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融化你的时候

第34章


    回家的队伍离晋城越来越远,道路不平,车子有些颠簸,绕过山梁,就是灵州。灵州远远望去,城门比较古老,像一位入定的老和尚,坐于皑皑的白雪之中。突然,城门处飞出几匹快马,来到雨晴的马车前,领头一人翻身下马:“妹妹,愚兄来为你送行。”
    风儿掀开车帘,雨晴从马车上下来,还没站稳,吴明就将她紧紧的抱住,众护卫都吃惊的转身避开视线,丫鬟们也都低下了头。
    “兄长!”雨晴慢慢推开他的环制,微笑着说:“你如何在这里?”
    “听到你要走的消息,我几天都没睡好觉了,晋城人多,我只好在此等候。”吴明笑着看着她,搂着她的腰:“来上车,到客栈再说吧,这里风大,我知道你是怕冷的。”
    吴明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看着对面的美逸如仙的丽人,不用喝酒就已经醉了,他擎着酒杯,几杯苦酒已灌进肚中,有些醉意,雨晴微笑着夺下他的酒杯关切的说道:“兄长,慢喝,会伤身子的。”
    他抢过酒杯,又灌了一口酒,哀怨的说:“身子不会伤,这里会伤。”他捂着胸口盯着雨晴说:“妹妹,我这里很痛,当我知道你与王爷在一起,我的心就已经撕碎了,我——我——。”他猛地窜到窗前,狠命敲打着墙壁。
    雨晴诧异的睁大眼睛,她默默地看着眼前有些微醉的义兄,豁然明白了他的心思,心中不免有些苦痛,不愿再伤害任何人,她只把他们看做是朋友或亲人,她缓步走过去,握住吴明血肉模糊的手,幽幽地说道:“兄长,对不起,你不要这样,我们是兄妹。”
    吴明将她紧紧地拥住,幽怨地说:“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但,你永远都在这里。”他拉着她的手,按向他的胸膛,声音嘶哑:“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困难,一定要来找我,我会呵护你,让你幸福,让你开心,我会陪你到天涯海角。”他将她的头搂到自己的胸膛,痛心地说:“为什么先认识你的人不是我,为什么?!”
    雨晴仔细包扎好他的手“兄长,妹妹的心只有一个,已经给了人,你不要伤心,试着忘了我,我们做最亲的兄妹,好吗?”
    他痛苦的紧握她的手,深情得看着她:“我会一辈子想着你。”
    午后,一行人出了客栈,吴明轻柔的把雨晴扶上了车,探头看看车里的装备:“准备的还挺齐全,这我就放心了。”
 第六十一章 玉台问案
    第六十一章玉台问案
    三月初,风和日丽,春暖花开。
    皇宫泰和殿金碧辉煌,气魄宏大,雕梁画栋,庄重华美。金光灿灿的宝座上坐着大邑王朝高贵的皇上,明黄的龙袍与价值连城的皇冠,闪着耀眼的光芒,皇上目光炯炯扫视殿下的群臣,沉声问道:“军银失窃一案查办的如何?”
    半年前,李硕出师北疆,带走四十万大军,为加强京城守卫,朝廷拨银十万两,不料,十万军银一夜之间,竟然在皇上眼皮底下不翼而飞,皇上震怒,将奏折摔到地上,他看着大殿下面孔不一的众臣,心忖,如今六皇子执帅印在手,他们岂能善罢甘休,朕到要看看他们如何表演。
    查办此案需交刑部,那刑部尚书乃庞宗启亲信,故搅混水,将此案推与兵部,兵部尚书秦搏武更是胡搅蛮缠,又将此案踢回刑部。
    皇上暗思,他们也太嚣张了,竟敢藐视朝廷,无视皇威皇权,真是该死。这些庞家爪牙暂且还不能动,一动必逼庞家翻脸,军中必会有波澜,这将给六皇儿顺利接管军权生出更多障碍。皇上挣只眼闭只眼忍下这气,北疆战事需用大量银两,税银连年难以征全,国库银两不足,近日朝中窃银案已发生多起,这恐怕有人故意搅乱朝廷,造成混乱,皇上思量再三,将此案交予太子亲自查办,一个月过去了案情尚无进展,只抓到疑犯新任守卫徐万昭。
    皇上很失望,又下旨四皇子李恒协察,李恒好生为难,庞家虽失了军权,但势力仍可左右朝中事宜,况且李硕这性命还不知保与不保,庞家军权说不定何时又会重掌在手,案子如果查出,势必得罪太子,不查出来又怕父皇轻看,李恒权衡利弊,只得抱病卧床。
    二皇子作为邑国使臣奉旨去了南漓国,三皇子李琪督办军用粮草,庞家势力在暗中阻扰,他已焦头烂额,费心应付。五皇子李旦在镇江查办税银流失一案未归,皇上只得将案子交于七王李浩,李浩彻查后,认定是新任守备徐万昭所为,那知,徐万昭其誓死不认罪,此案只得暂放。
    李硕得胜班师回朝,皇上立即下旨让李硕接管查办此案。
    李硕出班躬身施礼:“回父皇,此案已基本查清。”
    皇上锐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父皇,此案乃司库纪兰监守自盗,将赃银藏于老家旧宅之中。新任守卫徐万昭正月十六,因纪兰酗酒重罚其四十军棍,纪兰怀恨在心,又见近日新近入库十万两军银,新生贪念,二月初五,纪兰假借母病重请假回家,初六,纪兰勾结其手下,盗走军银,嫁祸于徐万昭。父皇,纪兰及同党已抓捕归案,认罪画押,藏银也全数追回。”
    太子在皇上面前躬身说道:“父皇,六皇弟一向做事手段极端,不会屈打成招吧?”
