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鸟

第13章


高风家离市内有点远,但环境很优美,我凭着印象找到他的家,在门口按铃,没等几分钟,他便出现在我面前,我含笑的看着他,显然我的突然袭击吓着了他,他有几秒中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将我紧紧的拥住。 
  他一直搂着我进屋,好几次,我们都因为看不清地面差点被椅子绊倒,我笑着叫:“哎,放开一下嘛!”“我想念你。”这一表白让我古井不波的心里漾起阵阵的波澜,我感动他对我长久以来保持的激情,这让我为之触动。 
  “卟嗵”我们终于被卷边的地毯绊倒在地上,他重重的压在我身上,我喘息着推他:“快起来,我的腰都要断了。”他不动,脸庞离我很近,我可以听到他粗粗的呼吸声,热气一阵阵的扑到我脸上,他发痴的看着我,我突然感到腹部被他硬硬的顶住,我试探的要移开,谁知他腾起身,换了个姿势,顶在我两腿之间。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感到口干舌燥,不自觉得用舌尖舔嘴唇,他一俯身攫住了我的舌尖,用力吸吮,他嘴里有股留兰的清香,我忍不住回应他,这一举动强烈的刺激了高风,他开始疯狂的吻我眼睛,面颊,最终停留在我的嘴上,用舌尖搅进来,扫着我嘴唇内壁,一股原始的冲动直冲上来,我搂住了他的腰,他喘息着,右手已伸到我裙子里面,他顺着腿根摸到我的两腿之间,他的手很烫,我感到有股热流从体内倾出,忍不住的呻吟。 
  他看着我脸若桃花,头发纷乱,无法遏止的欲望象涨潮一样,将我们淹没进去,他站起来脱光了衣服。从未看到高风赤身裸体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突然有点羞涩,他的胸膛急剧起伏,我躺在地毯上,燃烧的冲动象灸热的岩浆,从我尘封已久的身体里喷涌而出。我在地毯上象蛇一样扭动,他跪下来,饥渴的盯着我,掀开了我的裙子,将他的渴望聚集穿透我的身体,他开始温柔的吻我,温柔的在我体内抽动。 
  突然之间,我的热情消褪无遗,刚才的期翼与热望此刻荡然无存,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对他在我身上的轻吻,我开始反感,我盯着挂在墙的钟,本来激情的场面现在变得如此机械无味。分针过去7分钟,高风停止了,我迷茫的望着他,他什么时候完的?我一点都无法感应。 
  他抬起头来,我们双双躺在地毯上。我闭上眼假装休息,脑子不停的转,我想起和小冰做爱的场景,象狂风肆掠,象十级地震,摇坠得没有理智,只有疯狂的扭动身体,才能配合做爱的狂烈,那才是真正灵魂的相撞。 
  “小笛。”我赫然惊醒,高风正撑着头,深情的注视我,他盯着我的嘴唇喃喃自语:“你真是个妖精。”我挤了挤脸,做出笑的表情,“回来都不告诉我去接你,想给我突然袭击?”他的话突然顿了顿,表情有点呆滞,转瞬又回复刚才的柔情,可是我的激情却一去不返。 
  我闭上眼睛,压抑自己的不满,反复在心里说:“高风是个好男人,我会习惯这种做爱的方式,可以培养,不是吗?”于是我睁开眼,释怀的笑起来,他重新俯下身来吻我,我热烈的响应。 
  晚饭的时候,高风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被他盯得局促不安,我放下筷子,娇嗔他:“你不要老盯着我,我什么都吃不下了。”他脸微微的红了一下,笑着低下头,我将手上的戒子取下来举到他面前,歪着头调皮的笑,他惊疑的盯着我的举动。 
  我轻轻的说:“还给你。”他的脸刷的白了,嗫嚅的说:“你……为什么?”他的表情似乎很震惊,反倒令我奇怪。也许他以为我要提出与他分手,为了让他安心,我微笑解释道:“给你一次求婚的机会。你总不能没有戒指呀。”他略有惊诧,但并未象我想象中惊喜,他执着戒指,犹疑看着我,我开始有些不悦。大多数人好像都要经历结婚这一过程,如果自己够自私,能抵抗周围的压力以及亲友的拳拳关怀,自然可以免掉,但是寂寞呢?在广州的时候,寂寞像屋檐上滴下的雨珠,连绵不断,夜半醒来再也无法忍受无边无际的黑暗与恐惧,以前和小冰在一起,他会在我做恶梦时抱我入怀,像哄婴儿轻拍着我。甚至有时起夜,他都打着呵欠守在门口。其实这么回想与小冰的爱情,也并非全是海市蜃楼,这些生活的点滴足够充斥我所有的记忆。 
  高风不停的用手指划透明酒杯的边缘,良久才抬头问我,他的声音微微的发颤:“为什么现在考虑嫁给我?”这难道不是他的夙愿吗?我的热情大大的降下去,一时无话,于是整晚的气氛都很微妙。 
(二十) 
