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玉

    “不用了。”我绽放出一朵无双的笑意：“我没有任何的不高兴，难得大汗这‘雅兴’，我怎么舍得打扰呢？我走了。”
    是啊，我爱的是多尔衮，他皇太极跟哪个人睡与我有何相干……可是心里酸涩又有些难受的感觉是什么呢？
    转身时，听到身后的安公公低喃道：“科尔沁的人都这么大方么？”
    2008—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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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恩口中的老地方指的便是水榭旁的那片树林，曾经在这片树林里，浮动着许多的故事。以往每次路过这片树林时总会勾起我想到雷恩。在这片树林里，有我和他的较量，也有他和多尔衮的较量。有时候，时间这东西并不能抹去所有的记忆，雷恩是一个特别到让人想忘也忘不了的男人。当然，我对他好感是有的，但娶没有什么暧昧的感情在里面，他纯粹是我的一个朋友。
    树林里很静，静得让人有些害怕。这儿一向都是宫中警戒最薄弱的地方，附近没什么人走动。月光下，雷恩披散着与月光互为呼应的金长发慵懒地靠着树干坐在地上，几根不驯的发丝在风中飘飞着。长长的睫毛，紧闭的双眸，高挺的鼻梁，感的唇畔温贺向上轻翘。那紧身的风衣勾勒出他完而健硕的身形。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头正在沉睡的感却又危险的豹。
    我的脚步踏碎了铺在地上的月光，也惊醒了这只沉睡中的豹。他缓缓地睁开那双如璀璨如极品蓝宝石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地对上我毫不防备的眼，在那一瞬间，我几乎就要沉溺在那片蓝的深海里，上不了岸。但也只是一瞬间、几乎而已，机率很小。
    雷恩扯开一抹好看的笑意：“你终于来了。”
    “等了很久？”我有些歉意地问道，都是因为皇太极那个没品的男人。
    “不久，你是大汗的宠，定然很难脱得开身，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早。”雷恩磁的声音慢慢地在中氲染开来。他将大手伸给向我，竟有些耍赖地道：“拉我起来吧，我不喜欢仰着头和别人说话，特别是人。”
    他这么一伸手，领口因为他的动作露出一截刚劲的锁骨，拢起的线条蜿蜒到肩头，若隐若现地勾引着我的视线。这男人，是天生的毒药。我愣愣地望着他，不乐意地道：“你有手有脚，怎么坐下去的还怎么起来！”
    “小猫，你真无情。”雷恩哀怨地瞅着我。“小猫”这两个字眼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专属称呼了。在他的再三催促下，我才迟疑地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准备将他拉起来。
    只见坐在地上的雷恩唇角泛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在我暗叫被耍了的时候，他一把握住我的大手，略一用力，我的整个人便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跌进了他温暖而宽阔的胸膛里，我们的唇……碰在了一起，一瞬间让人有种麻酥酥的感觉——但是，下一秒，我便被人一把捞起，转眼间被搂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一种好闻的淡淡的男薰飘进我的鼻翼里。
    “哎，被抢去了。如果你再晚点儿出现就好了。”闷到有些呼吸困难时，听到雷恩惋惜地说了一句。
    “多尔衮，我快不能呼吸了。”我在他的怀里低呼，声音闷闷的。
    紧搂着我的手臂这才松开。我抬头，看到了多尔衮那张邪魅的脸，他正望着雷恩，眼睛里闪着嗜血的光芒。
    这时的雷恩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优哉游哉地踱着步子，走到我和多尔衮面前，挑衅地道：“怎么？想动手啊？这两年我的拳脚功夫精进了不少，就让我来陪你玩玩，一定很有趣！”瞬时，我听到了摩拳擦掌的声音。
    多尔衮身子一僵，高涨的怒气隐在他俊的外表下，只见他优的唇线一勾，浮出一朵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魔魅微笑，有些阴沉地道：“有趣吗？到目前为止，跟我这样说过的人，没有一个有快乐的回忆呢。”他说着，想把怀里的我拉开到一旁，准备动手。
    谁知我却像八爪鱼一般紧紧地抱住他，居然没拉开。“乖乖地放手，让我教训这个小子！”多尔衮的声音如那秋里的风，虽然轻柔，却有些凉意。
    “不放不放，我就是不放。”我耍赖地依然把他抱得死紧。
    “你居然跑出来跟他约会……现在还护着这个男人。”多尔衮的语调有着□的嫉妒。
    “不放不放。”我还是耍赖，我怎么会放开呢，放开后他们就会打起来了。“你们要打是你们的事，但是雷恩叫锡来是谈事情的。”而且，直觉告诉我雷恩要和我谈的事情与今天他和皇太极的密谈有关。
