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锦鲤多娇

第一百七十五章:断肠草


    这是前几日托人传信到宫外,从胡神医那里要来的秘药,服了可以让人腹痛不止,浑身发凉,持续一个时辰,却并无其他害处,不会伤及根本。
    逾晴听说效用的时候也是惊叹,这不就是装病必备良品,她打算以后就用这个对付无赖借口留宿的皇上。
    “到时要是小主实在受不住就悄悄跟奴婢说,奴婢好给您吃下解药。”
    晚荷说的是同这瓶制痛秘药一起送来的止痛秘药,服用之后就可以缓解症状,慢慢平和安稳下来,很快就会恢复如常,不再受疼痛折磨。
    可逾晴根本没打算用,演就要演的逼真,不让皇上心疼,如何狠得下心处罚嘉妃。
    她猜到嘉妃会下毒,不论她要毒害谁,逾晴都不会让凤靖渊冒险。
    所以,即便是下在奶粥里,她也得找借口喝掉。
    既然想让鱼儿上钩,不如就来个将计就计,假意中毒,引出事情真相。
    这药效来的当真快,几人说话的功夫逾晴额头已经见汗,腹部一点点刺痛逐渐转变为绞痛,两朵花都知道是不得已为之,还是心疼担忧。
    “喜玥姐姐你去请皇上,我去请孟太医。”
    晚荷想扶着逾晴躺倒床上,兴许能舒服点,缓解一下。
    谁知逾晴根本躺不住,身子躬到一起,手紧紧攥着床沿,生生扣下一块涂漆。
    看着逾晴受罪,她们也不好受,不能再耽搁了。
    两人分工明确,赶紧出发,一个向勤政殿跑去,一个向太医院跑去。
    温华宫内已是乱作一团,先是太医到,没多久皇上也急匆匆赶来。
    皇上步伐紧凑,一路上紧赶慢赶,就差不顾德仪直接在宫墙走廊下跑起来了,一到了温华宫,都没给小太监唱喏的机会,直奔主屋而去。
    逾晴侧躺在床上,身子蜷缩成弓形,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床单。
    煞白的小脸几乎都没有了血色,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仍旧死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看着这样的逾晴,皇上的心似乎也跟着绞痛起来,坐在床边,大手抚上逾晴脸颊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凉!这是怎么了?”
    孟青玄早来一步,皇上坐下的时候刚好把完脉,起身退后退步跪下回话:“回皇上,晴贵人的脉象,该是中毒所致。”
    “明明刚从勤政殿回来,怎么会中毒,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对她下毒!”皇上眉头深锁,像是一道解不开的结,声音里都是寒意。
    “皇上,小主回来之后就坐在侧榻哪里同奴婢们说话,不知怎的,突然就腹部抽痛,倒地不起,把奴婢们都吓坏了。”
    喜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回话。
    即便知道逾晴是为了接下来的谋划做戏,可这疼可是实打实的,哪有不着急的。
    但还是记得逾晴的吩咐,说话的同时抬手指了指侧榻方向,引导皇上看过去。
    侧榻中间的矮桌上放着一个小盅,盖子还倒扣在一边,像是盅里的东西已经被吃了,皇上问道:“你家贵人吃了什么?”
    “是小主临出门前吩咐给小皇子温的奶粥,但小皇子一直睡着,小主正好饿了,就给吃了。”喜玥抽抽搭搭的说道。
    “拿来给我看看。”孟青玄说道。
    话音刚落,晚荷就取了小盅交到孟青玄手里。
    盅底还有些许残羹,孟青玄用勺子舀取一点凑到鼻子下闻了闻,皱了下眉,又用指腹沾取点到自己舌尖,品了一下,连忙取出怀中绢帕,将口中之物吐了出去。
    “皇上,这里面含有断肠草,断肠草服之可以使人腹痛眩晕,慢慢呼吸衰竭而死,不过此粥中所含分量极轻,所以晴贵人才只是腹痛难耐,不然怕是早已……”
    孟青玄话未说完,但是想必皇上已经明白其中意思,如果药量足够大的话,晴贵人怕是早已命丧黄泉,不治而亡。
    皇上面色阴沉,还没等问话,就听喜玥一声惊呼,“皇上!这粥原本是给小皇子熬的!”
    闻言,皇上脸色更是黑了层,“孟太医,朕问你,如是靖渊用了此粥,按其中药量,可当如何?”
    孟青玄抬眼注视着皇上的眼睛,坚定的回答,“如若不满一周的小儿,其中药量足以顷刻毙命。”
    皇上怒不可遏,上前一步夺过孟青玄手中小盅砸了出去,瓷片四分五裂。
    事情已经显而易见,有人要毒害凤靖渊,难怪粥的毒药分量轻,原是按照小儿足够致死的用量下的药,成年人喝了并不能伤及性命
    如此便也解释得通为何逾晴喝了只是腹痛。
    “是何人熬煮,又是谁人送来,其中经手之人都给朕一一严查,务必查出下毒之人!”