    皇上心中一凛,迷起双眼,半晌没有说话。
    太子之言,李硕隐约听见,他抑住胸中的怒火,面不改色地凛然说道:“儿臣请求殿审,请父皇恩准。”
    皇上睁开龙目,潭深似海,炯炯邃着李硕说道:“朕准奏,六皇儿,上玉台问案。”
    “谢父皇!”这玉台之上是皇上的宝座,只有皇上皇后和储君才有资格上去,父皇让他上玉台之上问案,是对他极大的信任与重视。他缓缓登上玉台,庄重的挺直身子俯视殿下群臣,威严地吩咐:“来人带犯臣纪兰!”
    纪兰穿着囚衣,被带进大殿,他哆嗦的得跪在地上,颤声喊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犯臣纪兰你可知罪?”李硕此刻面无波澜,但声音却寒气逼人。
    “呜——皇上饶命,小人知罪,知罪。”纪兰痛哭流涕。
    “犯臣纪兰。你二月初五,可请假探亲?”李硕冷着脸盯着他。
    “是!小人全招,请皇上开恩免罪臣一死。皇上!”纪兰叩头如捣蒜。他自知脏银在老家已被搜出,万事无所隐瞒。
    “从实招来。”李硕沉声喝道,纪兰吓得一阵颤抖。
    “是——王王——王爷!小人在司库做事十二年,遵纪守法,勤勤恳恳,从没有出过差错,皇上可明察啊!”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自从徐万昭徐大人上任以来,总无辜处罚小人,后来小人才明白,他是想让他的亲信来掌管司库,小人辛苦多年舍不得这个位置,只好小心翼翼的行事。”
    纪兰挤了挤眼泪,颤抖着身子接着说:“正月十五放假,小人喝了些酒,回司库查看一眼再回家睡觉,哪成想,徐大人竟将小人痛打四十大板,还撤了小人的职务,小人一气之下,心生计谋,盗了库银,栽赃与他,皇上,这是徐万昭逼得太甚,小人一时糊涂才犯此大罪,皇上,看在小人一贯忠心,饶小人不死吧?”纪兰使劲的磕着头,前额已血肉模糊。
    李硕厉声喝道:“罪臣纪兰,你在父皇的眼皮底下,肆无忌惮的盗走军银,这就是你的忠心?讲!与何人勾结,盗得的库银?”
    李硕的一声喝斥,惊得他颤抖着又磕了几个头,哭丧着伏在地上:“是是是,小人全招,是小人与小人的手下,拜把弟兄何晓春、李槐所为,为了不受怀疑,小人头一天就假借母亲病重请了假,初六正值他俩当班,命他们迷倒徐大人,小人盗得银两,将他俩捆绑打昏,然后将银子藏到老家。”说到这,纪兰精疲力尽的趴在地上,嘴中含糊不清的念着:“皇上饶命!”
    “来人,带何晓春、李槐上殿。”李硕厌恶的扫了一眼纪兰,抬眼向殿门沉声唤道。何晓春、李槐被几个武士拎着两臂上了金殿,何晓春瘫倒在地上,说不出半句话来,李槐叩头只喊饶命。
    “讲!如何盗得库银?”李硕凛声喝道。
    李槐哆嗦着跪在地上“是!爷!不不不,王——王爷,大——大哥让我们先——先迷倒司库大人和徐大人,然后半——半夜打开库门,小的跟何晓春与大哥一起将库银盗出,装在车上,大哥和何晓春他俩将库银拉走。”
    “几辆车?”李硕威严的问。
    “回——回王爷,两辆车。”李槐回道。
    “继续讲!”李硕喝道。
    “是!大哥他们走后,小的见徐大人和司库董大人中迷药躺在库中尚未醒来,很是害怕,就就就把他们仍到路上。后来,大哥回来把我俩也捆上,说是别让人怀疑我俩,还打晕了我们,大哥出手太重,小的至今脖后还有一条伤疤,王爷,小的一两银子也没捞到,您就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一命吧?”李槐抬头望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王爷,沮丧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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