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笑

  
  “你——”淳于若雪显然对我的态度很不满，委屈地拉了拉莫非的衣角，“你看她，什么态度，人家可是一片好心！”
  
  莫非没有说什么，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眼下心情不好，也懒怠追究，丢下一句告辞的话，就朝颐达园走去。
  
  我没有回洛风阁，而是躲到洛风阁后的小花园里。
  
  一个人，静静地荡着秋千，赏着夕阳西下的晚景，扑面而来的晚风——
  
  我什么也不去想，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大喜大悲的，我早就累了……
  
  只是，突然发现，我一直都只是，寂寞的一个人而已。
  
  他门不懂我，我也不懂他们……
  
  卷三第七十七章 莫非的告白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次日起来，我仿佛已经忘了昨日不快之事，还是习惯性地带着小双走向淳于在风的书房，等着莫非和我一起去如玉轩。
  
  见到淳于在风和莫非的那一刻，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习惯每天都有莫非的保护——就像我之前习惯了曹感的宠溺一般。
  
  然后想起当初，大娘和淳于在风如此欣然地让已有官职的莫非当我的私人保镖，原来，他们都是怀着撮合我们的心理——难怪淳于在风看曹感怎么也不顺眼，也许在他的心底，早就把莫非当作他的准女婿了吧！
  
  淳于在风见我有些闷闷不乐，并没有反对我去如玉轩，也没有多说什么——说实话，他对我算是很宽容了的。
  
  临出府前，小双方想起她昨日应承了小凹要做玉米糕给他吃，我便让她折回去做。
  
  于是只有我和莫非二人，默默地走出了府。
  
  开始，也是无语的。莫非一向话不多，这点，和莫名和像。我就不一样了，以往都是我一路瞎扯乱吹，逗莫非开心的。
  
  可是因为昨天发生了那样令我不快的事，今天，我真不知道和莫非说什么。
  
  “小姐，”一个拐弯处，我走的有些急，身后的莫非叫了我一声。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怎么了？”
  
  “你……”莫非吞吐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今天将军对我说，让我将如玉轩给关了……”
  
  “关了！为什么？”我大吃了一惊，那个店，可是凝聚了我的心血、梦想和快乐啊！
  
  “小姐明明知道为什么的，不是吗？”莫非苦笑道：“将军不放心小姐在外，也有意……准备给小姐找门好亲事。”
  
  果然！我心里凉了：“那……那你也不想帮我了？”
  
  莫非眼里闪过一丝的哀伤，却是冷冷道：“我怎么帮你？我帮你的，还少吗？说实话，我也不想再帮你了……”
  
  “因为，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和他在一起！”见我惊愕的神情，莫非躲开了我的眼神，苦笑道，“我看的出来，曹感是喜欢你的，而你——也是喜欢他的！”
  
  我和曹感？天，莫非想到哪儿去了！我忙解释到：“莫非，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曹感虽后婚约，可是……可是我和他，只是兄妹一样的感情啊！”
  
  可是我一解释完，我就后悔了——我干嘛这么着急着澄清？我想证明什么吗？我和曹感的事，是我的私事，用得着向他一个外人解释吗？
  
  “那不是兄妹一样的感情，”莫非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道，“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你看到他的时候，你心里眼里就只有他了。不是吗？不信你现在问问自己，心里除了他，还容的下别的人吗？”
  
  是那样吗？我只是见了曹感，便觉得欢喜，便觉得心安踏实，我真的没有他想啊！我的心里出了曹感，也是有其他人的，还有莫非你——我一直以来最好的朋友啊！可是，那些对我来说，似乎都不是爱情，你懂吗？
  
  我心里想了很多很多，可是我嘴上却没说一句话——这个时候，还是冷静吧，免得一冲动又说错话……
  
  莫非突然又开口说道：“将军有意，让我们……”
  
  “莫非！”我忙打断他的话，“我们先不谈这个，先谈如玉轩的事好吗？”
  
  “为什么要回避？”莫非突然激动地别过我的身子，看着我，认真地说道，“你必须面对的，你知道吗？是我，还是曹感？你告诉我！要是你选了曹感，我一定会退出，也一定会成全你们的！”
  