    皇上吩咐着坐回床边,轻手扶着逾晴的头发,即使她的头发已经全部汗湿,也毫无嫌弃之意。
    “回皇上,这几日小厨房都只有春兰,专门负责小皇子粥食,煮好之后直接送来,没有其他人经手。”晚荷上前一步说道。
    “带上来。”
    温华宫前几日处置宫女的事儿他是知道的,皇上语气已经逐渐平静,双眸却席卷着墨色,一眼望不到底。
    “逾晴,逾晴,别怕,朕在这儿。”
    皇上温柔的呼唤逾晴,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
    只是逾晴好似痛到失去意识,根本听不见皇上叫她,身体却因为疼痛做出下意识的抽搐反应。
    “可有办法缓解。”皇上依旧看着逾晴,话却是对着孟青玄说。
    “这……臣会酌情开方,只是断肠草药性霸道,微臣只能说是尽力而为。”
    孟青玄福身扣地,没得到皇上回答不敢起身。
    正常情况下过一定时间,等药效在人体里消散,疼痛自然消失,根本无需用药。
    他知道皇上对晴贵人的重视,不希望晴贵人一直受罪,可他确实无法保证药到病除,只能实话实说。
    “去吧。”
    半晌,皇上说道,有一点可能他都不希望看见逾晴这么一直疼下去。
    皇上发话,孟青玄才敢起身。
    喜玥已经去准备笔墨纸砚,一一摆在外间桌子上,孟青玄提笔坐下,开始认真考虑如何用药。
    春兰在小厨房听见闹哄哄的动静走了出来,心里激动是不是事儿成了,迎面撞上来一个端着水盆的小太监。
    一把抓着人家胳膊问道:“院子里怎么闹哄哄的,出什么事儿了吗?”
    “你别拦着我呀,主屋里等着用热水呢!”
    小太监一把拨开春兰的手,不加理会,拎了灶上的水壶倒好了热水就往外跑。
    “诶!你们这是做什么!快放了我!”春兰追了出去,人没追上,又迎面撞上来两名太监,不假言辞架起春兰就往主屋走。
    春兰被按跪在地上,刚要挣扎,一抬头看见一双明黄枣皂靴。
    在往上便是威严肃穆的龙袍,最后是一双偷着阴寒的眼睛,皇上!
    “你就是春兰?”皇上问道。
    “回皇上,奴婢正是春兰。”
    春兰从没当面见过皇上威仪,如今吓得是心肝儿都在颤。
    “太医说你煮给小皇子的粥里含有毒药,你给朕解释解释。”皇上盯着春兰,沉声问道。
    “皇上,奴婢冤枉啊!”
    春兰一时激动猛然抬头看见了床上面无血色的逾晴,心里一惊,慌忙低头:“奴婢只是按照小主吩咐,每日给小皇子熬煮奶粥,往日都是好好的,奴婢也不知为何今日就出了岔子。”
    “你胡说,毒药就在奶粥之中,此事全程都由你一人负责,无他人经手,不是你毒害小皇子,还能是谁!”
    喜玥愤然出声,指着春兰大声呵斥。
    “喜玥姑姑是宫里的掌事姑姑,真要红口白牙将罪责推到奴婢身上,奴婢当真是百口莫辩啊,求皇上明鉴!”
    春兰哭喊着冤枉,伏趴在地上磕头,露出了手腕上一只翠绿的翡翠镯子。
    喜玥一把上前抓起她的手腕,质问道:“你不过是宫里的一个粗使宫人,如何得来这等名贵玉镯,少说也要百八十两。”
    春兰慌慌张张拽下袖口,企图掩耳盗铃遮挡这只镯子,瞟了皇上一眼,见皇上正盯着她瞧,急忙解释。
    “喜玥姑姑莫不是忘了,从前小主也问过,奴婢回了,这是奴婢娘亲的遗物,所以一直戴在身上,此物与此事并无干系,喜玥姑姑何苦借机发难。”
    薛贵也看见了,他想来记性好,一眼就认出这是何物,遂微微俯身对皇上说道:“皇上,您看这……”
    “嗯。”
    话没说完,就听见皇上应了一声,皇上也记起来了,这个春兰果然是在撒谎。
    “大胆奴婢,皇上跟前儿也敢鬼话连篇,这分明是去年云南进贡的翡翠玉镯,原是一对儿,被皇上一并赏了嘉妃娘娘,怎么会有一只在你这,还谎称是你娘的遗物,说,是不是偷盗而来!”薛贵厉声质问。
    “奴婢想起来了,之前陪小主参加嘉妃娘娘生辰宴的时候,似乎在嘉妃的贴身侍女秀春手腕上也见过一只一模一样的翠镯。”
    喜玥看着神色慌张的春兰说道。
    这下春兰是彻底慌了,她一向爱慕虚荣,贪图钱财。
    最初得了这翠镯还小心翼翼,只偶尔戴戴,后来见没人关注,便日日戴在手腕上,万万没想到今日被看见,竟成了她的催命符。
    “皇上,奴婢认罪,奴婢认罪!”春兰不住磕头,终于松口说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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