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玉

第124章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怎么会把那张比小强还要好看了不知几十亿倍的俊脸跟小强相提并论呢。我抬首,只见野火冷俊的脸上有着刀镌般坚毅的五,深沉而孤寂的眼眸闭上以后少了平时的疏远,这样的他看起来平静而安详。他就那么随地坐在树杈上睡着,垂下的衣袍在冷风中飘曳着,为他增添了几分飘逸。
    我忍不住想起了第一次在草原上遇见他的情景——那天,狂风卷着地上的碎草以及在深秋时分略显干燥的土地上的沙粒,在沙与草幕的弥漫中,小山坡上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伟岸男子。云影在他头上晃荡,白衣白得那样奇特,那样寒冽,寒冽中揉合着一种直入人心的寂寞。红日如轮,他那身白衣跟背后的红轮形成了一副奇特的景象。
    时间过得真快,那时的我绝对想像不到那样孤僻冷傲的男人如今会成为我的“家人”。他和苏茉儿都是我难过无助时的依靠。
    垂下眼眸,我捏了捏贴身挂在胸前的那个锦囊,里面装着的正是寻找传国玉玺的线索。等到我的软令被解除后,我一定要亲手把这个关系着多尔衮和我今后的命运,甚至关系着整个大金国今后命运的锦囊交给多尔衮。
    
第四卷:天下篇 25 天下?美人?
    皇太极果然兑现了他的话,在十天后的早晨我起以后,苏茉儿便告诉我一直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在清晨的时候已经悄悄撤走了。
    我的高兴程度自然不在话下。
    昨天就听苏茉儿说,皇太极命多尔衮和豪格在几日后起程去蒙古,肃清林丹汗的残部,甚至还让他们叔侄俩做好在蒙古过年的准备。可见这次的战役要上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过我并不担心此行的凶险,因为那个强大的林丹汗王朝已经因为林丹汗的去世而土崩瓦解,剩余的抵抗力量并不顽强。而多尔衮和豪格这对年轻的叔侄搭档一向都是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在整个大金国一直受到极高的评价。但是我却有些难过和无奈——毕竟我和多尔衮相聚没多久,又要分开了。
    初冬的来得快也来得静,来得无声无息,悄悄地就笼罩了大地。室外寒风吹拂着,在这样的里“约会”是并不恰当的。但我的内心却充满了幸福和喜悦,因为终于可以见到多尔衮了。
    用过晚膳后我便沐薰,将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拿过苏茉儿手上的白狐披风披在身上。野火坐在一旁冷眼地看着我准备出门,什么也没说。
    刚走到庭院的时候,许净见的安公公正摇风摆柳地跨进来。他的脸上永远都挂着那招牌的温和笑容。我的脸一沉,这个时候遇上安公公,恐怕没什么“好事”。
    见到我后,他恭敬地行了礼,便笑得更灿烂了:“玉主子,大汗传你去紫翠宫侍寝,这么巧您也准备妥当了,不如现在就随奴才走一趟吧。大汗可是等了很久了呢。”
    我的心里不可抑制地涌上了许多的不悦。这皇太极才玩了娜木钟十来天,就想换口味了么?还是他在覆行身为帝王就应该“广结善缘”的义务?而且还是传我去那个他与娜木钟欢爱的紫翠宫?他把我纳兰静当成什么样的人了?此时,一种自尊被人践踏于脚底的感觉浮上了我的心头。
    大约是我的脸不太好看,安公公见我迟迟没动静,这才关切而恭敬地问道:“玉……您怎么了?”
