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玉

而在大金国，这种思想更是根深蒂固，他们对人的贞操观念并不看重，但是人做为一项物品的占有意识却非常强烈，所以才会有子继父，弟继兄的传统，即使是大汗的子一样可以赏赐给自己的兄弟或是大臣，因为那是一种财产的传承或是赏赐。
    我总算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我是他的“物品”，是他的“财产”，在未经他许可的情况下，他绝不空许别人碰他的“东西”！想到这里，一团火一样的东西在我的胸腔燃烧着，似乎随时都会爆发似的。
    “我私自离宫，大汗如此开恩，没有定我死罪，只给了我一个这么轻的处罚，我感激不尽！不过时候也不早了，西宫的那位娜木钟恐怕也等候多时，请大汗移驾吧。”我抬头，尽理控制自己的火气，但是眼睛依旧有种要喷火似的感觉。
    皇太极的身子秘一僵，眉头皱了起来，怒道：“为什么你能如此毫不在意地把我往别的人那里推？你昨晚明明窘了紫翠宫门口，却能毫不在意地离开！今天居然还敢擅自离宫！现在还敢以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是我以前太宠你了吗？”
    “皇太极！你宠过我什么了？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心情好的时候打赏就是宠了吗？你以为把我娶进宫里给我荣华富贵就是宠了吗？你以为你跟别的人在上翻云覆雨,容许可以随意进去打断你们就是宠了吗？你以为你特许我给娜木钟封，随我心意，你绝不过问就是宠了吗？或许这对别的人来说是一种天大的恩宠！但对我来说然是！”我不顾一切地吼出来，甚至连名带姓地称呼他。
    可是，刚刚说完这些，我就后悔了。一个掌管生杀大权的男人呢，我居然以这种不敬的语气跟他说话，他恐怕会气疯了吧？
    果然，从皇太极的的牙缝里挤出这么两个字来：“你——”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深不见底，那是他狂怒的前兆。我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是他的速度更快，仅微倾身，他修长的手臂就硬将我捉至他的眼前，省视着他怒火正炽的眼中。
    望着我的眸子好半晌，他唇角一勾，突然沉沉地笑了，不带任何怒气的笑，笑中竟还有一抹得意。
    我差点不敢置信地揉自己的眼睛，刚才还那么生气的男人……怎么突然就笑了呢？
    “？？？？”我满脸问号地望着他。
    他却一把扣住我的下颔，唇片强行吻住了我的唇瓣，力量顽强到不容抗拒，一个霸道至令我的唇瓣有些刺痛的吻过后，他的声音居然带着几分低柔：“还以为你真的不在乎呢，原来竟是这么在乎，气得直呼我的姓名了。玉儿，乖乖地在次西宫待上十天吧。给我十天的时间，十天之后，我一定会用你想要的方式来宠你。”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的反应永远也跟不上皇太极的思路。只见他四下张望了一阵，狐疑地道：“怎没见你宫里的那个乔公公？我派人来次西宫绑苏茉儿时，就听侍卫报告说他不在。”
    完了！这会儿连野火都要被扯进来了。如果皇太极发现野火也不在宫里，那么他一定会起疑的，到时候野火的身份就会被查出来。
    “乔公公他……”我几乎不敢直视皇太极那双锐利的眼睛，只觉得头皮发麻，支支吾吾了好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野火的声音突然恭敬地从门外响起：“大汗吉祥，不知大汗有什么吩咐？”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一脸肃容的哲哲也踏进了大殿，她盈盈拜倒，恭敬地道：“大汗吉祥。”
    “原来是去搬救兵去了。”皇太极释然地道。然后让哲哲和“乔公公”起身了。
    “求大汗恕罪，玉儿私出皇宫，完全是我这个做大的没有管理好后宫，教导无方。请大汗连同我一起处罚。”哲哲担忧地望了我一眼。
    我在心里地吁了一口气，幸亏野火回来的及时。
    皇太极淡淡地道：“哲哲，你的确应该好好教导她一番，就罚她闭门思过吧。我走了，跪安吧。”
    “恭送大汗！”
    皇太极走了。一屋子的三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哲哲秀目透出严厉的神，直视着我：“玉儿，你又闯了。下次可要长点记心了！”
    “是！”我站在她面前，垂下头来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哲哲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乔公公过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担心着呢。不过刚才见大汗似乎也消气了……玉儿，原本我还在担心着娜木钟会不会把你给压制住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深了，那我先回宫了，你也早点睡下吧。明天我再来说说你！”
