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的温柔

第41章


 如今天下婚姻又有多少那么幸运,夫妻之间是百分之百爱对方爱彼此的?和为墨一起默契生活了三年,到有了暖儿,也到现在,他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都快到了,不就是一个磨合过来的漫长路程吗?!
  婚姻,说到底,对她冷暖而言,就是个默契生活!年龄到了,该她结婚了,她就找到了个很合适居住一起的伴侣。
  如今,说她和柳之瀚偷情?!他简为墨信吗?用偷情这词儿,凭着他那强自尊心口子,你们以为他会承认?!!可笑啊,连儿子都不信的话,当母亲的婆婆把话散到自己父母这边儿,不一口否决就算了,相反,他们还倒信了?!!
  荒谬!无稽之谈!
  一分钟也呆不了,抓着包起身就想走人。他们家也欺人太甚了,结婚前的为难就不提了,如今编出这么个幌子来污蔑,损人清白!
  “你去哪儿?阮冷暖!话还没开始说,你就走?”阮母简直不信这是自己以前那乖巧温顺如羊的女儿,伸手就够着她包不放。气焰越燃越高,两人拼了劲地对扯,谁也不让谁。阮涛见形势不对,想中立,但瞧着自己老婆力肯定掰不过年轻人,走上来就抓到冷暖手,大声吼了声,“有话好好说!话没说完就走人,你想上哪儿去——?!”
  哈!!上哪儿去?她能上哪儿去?!一直撇开的脸正视着生自己养自己快二十多年的父母,他们是她亲生父母吧?丁点儿的对错至少是有个判断吧?这么大的乌龙,他妈编出的个这么大的空笼子也能装进他俩,也真是太了解他们的女儿了!!
  忽然想起自己现在也是个母亲了,委屈至极,哗啦啦泪水断了线,腻湿满面。憋了快三十年的泪水啊,早在她小时候就该当着他们争吵,冷战时的面儿嚎啕大哭,任性,倔强,是不是他们也就该去学会了解她多一点?给孩子营造个良好成长的家庭环境?!
  呵!她自个儿现在都是当妈咪的,哭起来也太难看了,孩子气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自己擦,沉下剧烈反抗的性子,回坐到沙发上,继续听候发落。不过,大多听了也听不进去。
  见她走回去,两老人也不容易,阮涛叹了口气,使了个眼神给冷秦,让他来说,他来。“泠泠哪,爸也知道,你妈呢刚那话,那话确实过硬...但,事情总有个来由吧,啊?亲家母他们是见过世面的人啊,总不会打胡乱说嘛...”
  “... ...”
  阮涛继续用眼神儿安抚了冷秦,接着说,“你跟爸妈,咱们都是关着门儿说亮话,一家人啊,你说说,到底是有没这回事儿啊??”
  沉住气的冷暖听了后,心头一阵寒栗,似是有个巨大黑洞吸附着自己。摇摇头,没吭声。
  “啊...没有,没有就好,没有就是个误会嘛,我回头给亲家母拨个电话过去解释下是个误会嘛...”
  捏着沙发上刚笼上被套的扶手,人老了啊,听不得人说自家孩子不好,特别是亲家人。亲家是豪门人家呀,把宝贝女儿嫁进去,是他阮涛这辈子的福气啊!刚听着她母亲满屋嚷嚷着,说是亲家母对泠泠不满意了啊,他那心都跳到嗓门儿上来了。
  “爸,你不用打,晚上我让为墨亲自给他妈说——”怎么今晚也免不了个争执,以前吵不起来,她也不想,吵来吵去,谁也没好处。但,就今晚,她有话说!他母亲这是个事儿,最主要是他那冷脾气,数下来都摆了多长时间了?
  “我跟你说,你回去了别跟为墨吵!”又是一锭子警告,不是没听过妈这训人语气,她嘴薄,利索!但,什么叫别吵?别吵,就不说了?不说矛盾就一直搁在那儿,时间真能吞得掉?真吞掉了,爸跟她直到生活了几十年了还闹离婚!!有时候吵架总比冷战的好!
  至少什么掖着的地方都摊开了谈...念着,这想法,她以前能相信自己会这样想么?以前的阮冷暖不是一贯拿定时间稀释一切,再浓烈深厚的感情都能被时间磨淡,再错乱纠结的怨恨都能被时间抹杀?
  这是,怎么回事。她,她好像离不开了。
  留到了在家还吃过了午饭,好像一瞬间冒出的酸楚,冤气也没那么浓了。出了爸妈家门儿,竟独自在街上走了很远,脑子空白,就想静静走走,累了才搭上车。就如同她很久前就预料过的那样,抛不开家庭,所以没跟着之瀚远走高飞。但,即使他们没一走了之,几年后,还是被捅破了。直到她走出家门儿,妈还一脸戒备嘱咐她少跟之瀚来往,听说他也要去别的地方工作,她就借此少联系,别去掺和,安心和为墨好好过,自然就让亲家母说不着闲话了。说到底,她是她母亲,胳膊肘还是朝里拐,但为墨这样优秀女婿,怎么看丢了都不划算。
  对啊,她当初干嘛嫁给他呢?不就是认定他能提供她一份儿稳定生活?记忆啊,当时她问他愿意娶她原因了,他也坦白说她是很适合结婚的女人,所以他不想放过。
  
