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宫下叛逆王孙

第十四章 血脉尽头


    宽阔无边的上古流域,一条青龙如同一叶扁舟在江中穿梭。
    大瀑布之下的血脉长河中,上中下游都已经被太古苍龙血脉延伸过来的支流侵蚀严重。然而大瀑布之上的上古流域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敖彻游了许久,没有发现任何一道侵蚀汇入的支流出现。
    瀑布上下的现象截然不同,此刻他想要拯救自己的血脉只能靠开拓上古流域。唯有如此,方能令上古流域流入瀑布的水量增加,使得瀑布下的血脉长河变得更宽阔,而后有能力抵挡太古苍龙血脉的侵蚀。
    时间不等人,敖彻必须在瀑布下面的青龙血脉长河完全被侵蚀前,完成对上古流域的一系列开拓探索。想到这里,敖彻加紧速度,尽力抵抗着上古流域中粘滞的水压,积极探索。
    宽阔的大江之上,到处都是上古青龙卓越的身姿。这些出现在血脉记忆中的青龙都是敖彻的直系祖先。此刻敖彻看着这些一代代先辈、一段段记忆,不由感到亲切与激动。
    而看过众多的记忆投影之后,敖彻也深刻感受到上古青龙的强大与桀骜。
    这些上古先辈们,生来便是四爪龙族,比之后世生来只有三爪的东海敖氏来说,先天根基深厚强大太多了,这也难怪上古青龙为何那般繁盛强大,现在的东海敖氏远远不及。
    此外,敖彻还看到这样的画面。
    有天族降世,自称天帝新登基,要求青龙族俯首称臣。然而上古青龙无一搭理,最终激怒了天族,双方交战。天族仙资超绝手执神器、一击便可催山折岳,而应战的上古青龙则靠着强悍的神通,翻云覆雨,双方争斗不休。
    最后,天族落败,被赶回了天界,使得天帝之命出不了天界。
    敖彻看这样的场景不由一乐,当下三界,天帝名义上统领三界,四海龙王、五岳山伯、洞天福地都对天帝俯首称臣。但是天帝对四海龙族颇为忌惮,不断打压,因此敖彻对天族也并没有什么好感,看到上古时期天族被上古青龙族打压的场景,不由感到出了一口恶气。
    “三界流传的上古史书,一向把上古天帝写的举世无敌,把天族捧得高高在上。而到了上古青龙族,就把上古青龙贬为桀骜不逊,自食恶果。”
    “天界史官还口诛笔伐过青龙敖氏为了往脸上贴金,篡改史书伪造了上古青帝这个存在。但谁又能想到,不可一世的天族也干过同样的勾当。上古史书中高高在上的天族其实只是个被青龙不断欺负的缩头乌龟。呵呵,即使天族篡改了史书。也不能消磨这段往事。”
    敖彻虽然认同上古青帝是太祖伪造的虚构存在,但是现在看来,伪造史书的不止青龙敖氏,不可一世的天族也干过这勾当,谁也甭看不起谁。
    敖彻笑了笑,又接着向前往游去。而自敖彻接触了一个又一个记忆投影,留下瀑布下游的水量也开始慢慢增大,缓解下游青龙血脉被侵蚀的速度。
    但这只是缓解青龙血脉被侵蚀的速度,还不能阻止它继续被太古苍龙血脉侵蚀。敖彻必须要更加深入上古流域中,才有解决的希望。
    敖彻感觉体表的龙鳞颜色依然止不住游玄青色变为苍色,便知晓他不能在上古流域浅显处逗留,他一路向上游逆流而上,索性寻找起血脉长河的源头。
    终于,经过长时间的逆流而上,敖彻来到了血脉长河尽头的一处广阔水域。一踏入这里,恐怖的水压就压得敖彻行动艰难,举步维艰。
    敖彻在这片血脉源头的水域中游动着,好奇这片血脉长河的源头中,会有着怎样的记忆?
    忽然前方,出现一副记忆投影。那是一个身穿玄衣帝袍,头戴十二道旒冕的身影,他在领兵讨伐万邪。这位便是血脉源头的先祖吗?
