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我身边的越南女人

第24章


    我拢起又手向她呼感:“小月,走吧!我永远记得你!!!”
    也不知她能不能听清,但她向我挥了挥手。
    眼看着她的身影在闪动了几下之后消失在树丛里。
    我和新玉经历了死别,现在我和小月又经历了生离,我感觉自己心里被压得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也许我并不爱小月,但人曾几何时能把情感的事说得一清二楚呢?
    那一年,我二十五岁。
    一条河流,把世界划为两半,我在这头,小月在那头。我在河边呆立了一晌,有种企盼,企盼着小月的身影在树丛里出现,然而没有,小月再没有出现。
    我紧紧腰带,行走在田原里,不时能碰到三三两两的农民,但我的装扮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太过关注,虽然很长时间没有照镜子了,但我也知道面色黑黑身材精瘦的我,脚穿一又解放鞋,再加上一个脏脏的挎包,和本地农民也差不到哪去。
    我闷着头走了一段,也不多看路人,忽一想我这是在中国了,大可不必这么紧张的,于是我拦下一个路人问这是什么地方,他告诉我这里是蚂蝗堡农场,我接着问他有没有车通向县城的,给我指了路,顺着道一直走,就能走到场部集市去,那里有车开往县城。
    场部的班车到达县城时,天已擦黑了,中午和小月在一起都没吃什么饭,下车后的我有种虚脱的感觉,头也感觉昏沉沉的。在车上时已经又饿又渴了,本想下车后在路边随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的,但下车后却只顾往前走,没有什么太明晰的目标,直至我站在阿清的店铺前时,我才知道自己的目标原来是这里。
    门虚掩着,估计已经打烊了,我步履有些坚难的走过去推开门,店堂里没什么人,“有人吗?”我提着沙哑的嗓子喊了一声。
    “来拉!都关门了。”一个声音从屋后的小院传来,我听出了是阿清。
    看到我,她呆住了,眼神里好象充满了疑惑,然后又变为激动,最后满是伤感。
    “我天天过去等你,一直等不到,我以为你出事了!”阿清抱着我泣不成声。
    “一直都检查得很严,来来去去都要查检证件。”阿清抽泣了几下说。
    “傻啊?一直都检查不正好说明我没被抓住吗?”我突然有一种自豪感,“我还没吃饭呢!”
    阿清回过神来,悲喜加交的擦着眼泪去给我做饭,我找个椅子坐下来,听到厨房那边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
    一会阿清又回来了,给我端来一杯水,“一下就好,你先喝杯水。”说完又转身去厨房了。
    一杯温热的水下肚后,胃里舒服了一些。听厨房里消静了几分钟后,阿清才把一碗面条端到我的面前,“先吃这些吧,太饿了吃太多对胃不好。”
    我也顾不上和她说什么,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面条温度正好合适,不凉不热的,估计没超过两分钟,连汤一起全进肚里了。仍感觉意犹未尽。
    抬头看看阿清,她坐在对面看着我,脸上没有微笑,但绝对有怜惜的意味。
    肚子里有了食物,大脑才开始思考。回想起小时候粮食供应紧张的时候,每天只能吃一顿大米,早晨中午只能以面条、面粉等渡日,这对于南方人来说是一种痛苦。然而母亲严格的控制了我的食量,吃完了吵着不够也不再加,过上一阵再给半个红薯什么的。后来稍长大一点母亲才告诉我,面条等这些杂粮次一吃太饱不行的,人容易起腻,然后就再不想吃了,家里自然没太多的大米让我吃。
    并且母亲知道我狼吞虎咽的毛病,每次总是都要把做好的面条放凉一些再端给我吃。
    看着坐在对面的阿清,我突然有些感动了。
    我原以为她会问这问那的,但是她没有,只是静静的坐在我对面,身上的围裙还没有解下来。
    阿清又给我倒来一杯水,这次放了些茶叶。
    “阿清,我想做的事做完了。”我憋出了这么一句。
    “嗯,我知道,你做的事把越南闹得沸沸扬扬的。接下来呢?你想做什么?”阿清以一种出奇平淡的口气问我,让我感觉很意外。
    “接下来……我还没想好,估计会回去上班吧。”
    刚见到阿清的时候,觉得很亲切,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但些时,我觉得阿清很陌生,我那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归来,好象一个英雄一般。但阿清似乎根本没有这样看我。
    “去洗一洗吧!”阿清收拾着桌上的碗说。
