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为夫

第四百零二章 仇人见面 分外眼红


    姚暮染见她不吃,又温言软语哄了她一会儿,结果江溪月还是疯言疯语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吃她手中的花生酪!
    姚暮染脸色一冷,猛地摔了手中的花生酪,站起来斥道:“江溪月!你还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
    “定檀公主!你也瞧见了!你的女儿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你心里有数了吗?!若真是思念表哥疯魔了,一听表哥送来了吃的,定是想也不想就要抢着吃的!可她倒好,为何不吃呢?!因为她就没疯没傻!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地知道自己对花生犯敏,吃了要死人,所以怎么哄也不肯吃!”
    定檀公主半晌配合了她,此刻一看女儿还真是有鬼,她猛地扑到床前就给了江溪月一个耳光,含泪骂道:“你这死丫头!你装疯卖傻地折腾谁呢?啊?你折腾得你娘都不好过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冤孽啊!”
    这时,姚暮染斩钉截铁道:“来人!把这个装疯卖傻,故意损害本宫名声的江溪月即刻押入大牢!”
    福全与碧芽这便上前去抓江溪月了。
    江溪月一看,这才装不下去了,顷刻间就变了个人似的,冲着她脱口道:“姚暮染!我是公主的女儿,又是陛下的表妹!你怎能说抓我就抓我!!”
    姚暮染对她一看,语气轻漫道:“哎呦,溪月妹妹对本宫的恨意挺深嘛?都敢直呼本宫的名讳了,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呢!”
    定檀公主见女儿被抓了个现行,已是心中发虚底气不足了,此时连忙端上卑恭态度,为女儿求起情来。
    “皇后娘娘恕罪!溪月的确是被惯得不成体统,还望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她计较。”
    姚暮染声色冷淡:“公主说的好生轻巧啊?她故意装疯卖傻损了本宫的名声,眼下还不知悔改,又直呼本宫的名讳,如此冥顽不灵,不到牢里蹲几天哪能学乖呢?”
    江溪月倔熬地瞪着她,脱口道:“你敢!”
    “闭嘴!”定檀公主忙斥她一声,下一刻,又冲着女儿狠狠一耳光打了过去,骂道:“你给我闭嘴!再敢多说一个字,你娘我就马上自尽,来替你谢罪!”
    江溪月这才不吱声了。
    定檀公主镇压住了女儿,竟又对着姚暮染跪了下去,求道:“皇后娘娘息怒,溪月的确是疏于管教了,是臣妇的不是,求娘娘不看僧面看佛面,饶她一回吧!自然了,溪月损了娘娘的名声,臣妇愿意将功折罪来挽救娘娘的名声,臣妇会在碧螺殿设宴,邀女眷们前来赴宴,臣妇自会当众告知大家真相,让大家都明白,是溪月在装疯卖傻,所以,求娘娘网开一面吧。”
    姚暮染沉吟不语了。
    定檀公主又道:“娘娘,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吧。等臣妇办完了此事,挽救了娘娘的名声,臣妇便向娘娘辞行,与溪月回北地去,臣妇实在是挂念驸马与儿子。”
    倔驴终于要自己下坡了。
    姚暮染道:“北地兵荒马乱的,公主与溪月此时回去,若在途中有个什么不测,岂不是本宫的罪过?”
    定檀公主道:“娘娘放心,臣妇会当众主动向娘娘辞行,即便娘娘挽留,臣妇也会去意坚决!到时,无人会说娘娘不周,大家只会认为,是溪月干了丑事,臣妇母女羞得无地自容,这才执意离去的。”
    “好,随了公主。”姚暮染心中满意,这才肯饶,带着福全与碧芽离开了碧螺殿。
    当日傍晚,定檀公主果然在碧螺殿设了夜宴,邀请姚暮染与霍家女眷们赴宴。
    席上,定檀公主对着姚暮染好一通请罪,说自家女儿原是装疯卖傻,怪不得姚暮染。女眷们一听,这才明白其中真相。后来,定檀公主就当众提出辞行了,姚暮染还挽留了一通,自然,她们去意已决,于是第二日一早,母女两人就离开了皇宫,回北边去了。
    就这样,江溪月干下这样的丑事,母女两人羞得待不下去了,终于灰溜溜地走了。
    姚暮染原以为自己可以清净清净,专心理政,应对战事了,可是,世事无常,说变就变,毫无预兆,从不给人一丝准备的余地。
    这就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而已,姚暮染如往常一般沐浴就寝,一睡深沉。然而等再睁开眼时,眼前的一切已是变化如神了!
