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

    踩灭脚下的烟头刚准备回头与大家招手说出再见却见眼前某处山间突然就窜出了两个无比熟悉让我感到一阵不安的人影画面。
    所有人都和我一样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只见疯子和父亲俩人居然同时出现，他们并走着排面无表情就走到了我的面前，我还没来得及念出一句：“父亲好久不见”就见父亲仔细看了我一眼然后依旧面无表情的对我说了一句冷淡的话语：“回家......”
    “还愣着干嘛！快走啊张寂！咱们也跟着回去看看这可是难得的大场面啊！大场面！”
    在王球的催促下我们几个像是几只受惊的小鸟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老老实实的跟在了俩人的后面。
    村里人好像对父亲和疯子两人的同时出现都感到很少疑惑和不安，总是三五成群的围在那里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我是真的很讨厌这种别人在背后议论我家人的场面，要不是看在父亲的威严我真想一步上前狠狠的教训教训这些臭脸。
    来到门口王球还没做好偷听的打算便被突然出现的舅舅一脚给踹进了屋里，熊子花子小黑与我对视一眼我给三人搬了根凳子没有说话便也立马走进了屋里面。
    楼梯间的脚步声稀稀疏疏传到了耳边，我刚想着是不是舅妈和刘姐正好一起上楼准备带小雨露吃饭，刚想提醒提醒疯子却发现这家伙一进屋就已经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在躲闪反正他这样的凭空消失我总感觉她是知道小雨露和舅妈在屋里面的。
    舅妈和刘姐俩人开始还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一上楼撞见我和父亲两人都十分默契的闭嘴站在原地没动也不敢打个照面，我看父亲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便赶忙走到舅妈刘姐面前让她们有事儿先忙最好先去外面等等再会再进来。
    小雨露一听我说话了终于忍不住的对我指了指父亲的房间说到：“刚才那个叔叔是谁啊？感觉好凶的样子，张寂哥哥你可要小心了，我看他可不像什么好人啊！”
    “别瞎说！那是张寂哥哥的爸爸，再乱说话以后张寂哥哥不来找你玩儿了，快道歉”
    舅妈有些生气的指责小雨露而我早已把尴尬的微笑挂到了嘴边，是啊......他再凶再不好也都是我的父亲。
    等到所有人离开的时候疯子这家伙倒是刚好又出现了，我见他是从楼顶走来裤脚还湿了大半，指不定刚才是藏进了水了想着避嫌吧，也不知道他和舅妈的关系为什么沦落到了这般田地，想必其中也和我的身世一样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疯子十分不正经的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我莫名其妙的说到：“小子，待会儿看到的一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只需要记得所以的一切都由我和你父亲来承担便是，不要多问也不要多念，今天的事情出了这件房门对谁也都不要再谈”
    我有些哀怨的看了疯子一眼，刚想出口怼他几句却见他突然从腰间掏出一个手机丢在我手里说到：“拿去，知道你找这个东西很久了，我也懒得再给你保管了，以后要是再掉了可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我看着手里哥哥的手机顿时思绪万千，我就知道我所珍惜在意的东西不会轻易离去的，总算了却了我的一大心愿，立马抬头看向疯子，想要说句谢谢不过看着他这张又变冷酷满是愤恨的嘴脸我还是活生生给咽了下去，还是节约时间赶紧步入正题算了。
    父亲已经将屋里的东西摆设全都恢复了原样，他没有对此多问当然也没有第一时间对我问起这段时间莫名消失去了什么地方，一如既往的坐在他习惯的床边开始抽烟直到他把烟屁股在手中掐灭然后丢到一边这才转身叫和我和疯子上前离他近一点。
    我和疯子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本以为他要对我说什么话了没成想还是先对疯子使了眼神直到他离开然后才又叫我离他近一点。
    “把手给我”
    我赶忙将手伸出顺势还把袖口全部朝着肩膀挽了上去。
    父亲仔仔细细的看着我的手臂然后翻看另一面随即又叫我把衣服脱去让我开始原地转圈。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些尴尬，总感觉像是物品一般被人挑选。父亲又看了一会儿听见门外有了响动便让我先抽一支烟独自又开门关门消失不见了。
