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问心警觉的坐在床上,看着她把盘子放在桌上。
丫鬟笑着走到李问心身边,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条塞到他手中,并且留给他一把匕首。
她做完这一切之后才打开门离开。
“站住!”玉萧笙叫住了她。
她躬身向玉萧笙行了礼,玉萧笙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打开房门确认房间里并无异样之后才放她离开。
“你可以走了!”
丫鬟福了福身离开了。
李问心从被子下面取出匕首藏在靴子里,他又扯起被子盖在身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张纸条。
酉时我在城东马行等你!
李问心鬼使神差的把纸条吃进嘴里,抱着被子呆呆的躺在床上。
酉时在城东等我,我倒是想去看看你是谁,可舒飞和玉萧笙寸步不离的守着我,我要怎么脱身呢?
此刻,上厕所的舒飞也回来了,他看了眼楼下走过的人,问玉萧笙:“刚才那人是谁?”
“送茶水的!”玉萧笙淡淡答道。
“可有什么异常?”舒飞担忧的问。
“没有,我都检查过了!”玉萧笙不满的说,“你对我有点信心行不行?”
舒飞白了他一眼,他对他向来都没什么信心可言。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李问心抱着被子一脸惊恐的问他:“你干吗?”
舒飞没有回答,径直走到床边掀开了他的被子。
“你干吗啊?”李问心再次质问。
舒飞在床上摸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他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李问心身上。
他伸手就要往李问心身上摸,李问心连忙躲到一旁,向站在门口的玉萧笙求救道:“那个玉萧笙,你能不能管一管他,非礼了都!”
玉萧笙耸了耸肩道:“我可管不了!”
舒飞直接把手搭在李问心腿上,吓得李问心惊声大叫:“非礼啊,有糙大叔要非礼纯情小少男了!”
“你给我把嘴闭上!”舒飞瞪了他一眼。
这都是跟谁学的?还非礼?这叫搜身懂不懂?
“你把手挪开我就闭嘴!”李问心语气坚定道。
舒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松开了手转身向玉萧笙道:“走,去门口守着!”
“那个,两位大叔!”李问心站在床上向他二人招手道。
玉萧笙捏着兰花指一脸娇羞:“讨厌,叫哥哥!”
舒飞满脸黑线,将手中的剑露出了半截,玉萧笙吓得连忙把手收了回去。
他轻轻咳嗽两声以缓尴尬,问:“叫我们有什么事?”
李问心蹲在床上一脸笑意的望着他俩,说:“我们都来这么久了,吃的也没有,我好饿啊!”
“刚才不是有丫鬟给你送了东西吗?”舒飞不解的问。
李问心从床上跳下来激动的喊:“大哥,你喝茶当饭的吗?”
“小兄弟,你冷静点!”玉萧笙伸手安抚他说,“排骨牛柳大烧鹅,你要吃哪个?”
李问心想了想说:“烧鹅吧,要三大碗米饭!”
“行嘞,一个小时送到!”说完他就推着舒飞离开了房间。
玉萧笙关好了房门,转身问舒飞:“是你去买还是我去买?”
舒飞毫不犹豫道:“你去吧,你守在这里我不放心!”
玉萧笙呵呵两声说:“那你可得盯紧了!”
白梵和叶染殊赶到京城时已是黄昏,白梵看着繁华的京城,不由得想到当年她和南宫琉璃在这里生活的日子。
只可惜,南宫琉璃已经去世很久了,白千霖也不会再回来了,只有许夏云依然在。
一个乞丐跌跌撞撞的倒在她脚边,白梵伸手扶起他,关切的问:“老伯,你没事吧?”
他向白梵伸出了破碗,哀求道:“姑娘,行行好给点银子吧!”
白梵取出一两银子放到他的碗中。
“谢谢姑娘,姑娘你真是个活菩萨啊!”乞丐激动的抓住了她的手,顺势将一张纸条塞到她的手中。
白梵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回道:“哪里,您严重了!”
“活菩萨,活菩萨!”
乞丐自言自语的离开了,白梵紧紧握着手中的纸条,然后拉着叶染殊走到一条没人的小巷。
李问心在金玉楼。
这是纸条上的内容。
她很好奇是谁在帮她?那人又是怎么知道李问心在金玉楼?
叶染殊见白梵表情复杂,不由得问道:“姐姐,纸条上写了什么?”
“李问心的下落!”白梵轻声说道,然后把纸条塞到了嘴里。
“姐姐你干吗?”叶染殊一脸惊讶的问她。
“销毁信息啊!”白梵一本正经说道。
叶染殊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销毁信息都是用吃的吗?
他犹豫了一下,说:“你不觉得用火烧掉或者是撕碎比较好吗?”
白梵摇了摇头,严肃道:“用火烧会留灰,用撕的就更加不行了,万一被人捡到拼好,信息不就暴露了吗?”
