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资格看不起我

  烟火燃烧。
  我也会放自己一个假，更新会有些变动。
  新年伊始，大家重新出发前，好好休息，充电。
  爱满天下。
［正文:第六十八章］
  我扬起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陈都运笔直站着，倒是有一点玉树林风的感觉。就是一动不动，连表情也木着，呆滞。
  我盯着他看，我也不动。他倒能完全不把我的目光当成一回事儿。屋内鸦雀无声，我突然有点佩服眼前这个人了。更多的是对他的好奇。为什么他能对金成言听计从，毫无异议？为什么他听话地留在我身边，却像块木头似的杵着。不会是想当我的身后的背景吧？
  我想到这儿，不禁笑了一下，头转向安嫂子，张开了口，却顿住。
  “公子？”安嫂子看我欲言又止，担忧之情马上表露无遗。
  “呃——，”我捂住肚子，低下了头，有点尴尬。唉，我需要帮忙，只硬着头皮说：“安嫂子，你过来。”
  安嫂子紧着步伐走到我身边，扶住我。唉，就我这身男装，安嫂子一个妇人，两人这么靠近，怕是陈都运眼一扫就觉得有问题了。我犹豫着怎么说。明说吗？还是小声说？我转念一想，这小声说，这么近的距离，陈都运很有可能听得很清楚的。今天就算瞒过他了，日后，他要是真的天天跟着我，我可就得花大量时间想谎言敷衍他了。
  “安嫂子，我那个来了。”我把心一横。说了。人生就是一场赌博。总也要选择之后，等待输赢。不一定要上了赌桌，才有赌局。有些更是免不了的。
  “嗯？什么？”安嫂子听不懂我说的，一脸疑惑。
  陈都运也一头雾水，忍不住把头转过来，奇怪地看着我。
  “那个，葵水。”我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可是现在这情况，倒是让我有点气急了。小云不在身边，还真有点不方便。
  我停了一下，没等到有声音回应我。抬头一看，安嫂子愣在那里。再一看，陈都运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只是视线一遇上我望过去，情急之下把头往外一偏。慢了一拍，他尴尬，我也没觉得高兴。
  “去给我找东西来处理一下。要好的那种，不舒服的，我可不要。快去呀。”我对着安嫂子的语气凶了一点。特别的日子，女人总是容易生气。尤其是求助的时候，要帮的人硬是点不透。
  “是，是，是。”安嫂子小跑着出去，顺带把门关上了。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我已经无所谓了。只有陈都运杵在那里，僵着。
  “陈都运，你想我怎么称呼你？”我抬着头，望着他的僵样。
  “随——便。”陈都运还真是老实，回答的时候，紧张并尴尬，全表现出来了。
  “好。你也可以随便称呼我。我是个女人，真真实实，普普通通的一个女人。你可以像安嫂子那样叫我公子，可能不叫我。没多少人知道我是女人，你在人前就是不能叫我小姐。”我转了转头，身子不敢动，只能动脖子了。
  “是。”陈都运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我。在他眼中，我竟然看到恭敬两个字。
  我自认受不起这两个字。陈都运其实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我今天第一次见他，就这短短的相处，我有点喜欢他。是想主动跟他做朋友的好感。
  “陈都运，我的真名叫林亭雪。正是林阳之女，堂堂三王妃是也。”林阳弊案轰运盛国，很少人不知道。我盯着陈都运的脸，想把他脸上的变价格化看个一清二楚。
  他的脸在听到我的话当时，真的有闪过异样。不过这个异样只是很短的时间，而且不是鄙视，是怀疑。
  “我做的事情，所有，与古风棋王爷无关。我是我，我只是我。你不信，可以去查。”我猜他怀疑的应该是这个，以为朝庭要干预镖局。江湖人都不喜欢与官府拉上关系。
  “属下这就想不通了。”陈都运终于开口说多了几个字。声音有点低沉，有点磁性。
  “你不用想得通。因为我自己都解释不清。陈都运，在你现在看来，我的命运，有哪一点能让人想得通吗？世间本就是不通，为人处事也不必想通什么。”其实我想说他的反应也让我想不通。唉，这世上，谁想得通谁呢？
  “公子说得有道理。”陈都运点了点头，结束了这个主题。
  “日后，跟着我。你真的要一天十二时辰跟着我？”我倒是对这个有些好奇。
  “是。”
  “唉——跟着我并不好玩。这样好了，日后，你跟着我，进了王府，你只能在暗处，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你才能出现人前。这，你能做到吗？”既然多了一个人，适当安排是一定要的。这个安嫂子怎么这样久还不见回来呢？还好这次来得不多，不然就更郁闷了。我低着头，眼神四处散着，有点烦。