   高风和我离开名典已是凌晨一点,我喝了两杯咖啡,精神十分的好,他搂着我的腰,我们没取车,信步走到江边,几天以来,我和高风堕到一种难言的状况里,我们都避而不谈结婚的事,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存,但隐隐的不安在每次亲近我时便流露出来。 
  我没有问他,和小冰分手以后,我觉得自已变了很多,尤其是广州快节奏的生活改变了我,至少学会给别人空间,想想从前刻薄,自私的自己,才相信人有时只需一夜之间便会改变。 
  头发长到肩膀,高风用手指卷绕住,放在唇边吻着,他说:“你的头发好清香。”我忽闪着眼睛,船上的灯光映照在我眼中,分外的亮目。他定定的凝视我,眼神竟痴过去,我贴近他,用纤细的手指抚他的鼻梁,轻轻的滑到他嘴唇上,他用唇抿住,急切的说:“跟我回去。”我知道接下来会去他家里,并且知道我将全心全意的奉献我自己,因为从今以后,我要与他共渡朝夕。 
  一路上,他沉默的开车,但不时的侧脸看我,眼中的热切令人触动,我将手放在他的腿上,用手指轻轻的划着,他微微的张开嘴,吐着气,加快了车速。香水座散发的清香刺激着我们的鼻腔,车子里弥漫着情欲的热气,我们犹如被炭火烧烤,咬着牙忍受煎熬。 
  一进门,他便吻住我,我的长发本是用发簪固定住的,现在全都散到脸上,他吻着我,摸索走进房间,房间的灯没有打开,在暗黑里,只听到两人重重的喘息和不时的呻吟。 
  他的手伸到我衣裳里,握住了我的乳房,我本已澎涨的情欲突然之间又象死灰一样熄灭下来,这只手对我来说太不熟悉,我咬着牙,克制自己不去想,正在此时,灯突然开了,我们骇了一大跳,我赫然看到床上还有一个人,顿时尖叫起来,高风回过头去看时,我还在尖叫,他突然松开我,我惊魂未定的发现床上的女人,竟是高风的女秘书安莉。我停止了叫声,看看安莉古怪的脸色还有高风失措的表情,这个暗藏的故事象镁光灯一直照得我明白过来。 
  我闭闭眼睛,心里竟出奇的平静,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没吭声,我冷冷的看着安莉,她没有象以往回避我,甚至还有强作镇静的挑战,但我冷静凛然的目光令她招架不住,她转过去幽怨的看了高风一眼,而此刻的他衣衫不整,面色狼狈。我向安莉走过去,他们俩个都很紧张,安莉卸装的脸竟有几分清秀,她下意识的捂住被子,我到床边的梳装镜前停下,对着镜子捋好头发,系好衣服的纽扣,一句话没说,施施然的从高风身边走过。高风在我身后痛苦的叫了一声:“小笛,”我的心有些微沉,我知道我们之间已伴随这一声完结。 
  我不怪高风,没有人会对镜中花抱以执着的幻想,至少决定嫁给高风之前是这样,就像我本不爱他,却会选择与他共同渡过,人都是现实的。我不想知道他和安莉怎么发生的,高风能对我保持那么久的感情,已很不容易了,无法要求他成为折断翅膀的蝴蝶,单调的生活不适合他。 
  我回头看着高风,他握着门框,悲哀的看着我,我的眼里浮起淡淡的泪光,我对他展开极灿烂的笑容,他可以读懂我对他的谅解,我轻轻的说:“再见。”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有一颗泪珠掉下来,我可以听到声音。 
  我漫无边际的走在大街上,都市的深夜仍保留着繁华的气息,宵夜的人群举杯攒箸,亮着小灯的出租车一辆接一辆,仰头看夜空,月光如洗,这样的夜晚有什么值得耿耿于怀呢,与高风的结局,虽不是我所想,却也是自然的天意,心里的烦躁一点点的消失,我叫了辆出租回家,打算放高枕头,一路好梦到天明。 
  早上起来我翻找文伟的电话本,中午我们便在咖啡店里见面。他晒得很黑,但比从前多了几分成熟悉,还有点男子气魄了。 
  “你失踪很久了,我找你找得头都炸了。”他坐下来扬手叫小姐送罐啤酒过来,左看右看我的脸,似笑非笑的,我说你看什么?他歪着嘴角暧昧的笑:“去哪里这么久?”“广州,回来休假。”“你该不是结婚了吧?”我笑着呷了口冰红茶,“何以见得?”“你好象春风得意嘛!”我哈哈的笑起来,“见到老朋友当然高兴了,要真结婚,能放过你的红包吗?”他啧啧的摇头:“还是没变,这么自私。”我开心的笑着。 
  “哎,见到美美了吗?”我咬着吸管问他,他的神情凝重起来,“美美出事了。”我忙问:“出什么事?”他低头看着自已的手,我才注意到他手上有道长长的疤痕,我拽过他的手,“怎么弄的?”他苦笑:“这算不了什么,美美为了叶梓俊可是吃足了苦。”我拧起眉头,美美是性情中人,沉迷在这段黑色的感情旋涡里难免会受挫,但文伟的手上的伤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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