“那……”叶染殊小心翼翼的问,“吃掉不会消化不良吗?”
“还好吧!”白梵想了想说,“没什么感觉!”
“哦!”
叶染殊点了点头,心想下次我也要试试。
他问白梵:“纸上说李问心在哪?”
“金玉楼!”白梵凝重的答道。
她和南宫琉璃一起住过的金玉楼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被许夏云放火烧毁了。
现在这座金玉楼是许夏云派人重建的。
赫连白烨死后她便抑郁成疾,大病了一场,眼看就要去了,就在她奄奄一息时,一个巫医在深夜去到了她的寝宫。
巫医告诉她说赫连白烨因南宫琉璃的死而死,两人早已心意相通,即使化为鬼魂也会找到彼此,而金玉楼就是两人相聚之地。
说完巫医就乘风离去了,第二日时许夏云的身体竟然莫名其妙的好转了,她的病是心病,医治的药便是赫连白烨。
听了巫医的话她辗转想了一晚,既然他儿子的魂魄会回到金玉楼去,那她只要守在金玉楼,岂不是就可以见到他的儿子了。
只可惜金玉楼已经被她一把火烧掉了。
为了能见到她儿子,她花了重金请人重建金玉楼,只不过十多年来,赫连白烨的鬼魂一次也没有在金玉楼出现过。
就连那个巫医可能也只是许夏云臆想出来的,那个晚上赫连白桦带人逼宫,官兵将整个皇宫围的水泄不通,那个巫医是如何进去的?
乘风而去,御风而来。
神话故事吗?
白梵远远的看着那座高耸的大楼,它很美,但远不及白灵竹为南宫琉璃修建的那座精美。
它输的不是繁华装饰,而是一种感觉。
白梵躲在暗处观察的金玉楼里的情况,叶染殊无意中瞥到了拿着食盒笑嘻嘻往金玉楼那边走去的玉萧笙。
叶染殊眉头紧皱,这个家伙狼群都死干净了,怎么没抑郁死啊?
反而还这么高兴?
难道那个食盒里装着什么比他狼群还重要的东西?
“姐姐,我去上个厕所!”叶染殊小声向白梵说。
白梵向他挥了挥手说:“去吧去吧!”
叶染殊离开了,他找人在金玉楼门口抢了玉萧笙的食盒,白梵见着这一幕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谁啊这么大胆?竟然敢在金玉楼前如此猖獗的抢东西。
玉萧笙不但被人抢了东西,还被人免费的赠送了一双紫色无框架眼镜。
等金玉楼内的护卫赶出来时,揍他的人早已经溜之大吉了。
他盘腿坐在巷子里,搓着手好奇道:“让我来看看里面有些什么好东西!”
打开盖子他就愣了,这是什么?
一只烧鹅,三大碗米饭。
那是碗吗?应该是盆吧?
他嘴角抽搐,难道玉萧笙就因为这点东西就乐呵的跟个傻子一样?还是这其中有什么玄机?
他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徒手掰盘子,饭倒在地上也用筷子一一挑开,并且还把食盒大卸八块。
什么都没有,难道这真的只是一份普普通通的晚饭?
玉萧笙捂着眼睛回到二楼,只留了一条小缝看路。
舒飞抱着剑靠在栏杆上,他看了一眼鬼鬼祟祟的玉萧笙,问:“你怎么了?捂着眼睛做什么?”
玉萧笙苦着脸说:“没事!”
“没事?”舒飞冷笑了一声,“把手挪开!”
玉萧笙摇了摇头,坚定的说:“不挪!”
李问心打开了房门激动的问:“我的饭到了吗?你都超时了知不知道?”
他看着捂着眼睛的玉萧笙,不解的问:“你干吗?我的饭呢?”
玉萧笙不说话,李问心就去扒拉他的手:“你干吗捂着眼睛,这里有没有什么不能看的东西!”
“你把手给我松开!”玉萧笙挣扎道。
只是他这一挣扎,头扭过去了,手没跟过去。
舒飞看着他眼睛上的那两个大圈顿时没忍住失声笑了出来。
玉萧笙放狠话道:“不许笑,信不信我弄死你?”
舒飞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他啃着手指关节努力憋笑,身体不停的颤抖。
李问心松开了他的手并凑过去看了一眼,弯腰捧腹大笑道:“你这妆是找谁画的,我一定去给他买鸡腿,哈哈哈哈……”
白梵偷偷潜入金玉楼内,她在一楼看见了正在与舒飞等人嬉闹的李问心,脸顿时黑了下来。
这家伙心真是大,敌友不分吗?
白梵绕到厨房,她发现灶里的火还燃着,奇怪的是却没有一个人在这里看守。
她走到灶前,伸手取出了一块燃着的木柴,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她正准备将手中的柴火向身后扫去,那人却先开口了。
“小丫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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