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权臣遮天下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 心中的悸动


    皇甫槿走了,走的毫不犹豫,在知道萧何不能和他一同回京后,就毫不停歇地直接走了。据他说,是因为京城里有人离不了他。
    而且,他还告诉萧何,有人正在为她受苦,有人正在为她一步步走向死亡。若是她不回京,不答应把不属于那人的血换回来,那慕初然就会死,会全身血管破裂,爆体而亡,死相极惨。
    可是,皇甫槿说这些的时候,萧何却在极力回想他说的那个慕初然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因她而死,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她也奇怪为什么皇甫槿言语中那么恨她?
    她们以前的关系虽然不到生死之交的地步,可也不是冷眉相对的情况啊?
    为什么?
    皇甫槿说,是因为慕初然。
    可是,慕初然是谁呢?她为什么一点儿都没有印象?她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她们之间又有什么瓜葛吗?
    皇甫槿看着萧何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双眸,不由得一叹,他的皇兄到底爱上了个什么样的女人?这女人已经把他忘了,他却还要为她去死,他真的为他的皇兄不值。
    虽然皇甫槿很想留在这里看着萧何,等她的伤一好,就立即把她抓到京城为慕初然换血,救回慕初然。
    但是,他不能。
    他来漠北用了八天时间,回去最快也得八天,这样一来,大半个月就没了。若是路上再因为什么事儿耽搁下时间,京城就回不去了,他的皇兄就要受苦了。
    所以,皇甫槿留下一句“我等你好了之后再来”这样的话后,走了。
    可以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除了几句话,萧何简直怀疑她是做了一场梦。
    但看着皇甫槿留下的药材,她知道那不是梦。
    慕初然,那个她怎么也想不起来的人,大约同样不是梦。
    皇甫槿走了之后,段无痕进来,向萧何保证,他一定会保护她,只要她不愿意到京城去,他就想办法把她藏起来,藏到别人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藏到没有纷争没有杀戮,没有痛苦的地方去。
    对于段无痕的这段话,萧何只是笑了笑,并未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
    她已经知道救她的并不是段无痕,对于段无痕冒充她救命恩人的事情,萧何虽然不是很讨厌,但对段无痕,已经有点喜欢不起来。
    他不知道段无痕是仅仅说过这一次慌,还是说过许多次慌,也不知道他是只会这一次说谎,还是以后也会说谎。
    她不大喜欢说谎的人,无论那谎言是什么。
    所以,对于段无痕,就只是做朋友就好。
    但段无痕并未发现萧何对他态度的改变,还沉浸于得到萧何感激的欣喜中。在萧何养伤这段日子,几乎日日都要到萧何床边去,不是送点心,就是端茶递水,或者是拿着花瓶折一支梅花放在萧何床头,说:“你日日躺着,眼前总是这么些东西,大约看烦了,正好外面的梅花开了,我折一支过来,给你洗洗眼睛,也叫你的心情好一些。”
    萧何自然是感激段无痕的这番心意,说实话,天天看青色帐子、雕花床拦,早就看腻了,她正好也想换一换环境。只是没想到,这活儿不是向来心细的丫鬟做,而是段无痕一个大男人先想了起来。
    看来,他虽然说谎,但是对她还是真心的。
    “多谢,”萧何受的伤多在上身,腿上只有一两道青色痕迹,并不重,经过这么大半个月的治疗,已经基本完好,只是脸上和胸前的伤还没好,还出不得门,倒是已经能坐起来了。
    此时的萧何靠在床上的靠枕,望着窗外,笑道:“难为你费心想着。那些丫鬟虽然是女子,倒是还不如你心细。”
    段无痕见萧何夸奖他,喜得不知道双手放在哪儿好,笑道:“说这些话做什么。咱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不是应该的吗?”
    萧何点点头,对,朋友,他们是朋友,但也就是仅此而已。
    想完,把目光从窗外移到段无痕身上,又问道:“彼岸花找到了吗?”