                  耗尽
  回到家里,一下没了暖儿哭声,突然没了热闹,寂静得很。倒是张妈端着碗出来,玩笑又说她命好哪,还有婆婆愿意帮忙带孙子!冷暖只是敷衍一笑,是啊,当时她想抱孩子走,他母亲说什么也不让。盛情难却,难却。
  原以为他会照常,至少是这段时期样,会回来吃晚饭,冷暖一直在客厅拿着遥控器翻电视频道,新闻,新闻,还是新闻。当新闻联播“铛铛铛”开演了,才起身走到桌边自己端着盘子去微波炉热了热。张妈,就让她早些回去休息了,趁着暖儿不在,她也多休息休息,带孩子不是个好活儿。
  没个电话。冷暖一个人吃了大半天,不紧不慢,算定过了七点他没回,就是大半夜才回了。就像昨天那样,去哪个酒吧喝得天花烂醉,回来睡个觉。
  不,不...不想了。
  想下去说不定会越来越没了自己。
  是不是惹着了她脾气了,冷暖也不知道,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有没有脾气。什么是脾气?她退到了底限,他仍逼着她退,这就是她脾气?早早去冲了澡,大概九点左右就蜷在床上,点着灯,书翻着,时不时瞟瞟小闹钟,快凌晨了,人没回,书也一页没再翻过一页。
  他人没回,她倒先有点困了。才记起他完全有可能今晚不回,随便在哪家姑娘那儿睡一宿。念念,喉管满是酸涩,竟是如此没把握。
  刚飘过这想法,家门铃响了。掀开被子,故作镇定地走到门口,想也没想就开了个缝,凑进张苦瓜脸,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不是阿文是谁?
  “冷暖姐!啊,这个,墨哥今晚又喝多了点儿...”
  呼。吐了口气,敞开门,见他正醉意朦胧地看自己。没多说,像以前一样,从阿文肩头接过,托他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沉!
  反过头,“阿文,麻烦你了啊...要不进来喝杯热开水,你也今晚也喝了不少吧?”
  文璋忙摇头,挥手,“不了,林琳还在下面等我...冷暖姐——”
  “啊?”本扶着大块头男人往卧室走,听他喊,转头对上他浑浊霎时清醒了的眸子。
  “你就劝劝墨哥吧,和他说说话,墨哥人从来就不话痨,但心里肯定最近有没解开的心结...”
  诚挚眼神。冷暖点点头,抿嘴笑了笑,才见阿文离开,扶着他上楼进卧室。
  他心里在想什么?
  扑在他身上,费了不少劲将他放回床上。鼻间微微喷出的热气,缭绕着浓浓酒精味儿。没急着解他领带,就这么趴在他胸膛上,右耳侧听他左胸口里怦怦怦心跳,一下一下...慢慢起身,指头交在他领带上。像是察觉到霎那间胸口没了温度,双手盲摸,逮着领前乱动的柔荑,使力一扯,恩地闷哼,终于抱了个大满怀。真好,还在,真好。
  脸被紧紧捂在他胸口,吸进的尽是酒气,有些窒息。小手握拳轻轻捶男人,“为墨?为墨...”
  “别动,暖暖,别动...”
  似是催眠,竟也由他抱了会儿,待他像是微酣,才摆脱魔掌,再把他领带解掉,衣服一件一件脱掉。打来盆热水,热毛巾擦了擦他脸,颈窝,胸口处都擦了擦,忙了会儿,才钻进床,睡在他旁边。久违的默契,她上了床,他温暖的手臂就搭来,从她背后圈着她,背脊抵着他宽阔胸膛,由着他下颚靠在她头顶,这般爱护着她。
  只是,他好疲惫,不能贪婪吮吸她身上传来的体香,不能让她发现,只能装醉来最后温习拥抱。就连,装醉,他也没剩两天了,待到热切耗尽,耗尽后他就无所谓地和她说,再见。
  
  
                  分居
  隔天,冷暖醒来背脊微凉,惺忪着眼,有些不置信,摸了摸床头钟,眼前晃着男人进出浴室的影子。她睡过头了?怎么他自己起来了?眯了两秒,盯准时间,才差十分到八点,平时她都八点十分左右叫醒他,亲吻个,然后他再懒懒床,怎么起来穿衣服都在八点一刻左右。转念想想,这是在预示着什么?
  整夜睡不安稳,不如早早起来,反正,反正以后还是得他自己醒来。从柜子里,见着吊着各式各样颜色的领带,突然,觉得扎眼,径直抽了条黑色出来,拿在手里,对着镜子系。恍觉才是昨天,她边系边给他讲了个故事。好像是一个女人给她丈夫天天系领带,突然有天不愿意系了,提着包裹莫名其妙地走掉,留了句,不愿被淘汰所以自行出局什么的...他当时那份儿乐滋滋的劲头啊,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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