    于是，哲哲也走了，偌大的外殿只剩下了我和野火两个人。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我的眼皮垂了垂，倦意浓浓地对野火道：“你回来就好了，我去睡了。”
    “慢着！”野火突然沉声地阻止我的举动，他凑到我的面前，低嗅了一口，突然脸苍白，眸中闪过一抹伤痛：“你身上……有多尔衮的气味，你今天出宫后跟他在一起了吧？”
    2008—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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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脸蓦地一红，下意识地抬起衣袖放在鼻翼旁仔细地嗅了嗅，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啊。
    “你闻惯了自然闻不出来，况且习武之人的感本来就比一般人灵敏一些。那是多尔衮身上特有的墨兰草的薰。”野火的目光凛冽地射向我，好像要看穿我一样：“能将那么清楚的薰味沾染到自己身上弥久不散，恐怕不是寻常的亲密吧？”
    “……”
    我无言以对，以沉默代替了回答，“不是寻常的亲密”这个词令我的脸如同烧着了一般，几乎可以烫熟鸡蛋了，我羞怯而尴尬地垂下了头，不敢看野火的脸。
    四周一片沉静，死一般的沉静。良久，面前的野火突然狠狠地笑了起来：“好！好！恭喜你们如愿以偿！”
    我的心头一紧，秘抬起头来，才发觉眼前的野火脸异常的苍白，没有一丝血。他很少笑，但他现在却笑了，只是没有一丝笑容到达他的眼底，他冷俊的脸上虽然挂着笑，但是眼睛却没有一丝笑容，更多的是失落和痛苦，以及一种无法言喻的矛盾和悲伤……
    我终究被那样的目光灼得又忍不住低下了头。野火没淤说什么，足音响起，他已经一步一步地跨出了外殿。没多久，庭院里响起了久违的萧音，和着萧瑟的秋风，在空中苦涩地飘荡着，带给我浓浓的愁怅。
    野火我心思我不敢去深究，因为我害怕继续深究下去，只会带给我浓的惆怅。那一，我在上不安地翻覆着，直到天明才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果然有侍卫守在了次西宫的大门外，不让我离开次西宫半步。我十分厌恶被囚的感觉，连带也对皇太极有些反感，但也不得不接受了——因为我没有反对的权利。好在听皇太极的语气似乎只是十天，十天，并不长也不短，忍一忍就过去了。
    哲哲来得很早，她来的时候我还躺在软榻上。不得不挣扎着几分睡意坐了起来。她将我好好地教育了一番，说的不外乎是宫规以及我私出皇宫的人身安全之类的。说话时她的表情非常严肃，但是语气娶不是很严厉，让我保证下不为例便又让我睡下了。其实我的任，有大部分和宫中有这么一位疼爱我的姑姑有着很大的关系。似乎只要我没有闯出什么大来，她总能宽容我。我是个幸运的人，因为有身为大的姑姑这么疼爱我，我才没于阴暗的宫庭生活与人的争斗中有了更深的城府，我才能保持着自己的本。不过，仅管她这么疼我，如果她被她知道了我和多尔衮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她一定不会原谅我吧。
    不知为何，在宫外的时候可以那么放任自己的感情，任自己在多尔衮的怀抱中融化，回到皇宫以后撒然有了罪恶感。虽然我并不后悔和多尔衮发生了那些，可我又隐隐觉得那样做是不对的，或许是因为在宫外的时候，我是纳兰静，可是回宫以后我便是大玉儿了吧。
    下午的时候，雷恩要回国了。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皇太极，才特许我离开次西宫为他送行。
    雷恩依然穿着他那种像风衣的长衫，隐隐露出半截线条感而优的锁骨。金的长发在秋风中狂野地飘散着。秋风萧瑟，衣袂飘飘，说不出的飞扬，也有说不出的落寞。
    他凝眸深锁，说了些不舍的话。仅管我面带着微笑地倾听着，心里却有了许多的忧伤，本能的对即将失去的东西所产生的一种眷念和不舍。我知道想要再见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于是，我无法遏止的觉得，真的要失去这位朋友了。虽然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我总觉得，雷恩才是最懂我的男人。
    多尔衮就站在离我不远的槐树下，一袭黑的长衫，衫底翻着银丝锈线的古兽，风吹起落叶，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多尔衮有一双很漂亮的带着几分邪气的眼睛，俊如雕像般的脸带着勾魂的邪魅，他的目光扫视到哪里，哪里便会听到小宫们兴奋的抽气声，然后是无限娇羞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