    我不动声地扯开了朵歉意的笑容,有些惋惜地说:“安公公,你看走眼了。我身上这身行头是刚才出去散步后还阑及换下的。大汗的邀请我怎敢不去呢?只是也许刚才在外游玩时受了点风寒,怕是今晚不方便伺候大汗了。烦请安公公回复大汗,就说我身体不适,请他传其它宫的子吧。”
    “这……”安公公似乎不太相信,而我的说辞似乎也有那么些漏洞。但是我并不在乎,因为安公公处事一向圆滑,他自然不敢在皇太极面前说些不应该说的话。毕竟,皇太极若是生气了,最倒霉的人应该是他。
    我笑靥如地望着安公公,委惋地送客:“安公公可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于是,安公公有些狐疑地看了我几眼,福了福身子,便回去复命了。
    当我确信了安公公已经离开以后,才跨出了次西宫的大门。
    被安公公这一耽搁,再至与多尔衮相约的小树林时,空荡荡的林子里哪里还有多尔衮的影子。现在多尔衮居住在外城了,很难有什么借口留在皇宫里,他还是走了吗?我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北风呼呼地吹着,我不瑟缩了一下。刚一转身,忽然眼前人影一晃,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柔和而温暖的气息透过他的手臂和胸膛,混合着淡雅的墨兰草的薰味传透到了我的身上,为我驱走了寒意。
    紧接着,一张温热的脸靠了过来,在我的脸颊边轻轻地蹭着。
    “我还以为你走了。”我享受着他的脸蹭在我的脸上那种光滑舒适的质感。无需回头我也知道身后的男人是谁。
    “怎么会呢。今天约好了见上一面,没见到你,我是不会走的……玉儿……我好想你。”多尔衮温热的气息暧昧地吹拂在我的耳边,他轻轻地啃咬着我的耳垂,有几分挑逗的意味。
    “我也好想你。”我更加亲密地偎进他的怀里,甚至有了一种很奇异的感觉,灵与肉的合一已经使我和多尔衮更加亲密更加默契了。
    多尔衮满足地笑着,扳过我的身子,让我直视着他。
    我不得不在心中惊叹,晚时的多尔衮那张棱角分明的完脸庞比白天更加妖魅得惊心动魄!他那双比子更黑的勾魂黑眸此时正耀动着炽热的光芒。
    他轻轻勾起我的下颔,长长的睫毛翕了翕,俊的脸便逐渐在我面前放大了。我一伸手,轻笑地阻止了他即将落下来的吻。
    “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说。”
    多尔衮邪气一笑,顺势捉起我掩在他唇边的手,放在唇边暧昧地亲吻着,然后用煸惑的口吻戏谑地道:“我还以为玉儿约我来……是为了那‘不正经’的事呢。”
    我看,一心想着“不正经”的事的人是你吧。我掀了掀嘴角,却没有说出来。见他作势又要吻过来,我抽回了被他握在手里的手腕,娇嗔地横了他一边,一边躲闪着一边道:“别闹了……那天雷恩走的时候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我的脑海里不回想起那天两个绝世男靠在一起的情形——身着帅气风衣的金发男子亲密地靠在身着黑衫的俊的男子耳边,几缕金发垂在黑衫男的肩膀上,修长的手指紧紧捉住黑衫男的肩膀,伏在他耳边低语,仿佛诉说的是情人间的低喃……视线里断的竟是两位绝世男暧昧到令人心跳加速的丽。他们俩站在一起还真是挺相配的——当然,我绝对不会承认!
    “没啥,他说了些让我想揍人的话。”多尔衮眉心一皱,眼里闪动着愤怒的火焰:“他说皇太极已经跟他谈好了条件,只要有传国玉玺,便能将你拱手让人!皇太极拿你当交易品,这样的男人不配拥有你!”
    反正我早已认清了皇太极的无情,倒也不觉得震惊也不觉得痛苦,心情在这一刻反倒变得轻松起来了。我总算明白了,雷恩以自己以自己的退却成全我和多尔衮!我真的很感激他。
    于是,我从腰间掏出那个紫锦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次。
    多尔衮的眼中先是闪过一抹诧异,当他将锦囊里的那张图取出来展开看过以后,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半晌,他才又狐疑地把图放回锦囊里:“雷恩这小子会这么大方?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多尔衮的猜疑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过我却相信雷恩的诚心,只为他临走时很真诚地说了一句:“你要幸福!”
    “我相信雷恩。”我很肯定的语气让多尔衮的眉头有些不悦地皱了皱,旋即又舒展开来,他若有所思地道:“得玉玺者得天下,得玉玺者得人。只要我能得到玉玺就能得到你了。”
    据说,这枚失传了两百多年的元朝传国玉玺是用上好的和田羊脂白玉雕成的,会发出一种天然的莹光,它雕工精细,上面的纹栩栩如生。单只是玉玺本身便已经价值连城。更重要的是“得玉玺者得天下”这句预言早已深入人心,如果谁能拿到这枚玉玺称帝,谁就会被天下认为是天命所归的正统。因此,对于一个想要争天下的人来说,它是一个招揽人心的重要工具。因此,皇太极才会对传国玉玺志在必得。
    这也就意味着,多尔衮想凭借传国玉玺来得到我的方法有两个。但是从多尔衮刚才那复杂的表情,以及那模棱两可的语气中,我并不知道多尔衮选择的是哪一条路。是凭借玉玺先争天下,然后再将我从皇太极身边夺过来?还是继续雷恩与皇太极的交易,直截了当地开口向皇太极要我?
    我看着多尔衮小心翼翼地将那个锦囊纳入怀中,心头一颤,心脏突然狂跳不已:“多尔衮,你……打算争天下吗?”
    多尔衮魔魅的眸子眼波流转,略微沉吟了一下,才认真地道:“可以说想,也可以说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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