显然被我的怒吼吓坏了,一个个的迅速躲到了医生的身后。“先生,你理解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当时我手里有把刀的话,我一定会杀了她!小珊都这样了,医生不是想着去救人,却还想着钱的事情。“信不信患者有了危险,我他妈的杀了你?”我周身的血液在那一霎间沸腾,医生边嘟囔着“现在患者就危险”边一溜小跑的奔向急救室,后面跟着一群护士也在跑,像乡下老家的母鸡领着一群鸡崽。
     看来这个社会需要坏人,需要坏人来对付这些道貌岸然的君子!
     急救室的门不时的乒乒乓乓的响着,医生护士不停的穿梭,我看见有人拿着单字,有人拿着鲜血。那血不会引起我的兴奋,只是让我一阵阵的眩晕,胃隐隐的做呕,我的汗顺着脊背淌了下来,感觉是冰凉的。我有种要虚脱的感觉,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没有了时间,地域,空间的观念,好像什么都成了真空,记忆里医生对我交代病情,问我是不是患者的爱人,是不是孩子的爹,我重重的点着头,那是一种本能。好像医生一直在责怪我为什么才把患者送来,“知不知道患者的血压有多高?高压200!要出人命的!”虽然我是兽医出身,但是我知道医生的诊断“妊高症,前置胎盘”意味着什么,两种病的一种足可以置谢小珊于死地,何况是两种病并存。
     我用颤抖的手在手术预定书上签了字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水泥地上,成了没有任何思想的行尸走肉。
     不知道我的电话响了多久,等我发现并接听时,电话里传来了高洁焦急的声音“朝南哥,怎么才接电话啊?”“小珊在医院里,过来吧”我都惊异我声音的平静,“哪家医院?发生什么事情了?”高洁紧张的问。“就是流产不能的那家”,我不愿过多的说什么,拇指轻轻的按在了C键上。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133)
     生命的意义也许仅仅就是为了一种延续,为了“人”这种物种不被灭绝,亘古以来不变,不管是像我和柯寒一样刻意的去要生个byby,还是像黄强和谢小珊那样一不小心得到了收成,其实都是一样的。
     据说蜘蛛这种动物很特别,雌蜘蛛和雄蜘蛛交配后,雌蜘蛛会把雄蜘蛛吃掉,而后蜘蛛崽出生后,也会把雌蜘蛛——它们的母亲吃掉!因为新的生命开始了,老的生命自然就该退出生命的舞台。黄强也许是怕和谢小珊交配后,被小珊吃掉而仓惶逃走,这和死去没什么不同,他们的孩子出生后,自然小珊也该退出生命的舞台!之所以说这些无关的话题,就是想告诉大家,谢小珊死了,当她生出了八斤重的女婴之后,突然的大出血,离开了这个世界,去世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安详,仿佛是对生命完美的一种满足!谢小珊是孤儿,当她亲手缔造了又一个孤儿时,她带着自豪和满足走了!
     出殡的那天,只有我和高洁,还有柯寒。我不知道柯寒是怎么知道消息的,估计她和高洁还有联系。谢小珊是孤儿,毕业之后因为怀孕,又没有怎么正经的上班,所以真正的亲人也就只有我们三个了,我曾经问高洁,要不要通知她们大学时期的同学?高洁的回答是:“让小珊安静的走吧,在世俗的眼光里,小珊是个叛逆者,我不想在她走了之后还让别人去品头论足。”高洁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成熟,和我印象中的“小屁股”完全不一样,经历也许是一个人成熟的最好的老师。
     柯寒是坐车来的,国字脸一直在车里等柯寒,没有下车,柯寒的手里拿着一大把鲜花,在凛冽的秋风里显得那么灿烂,她把花放在谢小珊的坟头,扶了扶脸上的黑边墨镜,风吹起了她那宽大的风衣,在风衣的包裹下,柯寒显得是那么的渺小,长发不停的在风的感召下撩着柯寒的那张已经不在年轻的脸。
     高洁和柯寒相比起来,显得青春的多,头发在脑后拢着用花手绢扎了一下,露出白皙的脖颈,她穿着红色的外衣,淡蓝的牛仔裤。高洁说:“小珊活着的时候,喜欢颜色,我穿着这身衣服,她会喜欢的”那语气不像是参加葬礼,仿佛是参加朋友的聚会。
     我一直在谢小珊的坟墓前自责,如果那天不是我发脾气,那天肯定是会陪着小珊去医院检查的,也许早点发现病情,小珊就不会死去。或者发病的那天,我呆在家里,或是早回去一会,小珊也可能会活下来。我第一次有这种想法,如果我大学四年不是学兽医,而是医生,小珊还会死吗?那又是什么结局呢?
     咆哮的风不停的被倔强的伸向天空的野草刺破,发出呜咽的声音。我们三个在谢小珊的坟前站了许久,也许是为了多陪陪这个早逝的灵魂,这个曾经见证过我们感情纠葛的朋友。大家彼此间的话很少,都不愿去打破这种宁静。
     刘柯寒最先走的,她和我们两个分别的拥抱了一下。我可能从心里到生理上都阳痿了,和柯寒拥抱的时候,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特有的那种气味,触摸到她柔软的身体,我的小弟弟没有丝毫的反应,好像一切与它无关。 
     晚间我找了找辞海,对于阳痿的描述,给我的理解就是一种成熟,约成熟就越阳痿,没有了一点战斗力。
     柯寒走了不久,我和高洁也向小珊告别了,“小珊,我会常来看你的。”从坟地走到公路的那段路程上,高洁一直攥着我的手,紧紧的,很自然。 
     小珊带给我们新的生命,让我们措手不及,高洁给孩子起了一个大众话的名字,叫“谢玲”我给孩子起了个小名,叫“蜘蛛”,贱名好养活。
     养孩子,不像我们想象中和养宠物一样容易,一切都要重头学起。孩子太小,没有母亲照顾是不可以的,为此,高洁从公司辞职了,作起了专职母亲。当然,她辞职之后不仅没有了生活来源,而且住房也被公司收回。我郑重的告诉高洁,这个孩子的抚养,我也有责任,要不你就住我这边来吧,就住在小珊曾经住过的房间,等到房子到期了之后,我们在找一个小一点的住房。天地良心,我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如果不是我把黄强介绍给谢小珊,如果我不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也许谢小珊是另一种生活,多姿多彩的生活!我永远都会背着这个十字架的!我常常会想起小珊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朝南,送我上医院……”
     高洁,蜘蛛和我,三个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组成了一个特殊的家庭。我要拼命的工作,来维持和养活这个家庭。每天我都是天不亮就起身为高洁和蜘蛛准备早餐,然后把孩子一夜的尿布洗出来,我不想高洁太累,在我的印象中,高洁曾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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