    天色已经大亮,而她脑中却是一片昏沉,头疼欲裂!她心觉怪异,迷迷糊糊半睁了眼后,却惊恐地发现,眼前竟不是她所熟悉的寝殿,身下也不是她所熟悉的柔软床榻了!而是正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中,随之颠簸!并且,自己还被捆绑了手脚,正狼狈地躺在车厢地上,身上依然还穿着昨夜那一身轻薄的睡裙,一双雪白的小脚却赤裸在外,什么也没穿。
    她被眼前的一切深深惊着了!还以为是噩梦!猛地睁大美眸,却在下一刻,就清清楚楚看到了杜琰和凌吹梦的脸!
    “杜琰?!你......你们俩......??”她万分惊诧疑惑。
    杜琰见她醒了,与她对视的刹那,他的眸中闪过了一瞬的复杂之色,却很快就平复无澜,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声色清冷道:“你醒了?”
    眼前的杜琰,不知是又遭受了什么打击,整个人又清瘦沧桑了许多,就连鬓边的乌发里都掺上了数根银丝,藏都藏不住,一眼可见。唯有他的一双星眸更加坚毅,更加沉冷了。
    姚暮染终于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她感到不可思议!一肚子的疑问,一肚子的不安!
    “杜琰,你们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儿?!你们要带我去哪儿?!你们竟然绑了本宫?你们这是谋逆!!”
    杜琰坚决无畏道:“我本就谋逆!敢做敢认!我们昨日就偷偷回京了,夜里我便带着人潜进你的恣意宫,布下迷魂香,成功将你掳掠了。而此刻,我们已经出了京城,至于去哪儿,到时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时,凌吹梦看着她的目光里也不加掩饰地露出了森冷恨意,语气却偏偏柔和到虚伪:“皇后娘娘不必挂心儿女,因为,我们将你的一对儿女也带了出来呢,此刻,他们就随着两位乳娘在我们身后的马车里呢。”
    “什么?!”姚暮染心沉寒潭,瞬间情绪奔溃,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你们为什么这么做?!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杜琰眉眼冷漠,声色沉定道:“姚暮染,我劝你还是别做无谓的挣扎了,这一路上,你最好乖乖听话,别吵别闹。否则,你那两个孩子,我就先掐死一个再说!”
    “你!!你!!”姚暮染一下子惊恐万状,滚滚泪水夺眶而出。
    身下马车颠簸,摇得她绝望:“杜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怕是疯了吧?!你快放我们回去!!快把孩子还给我!!”
    杜琰冷声道:“你又可曾放过了我?我的姐姐死于你手,我的妻女被你毒杀,我的儿子因此吓傻,进宫后也没有得到妥善照顾,反倒又受了诸多欺负与惊吓,后来就噩梦连连,熬了不久就离我而去了。姚暮染,你对付我前任夫人也就罢了,终究却害了我一家子,我岂有不疯的道理?所以,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原来,他的儿子杜宁笙也在延谷县时离世了,他又遭遇了一场悲剧,难怪越发清瘦沧桑了。
    姚暮染愤愤道:“杜琰!你好好擦亮眼睛吧!!我没有毒杀你的妻女!我没有!你怎么就从不怀疑你身边的这位凌吹梦呢?!她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清你的枕边人?!”
    凌吹梦一听,气恼道:“皇后娘娘!你又在胡说八道挑拨我们夫妻关系了!自从我们杜府出了事后,你就揪着我不放!总想千方百计让我来给你背了这罪!但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说罢,她又抱住杜琰的手臂,一脸的委屈无辜:“夫君不要听她胡说,她在我身上打主意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可冤我,夫君可不能冤我啊。”
    杜琰道:“姚暮染,你的枕边人信你,我也信我的枕边人。”
    姚暮染美眸灼灼,字字铿锵:“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使当时便身死,古今忠馁有谁知!杜琰!你今日不听我言,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杜琰咬牙切齿道:“够了!我杜琰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从贾书颜的手中救了你!后来还为了你长久的安全,又冒险杀了贾书颜!可我又得到了什么?!姚暮染!你根本就是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你被霍景城宠得迷了本性,无法无天!你当你有个好夫君,就无人能收拾你了?!眼下你落在我的手里,就别想有好下场!!”
    话已至此,姚暮染与他已是说不通了。或许,眼前的这个男人已不是杜琰,而真正的杜琰,已经死在了种种悲剧之中。
    姚暮染此刻无计可施了,满心挂念着两个孩子,心如油煎!又前路未卜,不知杜琰到底要带她去哪,要做什么,加上凌吹梦那不怀好意的阴狠眼神,一切的一切都令她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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