    自来水管在屋后的一个小角落里,一边正好有块肥皂,看到铁丝上正好晾着块毛巾,也不管是谁的拿下来就用,同样把自己脱得只穿个裤叉,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感觉真舒服。
    洗得差不多了,正在为穿什么发愁,阿清给送来了一条裤子走了,我拿在手里看看,是应该是阿清的,裤型肥大我穿着也不嫌小,看看自己的衣物不光很脏,还发出一股子汉臭味,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脱掉裤衩擦干身体穿上了。
    回到屋里,阿清坐在桌边,桌上摆着一碗红糖煮鸡蛋,“英雄,快吃吧!”。那碗面条真的不顶什么事,只是暂时的解决了饥饿,肚子里仍空荡荡的,坐下就吃。从碗里散出的气味香甜诱人,糖水上漂浮着大片的油珠,一口一口喝进嘴里享受之极。
    阿清去给我洗我的脏衣服了,饭饱伤神我也懒得动,就坐着养神。
    阿清洗完衣服进来给我加了些水,就又到里间去了,一会出来了,“去睡吧。”语气仍就是那么的不淡无奇,仿佛我跟她认识了千年,彼此熟悉得已不能再熟悉的感觉。她洗衣服时的卷起的裤角还没有放下来,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无比的白晰。
    还是那间小屋,新玉住过的。但床上是阿清新换上的床单被褥。阿清转身要走,我伸手拉了她一下,但她坚决挣开了我的手,“别动!快睡觉。”这更让我陌生了,这还是那个和我翻云覆雨的阿清吗?我怔住了,但阿清脸上没有生气的表情,临关门前还报以我微微一笑,“快睡吧!”
    又是好几天没有睡过真正的床了,头发还没有完全的干透,但我真的累了,头挨上枕头后没多久,我就熟睡过去了。
    几年以后我读一本古书看到一句话,“百里行房者死!”才知道那天阿清拒绝我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也不知道那天要是真的和阿清做爱了,我会不会真的死在阿清的身上。
    一觉醒来已不知是几点了,但我仍在床上懒了一会,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已经叠好放在床边上了,也不知阿清什么时候进来过。
    床单和被褥散发着清香,让我觉得踏实和安静。过往的一切有种面柯一梦的错觉。听到一些喧乱声,阿清的店早已开张了,我知道她是请了几个本地小工的,只是以前总是天黑后才到阿清店里来,很少照过面,也不知出去让她们见到会怎么想阿清。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阿清探进头来,走过床头来笑吟吟地对我说:“睡得还好吧?”
    “嗯!”我微笑着点点头。
    “快起来了吃早饭吧。”说着转身要走,被我伸手抓住了,我把她往床上拖。她想挣脱但无奈我用了很大的劲,“别闹!”,说着急急忙忙把系在腰上的围裙解下来丢到一边,随即被我拉得斜靠在了床上,我双手搂住她后,手就往她的衣服里钻,她刚脆正面压住了我,于是我的手只能在她的腰背上摸萦,我想解开她内衣的扣子的企图被她发现了,她努力的挣扎扭动着不让我得呈,最终逃离了我的床。
    “别闹了,快起床吧。”她着衣服,打开了我再次伸出的手。然后丢下我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我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忽又觉得自己很下流无耻。
    我还是起来了,穿上自己的衣服出去洗个下脸,捧了些水胡乱潄了下口。小工们见了我好象也没有太在意。阿清对我笑了笑,很自然的那种,然后示意我到店堂里坐下。不一会,小工给我端来了一碗米粉,感觉肚子还真的又饿了。
    吃完早点我和阿清打了个招呼,背上我的包朝我的小店走去,一个多月没人照看我的这个据点了,也不知变成什么样了。
    门和窗上也不知被谁家的顽皮孩子用粉笔划上了许多的涂鸦。门锁也有些锈了,开门进去,房里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我已用不上这里了,我收拾了一下工具,再把床上的行李用来时的绳子捆了起来,桌椅等打算拿到阿清那去。
    找到了房主,跟他说了打算退房了,还多交了一个月的房租,我说不用退了,房主开心之极。但我暂时没把钥匙交还房主,我里面东西还没搬呢。
    我到南溪河边去走了走,景色依旧。
    
    
正文 20(大结局)
    
    
    河两岸葱绿得让人迷醉,河水静静地流躺着,不急不慢中仿佛承载了千年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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