  天，这个社会的人，都是这样直白的吗？
  
  “莫……非……”我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要打结了，他这话，是……是在跟我告白吗？头脑一热，竟然脱口问道：“你……你喜欢我？”
  
  天，我更直白！我应该委婉地说：难道你对我有意？
  
  莫非眼神有些黯然：“你现在才知道吗？难道我往日所做，你都没有看出我对你的心意来吗？小若，你……你是这样一个冰雪伶俐的女子，不该那样迟钝的啊！”
  
  这个人，还是我认识的莫非吗？
  
  我回想以往和莫非相处的日子，好象很正常啊，哪有什么暧昧不明？难道说，真是我太迟钝了？
  
  “那个……莫非……”我感觉自己都要语塞了，“你……你怎么会喜欢我？我哪里有什么好的？论长相，我比不上若雪；论才智，我也不及如云啊……”既然他这样直白，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莫非看着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你哪里好。就像你自己说的，你没有若雪小姐漂亮，也没有如云聪明……我原来，也是对你很不屑的。可是后来，渐渐的……渐渐地就不一样了。你虽然不够漂亮，但是你不虚荣，你有自己的思想和理想，和那些只知道攀比做作的小姐们不一样。而且，你怀着一颗宽容、善良而有纯真的心，你能原谅每一个伤害过你的人……哎！你知道吗？你被莫名绑架的那时候，我都快要急疯了！见莫名将剑指着你的时候，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要是那个时候，你有个什么闪失，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小若，难道我的心，你一点也不懂吗？”
  
  我被莫非的这番话给吓着了，这样的话，我平日只能在琼瑶剧里听到，那时候还会笑那些做作和肉麻；可是一旦将女主换成了我——我却流俗了：说实话，这一刻，我还真是有感动和那么一点点心动的。
  
  可是，可是那是爱情吗？
  
  要是我选择了莫非，那曹感怎么办？他曾经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现在他回来，却看到我违背自己的承诺而离开他——被自己最爱的人抛弃，他又该情何以堪？
  
  “小若，你看着我，”莫非的话又将我带回了现实，“你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看着莫非真挚而深情的双眸，突然间觉得不知所措——如果这是爱情，这样的爱情，也来的太突然了，我压根没有一点心里准备……
  
  我只觉得心跳的很快，脸上也火辣辣的：“莫非，你……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三天，”莫非沉吟了一下，凝重地说道，“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都要告诉我，好吗？”
  
  我窘迫地点了点头：“好，三天！”
  
  才到了如玉轩，我便见曹感在门外等我，我想起昨日的事和方才莫非讲的话，不禁觉得有些尴尬。
  
  “小若！”曹感却依旧带着他淡淡的带着宠溺的笑容和我打招呼，仿佛已经忘了昨日的不快。
  
  我有些羞愧地朝他笑了笑。
  
  “莫大人！”曹感又客套地朝莫非行了个礼。
  
  莫非淡淡地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却只是朝我指了指屋内，见我点了点头，他方走了进去。
  
  “小如——”
  
  “曹感——”
  
  我们同时开口叫了对方，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什么事，小若，你先说。”曹感讪讪地笑了笑。
  
  我看了看莫非一眼，淡淡地说道：“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等你回来了，我们回一趟竹山村。”
  
  “什么时候？”曹感有些喜色，“我也一直想回去看看呢，我们得准备一些香烛，去祭奠爹娘和玉婶他们……”
  
  “明天吧！”我想起娘，心里有些忧伤。
  
  “嗯，好的，小若！”曹感点头，方又小声地说道，“小若，我还以为……你忘了过去的事了……”
  
  我知道他是昨日淳于在风的话心存了芥蒂，苦笑道：“怎么会忘了呢。”
  
  曹感，你对我的好，你对我的宠，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我现在最痛苦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亲情、爱情和友情；不知道该怎么还你那段情……卷三 第七十八章 选择
  回到淳于府后，我便主动和淳于在风说了明日要去竹山村祭奠娘亲一事。
  淳于在风原想和我一同去的，但是恰好兵部有急事，他抽不开身，便说让莫非先陪我去，我也没有多跟他解释什么。
  次日，我和曹感在如玉轩汇合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