  “属下让人准备热水给公子泡澡，可好？”陈都运看我似乎身子很不舒适，身子不敢动，倒是拼命动头部。
  “不用。这种时候只能淋澡，不能在木桶里泡。”我随便应了一句，很想躺下来睡着等，可又不想弄脏床。虽然不是我的床，我也没有兴趣留下这种印记。
  “是。”陈都运回答完，又笔直地站着，如同没与我说话前的样子。我要是不看他，可能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可能他是高手，可能我心里太烦了。
  坐得我的腰都有点酸的时候，安嫂子终于回来了。
  我本来想站起来欢迎她，可是一看到她后面一行人，我马上坐回去。心里想着，这个安嫂子，我不瞒陈都运，可没想公告天呀，现在这算什么？
  “来，把热水准备好。放这就成。放好，就可以出去了。”安嫂子指挥着一行人，放了三桶热水，洗漱器皿，再指挥他们出去。我真的是一头迷糊。身体不适的时候，脑子也不好用。我只能用诧异的目光询问安嫂子，问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安嫂子倒好，看也不看我一眼。
  “公子，我这东西放在这里。公子淋浴之后取用便是。公子这换洗衣服，我带回去再洗。”最后一句，安嫂子才看着我，小小声地说着。
  “我来洗。安掌柜洗，怕有人说嫌话。还是我来吧。”陈都运很自然地插了一句。如果我现在口里含着水，我一定会把它喷得好远。不仅我呆了，安嫂子也愣住了。手脚都不知道摆哪儿好。
  “这不是，公子的身份特殊。我是公子属下，照顾公子起居，不会有人疑心的。”他认真地摆出条条道理。我懂，我相信安嫂子也听得懂。我们两个觉得不可思议的当然不是这个原因，而是眼前这个男人竟然——
  “哦。如果你不介意，那就按你说的做。安，安嫂子，你弄好，可以出去了。陈都运留下就好了。”我都有点不知所措了。这个似乎理所当然的意外事件，我是不敢置信，从心底里不敢置信。我有点战战兢兢地走到屏风后面，慢慢地，吃劲地脱下身上的衣物。可能因为太吃惊了，大脑没办法轻松调度手手脚脚。
  “是。公子，那我出去了。公子就麻烦陈都运了。”安嫂子看我进去屏风后做自己的事，半晌，她也回过神来。说话还是有点受影响，刚才的冲击太厉害了。她走了出去，却没有把门关上。
  “公子，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就叫属下。”陈都运一下子变得好体贴，我的身子和心里同时一冷。
  “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怎么一下子遇上这么个人啊？是好？这也好得有点让人怕了。是不好？说不上。
  一番洗漱，过后，我把自己整理好。一出来，却看不到陈都运在外面。还思疑着他怎么说话不算话呢？唉——这要是我淋欲的时候有人进来，可如何是好啊？
  我正在想怎么跟他好好谈谈，这说话不算数，要是不能做到就不应该说。咦？我的换下来的衣服呢？
  身后的脚步声让我回过身来注视着。陈都运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公子穿衣服的空档，我估摸着此时就是有人进来了，也不怕。是以，我就去河边把衣服洗了。挂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晒着。”陈都运迎着我询问的目光，微笑在回答着。我的衣服里当然有血渍，不能让人看到。另外不能让人看到的是我的护胸带，长长的，晒在那儿，谁看了也会有疑问的。他连这个都想到了，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做了这么多事儿？
  这个时候，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人来去无声，在戏里书里，或者道听途说，我都有太多经验。今天亲自感受，这种人就在我身边，离我这么近。这么神奇的事情就发生在我面前。我深深地惊讶着，张不了口，脑子里也没有任何词语。
  “公子？公子？”陈都运见我不说话，有些不耐烦了。
  “哦，好。没事。我们去见见金老吧。”我调整了一下心绪，深呼吸。这种事情应该在古代不算新闻，我虽然好奇，却不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金老是哪外？”
  “就是金老爷子。”我郁闷了一下。代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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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九章］
  在恒安镖局与金成谈了到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