    这段日子她虽然不能出门,但心里依然挂念着彼岸花,依然挂念着她那依然重伤不醒的父母,于是就求段无痕帮忙寻找。
    段无痕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派出了全部侍卫去找。只是那花儿难得,找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是没有找到。
    段无痕怕见到萧何失望的脸色,听她问彼岸花,猛一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且等着,我找不回来彼岸花,绝对不会回来见你。”话音落下时,他人已经走到门外。
    萧何从窗子中看到他施展轻功,朝大门处飞去。
    别的不说,段无痕对她倒是真的上心。
    萧何心里又有些动摇。
    说实话,和他在一起,她很开心,也很快乐,不会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也不会有那种好似心上压了块儿石头的感觉,更不会像是罩了一层雾一样,茫然不知现今的路。
    就在萧何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间,一个轻轻得叹息声响起:“没想到我刚刚离开你几日,你就把自己弄到了如此田地。”
    萧何猛地回头,门口站着已经离去的风无尘。
    只是萧何又皱眉,风无尘?这个名字为什么她还会记得?
    可是,她为什么要不记得呢?
    越想头越疼,就好像脑子要炸了一样,萧何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儿声音。这是她当年在目睹摄政王府大火的时候留下的习惯。无论再痛,她都不会让自己叫出声。
    “唉,”风无尘幽深的眸子中满是心疼和怜惜,不顾萧何扭曲的脸,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说道:“我说过,叫你好好保护你自己,可你为什么总是不听呢?现在可好了,你看看你,怎么会弄成这么个样子?不说你疼,就是我知道了也心疼得不行。”
    他接到杀手的报告后,一刻都等不得,立马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路上遇到正回京的皇甫槿,于是把玉玺等东西交给他,叫他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先顶一会儿。
    皇甫槿劝他,但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皇甫槿还说,有南宫祁在,萧何已经无恙。
    但他不信。
    他一定要亲眼看到她才能安心,否则,他会睡不好觉,他会坐立不安。
    风无尘在萧何身边仔细打量了她,说:“怎么伤这么重?”又拉起手,看到手腕处没有包白纱地方露出的红色鞭痕,心疼地抚摸着,说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人。漠北王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家人还在,敢动我的女人,哼,”风无尘冷酷地哼了一声,“那是他们不想活了。”
    于是风无尘叫来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杀手,命令道:“今日晚上,带人把漠北王留下的亲属全都杀了,一个不要留。”
    “是。”黑衣人点头后,一个飞跃消失不见。
    而一旁的萧何好奇地看着他,等他转过头来时,问道:“你是风无尘?”
    风无尘扯动嘴角一笑,“对,”又拉拉她身上的被子,“此处气温低,天冷,盖好,不要受了伤后再受凉。”
    萧何心里暖洋洋的,他对她的关爱简直溢于言表。但是同时脑子里又有一个声音再说,不能和他在一起。
    可萧何忍不住,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她心里就有一种悸动。
    这种悸动和见段无痕时候的不同。和段无痕,她是很开心,但她从来没有心动的感觉,有的只是妹妹对哥哥的兄妹之情。
    而这个人,心里的这份儿悸动,她知道,是女人看到心爱男人时的那种感情。
    只是,脑海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她不该这么做,她不能这么做,如果心动了,她会被他害得很惨。
    萧何矛盾着,纠结着。
    一方面贪恋他带给她的温暖和悸动,一方面自己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却是挥之不去。
    而风无尘瞅着萧何的眼神,见她眼中有矛盾、有挣扎、有疑惑,有不解,但,单单没有抗拒。心里一动,或许,她忘了他也是一件好事,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太后已死,再没有任何人能破坏他们的感情,也没有任何人能盗取他的令牌,他们可以慢慢发展感情,他会对她好,对她的家人好,叫她知道他的心,叫她知道他一直都很爱她。
    而她呢,或许会慢慢地重新接受他,爱上他,他们或许可以重新开始。
    想到这里,风无尘忽然觉得,萧何失去记忆,或许并不如他想像的那样坏。
    “你在想什么?”萧何终于从挣扎终走出来,她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但既然他来看她,说明她在他心里位置不低,他对她的爱护她也看得到,既然如此,先说说话也好。她在这里坐了半天,丫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也正需要有个人来说句话解解闷。
    “没想什么,”风无尘扫视一眼,见床边的小几上摆着一包点心,于是拿起一块儿喂到萧何嘴边,笑道,“我知道你最爱这种点心,这虽然不是我买的,但我可以借花献佛。”
    萧何一笑,头一伸,就要去咬,而风无尘瞅着那点心,忽然脸色大变,手往后一退,说:“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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