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玉

    突然，手指尖锐的痛楚传来，恍惚中，竟然连皇太极拦着我的手都没有发现。结果被他在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盯着手背上那清晰可见的一排深深的牙齿印，一阵阵的痛传来。我怨对的目光看向那罪魁首，他却用锐利的目光瞅着我：“在想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这两天没见娜木钟，大汗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将她安抚下来的。”是啊，娜木钟是个要强的人，原来她应该是所谓的“新宠”，可是才十来天的光景，她就被皇太极疏远了么？皇太极这几天连续召我来他的寝宫，宫们的八卦已经满天飞了，怎么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即使是远远地看到了我，她也是选择改道而行。
    皇太极温热的手掌亲密地摩挲着我的手心，我能感觉到温暖的气息从他的手心传递过来——有点烫手的感觉。我很尴尬被他这样亲密地握着，不露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手上的兵卒被我收编了，就连她的部落也在我的掌握之中。不过，我稍稍满足了她一点小小的野心……她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皇太极伸手将我拥入怀中，亲吻着我的脸颊，男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脸上，低喃道：“我说过，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我佯装顺从地任他搂在怀里，感觉他的大手悄悄地探入我的衣内，隔着那薄得可怜的亵衣罩在了我的浑圆上，邪气地轻捏揉搓着。耳边飘荡着他暧昧的问句：“今天可以么？”
    “……”
    我浑身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不知所措地迎视着他那写满□的眸子。
    皇太极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悦地道：“为何我感觉你变典淡了很多？你还在赌气吗？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以前你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现在为何偏又这么在意了？”
    不是赌气，是我已经比以前更爱多尔衮了，被他欢爱过的身子很难接受别人的碰触。更何况，不论皇太极如何小心地修补，也不可能一点裂缝都没有。
    我只能佯装苦笑以对：“大汗不妨设想一下我亲眼看到你和娜木钟在紫翠宫的大上的情景……请大汗再给我一点时间。”
    对于皇太极的索欢，我想采用拖字诀，最好是拖到多尔衮回宫的时候再做打算。
    皇太极懊恼地吁了一口气，语气中有几分不耐：“从来没有人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我想，哪怕你真的是一块玉，在手中握久了也该暖了。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
    后来，在皇太极寝宫的大上，两具□的身体很亲密地靠在了一起，但是又如同前几日一样，我和皇太极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是的，这也是我和他之间有些尴尬的原因——我们连续几个晚上这样□地靠在了一起，但却什么也没有发生。似乎想要向我证明什么，在我的身体有些抗拒地紧绷起来的时候，皇太极就会停止对我身体的爱抚和挑逗的行为。于是，几个晚上我都能感觉到他蹭在我身后那灼热而□的。可是，一向掠夺成的他只是隐忍地拥着我。
    不知为何，我却觉得这样的皇太极相较于之间的冷酷无情更令我觉得可怕！
    
第四卷:天下篇 28 玉玺传国（上）
    2008.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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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个怕冷的人。古代的这具身体似乎也和现代的一样，每到冬天的时候，睡在被窝里总是手脚冰凉的，经常被冻得醒过来。但是这些天来，皇太极用他温暖的体温包围着我。心中对他的厌恶与防备似乎又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点一点地被瓦解了。从前几个晚上的僵着身体的不能寐，到后来的居然能靠着他□而结实的胸膛安然入睡。这让我有些心惊了——习惯果然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这天傍晚，天空突然飘起雪来，到了晚上的时候，雪依旧没有停。