    敖彻想要走近旁观先祖如何讨伐,然而记忆投影中到处都充斥着杀戮、讨伐,投影人物的威势甚至跨过了投影,真实影响到了附近的水面,在这投影附近形成强大的领域。
    敖彻最终凭着一身强劲的仙武,才能一步步咬牙走进投影战场,等他来到先祖身边,他的身子已经严重颤抖咯血。不过敖彻并没有在意,因为相比于这些,亲眼观摩先祖的战斗更加重要。
    立体投影中,先祖化身人形,脚下云雷向他聚集,裹挟无边威势,而对面是上古时期无数的魔物妖邪。
    最后先祖并指成刃,向魔物妖邪落下,而后一道道惊雷闪电随之从指间迸发,迅速飞向对面,一击落下,万邪湮灭。
    “好强!”敖泽看着青帝一击覆灭万邪,不由震惊、惊叹。这样的攻伐力量,即使敖彻翻遍整部上古史书与当代史书,也难以找出第二个来。
    万邪覆灭,先祖身后的百万仙兵忽然零零散散地响起一些高呼声,而后高呼声渐渐壮大,最终传播了所有仙兵口中。敖彻仔细听去,他们高呼道:“青帝!青帝!”
    他们称呼那个领兵者为青帝,敖彻不由一愣,这个先祖的名号是青帝。
    敖彻忽然意识到,青龙族一直被认为是虚构的青帝始祖,原来是真实存在过的!
    家族史书中说,青帝,上古青龙之主,掌东方天界,是与上古天帝分庭抗礼的龙族帝王。原来被三界史书一致认定虚假,甚至连他自己都否定的青帝,真的存在过。青龙族真的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先祖。敖彻先是震惊,而后反应过来更多的是自豪感。
    收回心神,敖彻再次观看了一遍记忆投影,仔细观摩着青帝的战斗与运用的雷属性神通。然而一连观看数遍,敖彻始终一无所获。
    敖彻立刻这段记忆投影,接着探索血脉源头的水域,再次向前。
    过了许久,忽然,前方出现一道立体投影,是一处大殿。敖彻好奇的化作人形,走进了立体投影的大殿。只见殿内有七位神官正在向轩陛上的人影禀奏。
    “青帝陛下,大灾过后,东方天界的节气都已经混乱。还请陛下重定东方天界的节气。”
    “青帝陛下,五岳九州的节气也因为大灾而变得混乱。还请陛下重定五岳九州的节气。”
    “青帝陛下,四海三岛的节气也因为大灾而变得混乱。还请陛下重定四海三岛的节气。”
    “还请陛下出手,帮助三界恢复秩序。”
    ……
    立体投影中,七个神官一致请青帝重定节气,那轩陛上的人影低头沉思,十二道冕旒垂落。遮掩了他的目光与表情。最后只听轩陛上温润的声音响起:“准!吾将重定三界风水节气。”
    话音落下,记忆投影的景象风云变化,神殿与七个神官消散不见,只见轩陛上的青帝依然浮现在虚空中,翻手梳理风水、重定节气,覆手造化乾坤、泽被苍生。
    这个场景持续很长时间,然而敖彻也感觉到这一段记忆中蕴含着巨大传承,然而,他一路仔细看着青帝翻云覆雨,直到重定乾坤节气结束,却始终不得要义。
    无奈,敖彻选择了放弃。他转身,想继续寻找其他的记忆投影。
    敖彻渐渐向前,不知又多了多久,敖彻发现前方没路了,他已经来到了这片水域的虚无边界。
    就在敖彻以为一无所获,打算折返的时候,忽然一个记忆投影在这尽头展现出来。
    仿佛是一个世界在缓缓张开,敖彻只感觉从前方的一个点延伸出了天空与大地,并延伸过他的头顶与脚下,将他的视线都遮盖住。
    他之前遇见记忆投影,都是身处投影之外,想要走进投影的世界需要抵抗极大的压力与考验,没想到这一次他居然被记忆投影主动覆盖进去。
    敖彻在这个世界里向前走着,这个世界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到处都在坍圮。
    投影中,整个世界的坍圮是悲壮而危险的,到处都是坍缩的空间以及死亡的魔爪。敖彻能听到不绝于耳的生灵哀鸣的声音。
    幸而这些只是发生在过去的记忆投影,在投影中世界坍圮的威势毁天灭地,生灵们无处可逃,而这威势波及到投影之外就大打折扣,对于拥有仙武传承的敖彻而言还能抵御得住。
    就这样,敖彻在这坍圮、哀鸣、荒寂的世界中不知走了多远,忽然在荒寂的世界中看到远处的一片绿色。
    敖彻跑了过去,那是一株巨木,正在坍圮的世界中撑起最后一方净土。而巨木之下是一位身穿青衫的青年。
    敖彻微微一愣,认了出来,这青年正是青帝年轻时的模样。
    青年青帝盘膝坐在巨木下的一块石头上,正在布道。而受到巨木庇护的各色生灵都乖乖坐在巨石下,听着青年的说话声音,而背景外的世界正在坍圮死亡。
    敖彻看到这样的场景,先是一愣,随后也乖乖坐了下来,听起青帝的布道。
    青帝讲解的是木属性大道,而随着他的讲解巨木在他的身后摇曳呼应着。
    渐渐地,敖彻听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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