    我坐在屋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的开始抽烟，父亲的一系列举动都让我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感觉他像是知道一切都会发生却又从来没有做好任何打算一般，我是真的看不透我这高深莫测的父亲一天到底脑子是装的什么东西，但愿待会还能说话聊天的话可以简单轻松一点儿。
    听不清门外两人是不是在交谈，一个字也分辨不出我总感觉父亲和疯子在门外根本没有语言交谈而是用了一种特殊的语言或者说是一种独特的声音在交换意见。而这种声音对我来说竟然显得有些陌生且熟悉总感觉我在上面地方什么东西面前听见过这种声音的出现。
    烟灭的瞬间门就已经被俩人给打开了，出现在我面前的不仅是父亲和疯子，还有一副被包在皮草席里有些发白轻微肿胀的尸体出现，我好奇的往前偷偷看了一眼，这尸体虽然看上去已经像是存放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却一点儿也没有发臭的味道弥漫就连正常的蛆虫也是一个都没见。
    我有些忍不住的对着父亲和疯子直接问到：“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是家里一直存放的尸体吗？”
    父亲看了我一眼没有翻动尸体而是又拿出一包烟分给疯子和我点燃然后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到：“张寂，有些东西他已经告知可以让你知道了，接下来你所看见的一切都不必感到震惊害怕，所以的一切我都会给你答案的，你把手先放在床边”
    莫名其妙的听父亲说完我还是果断把双手放在了床边，父亲又转头看了疯子一眼使了个眼神然后便走到了这尸体身边。
    俩人一起把尸体当着我的面给翻了个边，我当即一眼整个人差点儿就惊呼了出来，双脚无力刚要跌落倒像一边还好疯子立马上前又把我扶到了床边。
    这一张脸我再熟悉不过！打死我也想不到出现在我眼前的会是这一张脸！
    我赶忙掐了自己几下感觉不够还特意给了自己几个有力的巴掌，疯子一边抽烟一边劝我不要自残。
    “好端端的你以为在做梦啊，要是再给你一把刀你是不是还要把自己给剁了？”
    确定这不是梦境，止不住有些哽咽的我看着面前的疯子又转头看向了一边的父亲。
    疯子把烟给我点燃让我先抽几口缓缓，我现在还有什么心情来抽烟啊，感觉脑子都快要炸了没抽两口便一声啜泣的对着父亲说到：“父亲......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和你一样长着同一张脸啊？”
    这是我为数不多看见父亲和蔼的对着我笑了一笑，烟雾消散后又见他恢复从容冷酷的对我说到：“张寂......哦不！少爷您不必惊慌，一切都会超乎你的想象的......”
    语出惊人，父亲一句少爷当即便让我感到眼前一黑手里的烟都有些拿不稳差点儿就掉到了地面，只见面前父亲将这地面尸体周身抬起又用双手支撑住他的下巴保持平衡随即疯子便拿着手中短刀走了过去毫不怠慢一刀便刺向尸体下颚。
    “看好了我的小少爷！”
    疯子说罢便手起刀落然后用力一扯便将这活生生的脸皮从这尸体头上给扯了下来。我没有看到一点儿鲜血的溅射，这张脸就像是一直粘在这脑袋上面一般脸皮之下活生生的还有着一张完全让我陌生的面庞。
    我整个人都惊呆了，看着疯子手里干煸破裂的人皮面具我的心就像是被人突然挖去一般。一种无力无奈彷徨不安心如死灰的感觉顷刻间充斥了我的全身，我想上前拿起这脸皮细看却又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早已不受控制，除了眨眼呼吸根本就连手指也控制不了一下动弹。
    疯子看我目光呆滞宛如死尸一般，一边摇头一边不紧不慢的走到我身边用力掐了我唇间一下然后大声的喊了一句：“嘿！该醒了！别睡了！”
    冷不丁的心里一颤，整个后背就已经疯狂的开始冒汗，我一把抓住疯子的手臂朝他一阵大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快告诉我为什么！”
    疯子没有对我做出回答，而是任凭我怎么叫喊还是把头给转向了一边，我想强忍心中悲痛不让面前疯子和一边父亲看见，可是这泪水却怎么也不听使唤未经我的允许便大块大块的往我脚底滴落开始蔓延。
    啜泣许久疯子摸了摸我的头颅：“小小年轻干嘛把所有事情藏在心里，你是有多自卑懦弱啊，就连哭喊都不愿被人看见，学会释放吧，憋久了你早晚会出问题的......”
    管不了疯子说的什么狗屁大道理，我几乎是爬跪着到了父亲面前。又是一阵啜泣后刚想鼓起勇气对他询问这一切的答案却见父亲依旧对我微笑然后用力把我给推到了一边。
    “小少爷，你可别再这样叫我了，咱们这段孽缘现在也该做个了结了！”
    他说罢没给我任何的反应时间抽出短刀便十分果断的插向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