    安公公敲开了寝宫的大门，恭敬地向皇太极呈上一封书信。皇太极毫不避讳地在我面前展开了，我略微扫过一眼，便将信的内容看完了——因为信很短。是莺的书信，信上说已经有传国玉玺的线索了，他现在在蒙古继续追查着。
    我不免有些担忧起来，多尔衮也在找传国玉玺，他们会碰上么？
    皇太极让安公公退下了，然后板着一张炕出喜乐的脸，一言不发地走到窗前，凝望着窗外的雪景，沉思了起来。
    我也随着他的视线，目光悠然地转向窗外。半开的轩窗外，雪徐徐飘降，填满了整个天空，笼罩了皇宫的雪在中闪着迷蒙的银光。不过，这样的雪景欣赏起儡，若是在雪中搭营，那滋味一定不好受。科尔沁是蒙古草原的一部分，那里的气温比沈阳的还要得多，我能想像得出多尔衮的行军生活一定很艰苦。
    但是，看雪的人却有各自的沉溺。我想到的是多尔衮艰苦的行军生活，但皇太极显然并不是在想这个。窗前的冷傲身影突然道：“如果站在长城上看那塞外的冰雪，一定很壮观！”只短短一句话却道出了他的抱负。
    多尔衮曾说过，如果他要争天下，只是为了享受生命那动人的追求历程。可皇太极却又是为什么呢？为着权势吗？心里这么想着，嘴巴已经开口问了：“大汗争天下为的是什么呢？”
    背对着我的皇太极虎躯轻颤了一下，回过头来瞅着身后离他只有两步之遥的我，慑人的黑眸中多了一抹深沉的东西：“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我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其实是在探测皇太极内心最深处的东西。
    “大汗颈我没问过吧。”我低语。其实，我并不想碰触皇太极的内心世界。虽然我经常在心里好奇地猜测，喜怒无常、掌控着生杀大权的皇太极心时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我又怕知道的太多，自己便不会那么地洒脱。他应该是一个高高在上、叱诧风云，让我敬畏让我仰视的帝王，而不是一个近在咫尺仿佛伸手就可及的男人。
    “说给你听也无妨。”但皇太极却这么答道。
    他阴黯冷凛的目光变得深邃迷离，低魅清冷的嗓音划破了的寂静，幽幽地撩起了往事：“在我八岁那年，母就去世了。父汗子嗣众多，个个都英勇善战，自然不会关注我。褚英哥哥是父汗的大儿子，很受父汗器重。他情豪爽，骁勇善战，战功赫赫，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响当当的人物。父汗迫不得已在他还小的时候就送给明朝做质子。回到大金以后，父汗便立他为自己的继承人。他与那些在父汗身边长大的兄弟们有些生疏，或许是年幼的我和他有着某些相似的遭遇，所以，他很疼爱我，教给了我很多东西。他教给我的最重要的便是执着——只要自己认为对的，自己想要的，就应该凭自已的实力去争取。”
    “有一次，父汗在殿上问我们几个兄弟‘如何才能让汉人臣服我们真人’。当时其他的兄弟都答武力，唯独我说的是‘满汉一家’。众兄弟和那些大臣们都嘲笑我，说我懦弱。只有褚英哥哥维护我，把那些嘲笑我的人怒斥了一顿——仅管他也并不太支持我的看法。于是，他因为这件事情与开国五大臣以及代善等其他几个兄弟结了怨。恰巧，阿巴亥已经生下了幼子多尔衮和多铎两兄弟，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将来有机会成为父汗的继承人，阿巴亥便连同开国五大臣以及那些有心取代褚英哥哥的兄弟们一起陷害他。他们诬指褚英哥哥罔顾法纪，目无尊长，有谋汗位之心。在这一片对褚英哥哥的指责声中，父汗终于忍痛将他处死了！我带着剜心的痛去问父汗为什么要处死褚英哥哥,父汗眼中闪着泪光告诉我——牺牲他一个人，可以保全大金内部的团结与和睦！”说到这里，皇太极的声音是沉痛的。
    原来他的心中也有痛。难怪，皇太极掌权以后，额亦都、费英东、何和礼、安费扬古、扈尔汉这几位号称开国五大臣的势国都被削弱了，原来皇太极是在为褚英报仇，也是在为自己血耻。
    褚英的死在当时应该是件大事。由于被五大臣以及别有居心的兄弟们集体抹黑，所以现在大金国的臣民们一提起褚英都有些忌讳，以指责居多，鲜少有人赞他。但是我来自现代，自然知道，虽然被抹黑了，但是金子总会发光，褚英在后世的评价中却是个大英雄，是个伟丈夫。
    皇太极的声音低沉而清越，在这样的黑里格外有穿透力，响在耳边时如同擂鼓一般，一字一句都敲在我的心上：“我夺汗位、争天下并不全是为褚英哥哥报仇。父汗从一个明朝小吏起家，然后建立了大金国，靠的是自己的能力！所以他便成了草原上人人敬畏的大英雄！我要争这天下，只是想看看父汗一手建立的大金国能在我皇太极的手里强大到什么地步！我要证明给当初那些嘲笑过我，陷害过褚英哥哥的人看看，我皇太极能强到什么地步！”
    或许豪气的男人最让人心里折服，多尔衮如此，皇太极也如此。其实眼前的男人就和那晚的多尔衮一样光华闪烁，或者，在更早之前，他就已经那样耀眼地站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