    多尔衮拿着我没辄，又不舍得用大力把我拉开，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我扭过头，望着蓄势待发的雷恩：“喂，雷恩你不是说找我有要事吗？”
    “当然，是关于传国玉玺的，不过，我只说给你听。”雷恩瞬时也平息下来，正道。“喂，想打也等会儿打吧。”这句话是对多尔衮说的。
    被我紧紧抱住的那个因为怒气而浑身僵直的身躯终于软化了下来，多尔衮低头望了我一眼。“好吧，我就在树林外等着，绝不听。”说着，他附在我的耳边，很温柔地道：“如果你离开了我，我就毁了一切，包括我自己。”他的声音温柔，魅惑，但却有一种让人胆颤的危胁。
    他说完，在我的颊边印上一吻，便大大方方地退到林外去了，把空间留给我和雷恩。
    雷恩见我的心神恍惚，注意力根本不在他那儿，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以引起我的注意。我这才收敛心神，从多尔衮刚才那句话中“醒”来，望着雷恩，静听他的下文。
    雷恩很认真地说道：“我知道，拿传国玉玺和你交换有些伤你的自尊，而我——亦不想强迫你什么，这次我来大金并没有把玉玺弄来，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你会不会愿意跟我走？”
    原来他还没有拿到传国玉玺，不过听他的语气，玉玺对他而言似乎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不会。”我想也不想地回答他，这与多尔衮的危胁并没有关系，而是我自己的意愿。
    “先别回答地这么快，你好好地想想吧。皇太极并不能给你幸福，他是一国之君，他身上不可能有爱情。瞧，他今天晚上不就跟娜木钟那个风的人在紫翠宫翻云覆雨吗？”
    他的话让我心中一窒，压下心中那一丝丝难过，我直视着他的蓝眸，恍然大悟：“原来，娜木钟的归附是你安排的，今天的情形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吧？”
    “你真聪明！这也是我爱你的原因。”雷恩愉悦地笑着，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激赏。“我和娜木钟各取所需，我只是想要证明给你看，皇太极给不了你幸福。”
    “可你忘了，皇太极虽是我丈夫，但我爱的人是多尔衮，我也不会跟你走。”
    “我承认，多尔衮的确是个很好的对象，但只要皇太极不放手，你和他永远都不能在一起。而且，从他的表现我可以看出，他给的爱太强烈了，也许你会承受不了。”雷恩说得很笃定。
    他的话，让我有些迟疑了。雷恩的攻心之术果然厉害。但是，听至别人如此笃定地评价我和多尔衮苦恋的下场，心里还真不舒服。我有些讥讽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能给我幸福了？别忘了，你也即将成为一国之君，你的国家和人民允许你娶一个外国子吗？我不喜欢跟很多人抢丈夫。”
    雷恩灼灼的眼睛凝视着我，那蓝的瞳眸映着月光，仿佛是空里的星子。他很真诚地道：“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可以不要皇位，反正我们大英国和你们不同，皇位并不一定就是完全的世袭制。我承认，这两年我的确有过几个人，但我爱的人永远只有你一个。我们可以一起周游列国。我知道，小猫要的生活并不是荣华富贵，你就像一阵风一样，你更喜欢那种不受束缚的生活——你的想法跟我不谋而合。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被你那种叛逆不驯的眼神吸引住了，你和我一样，都是一个讨厌礼教的人。”
    我为他诚恳的情意而动容，从没想到雷恩会这么的懂我，这么真诚地待我。在古代，像雷恩这样优秀的好男人不多，大部分不是还没出生就是已经成为别人的老公了，或者像多尔衮那样相爱然能在一起，再不然就是像皇太极那种无情的心大萝卜！（事后回想起来，觉得自己有因为嫉妒而随便给皇太极乱安罪名的嫌疑。）
    “可惜，我舍不得的东西太多了。而且，我并不爱你，这样对你也不公平。”我不能逃避，只顾自己自由地解脱这皇宫里的恩恩怨怨，只顾自己寻求那自由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多尔衮刚才的话告诉我，如果我离开了，他就毁了自已，我怎么舍得把他逼到那种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对我没有一丝丝感情吗？你不爱我，这句话你怎么能说祷有丝毫的犹豫……”雷恩感的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浅笑，轻浮而自信的神旋即敛去，代之而起的是别人从不曾见到过的黯然愁绪，令人心生不忍。
    良久，他又道：“我这一生已经计划好了，要么陪着你一起周游列国，过着自由如风的日子；要么继承皇位，让大英帝国在我手中变得更加强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