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仙途

    五千里地皆疮痍，人间苍生无不流亡。
    一路向北，脚下是不是遇到一股股逃亡的百姓。
    “师尊，北方并没有魔族，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百姓流浪在外呢？”王寒心中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感慨。在这乱世之中，哪里有安身之地呢？
    “不止魔族，妖族的出现也会让百姓恐慌，就算没有魔族妖族，他们也会这般。”
    师徒二人在天空中不断穿梭，慕容世云面色严肃，让人猜不透心思。
    “师尊，没有魔族和妖族，百姓不应该安居乐业吗？”
    “北方向来贫瘠，如今人口数量庞大，为了生存又不得不不停的奔波，但凡人也有国度，没有哪个国家会愿意接受如此多的百姓。你看那下方有无数兵马驻扎，便是抵挡那些流民的。”慕容世云不再飞行，停了下来看着下方的上河。
    放眼看去，只见无数流民从北方而来，偌大的开阔地上，一道由无数军队组成的防线绵延数十里，手中皆持有刀枪，还有无数弓弩，箭羽已搭上，一片肃杀之气。
    就算如此，前方奔涌而来的流民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坚定不移的缓缓向前。
    “师尊，他们不会真的射杀这些百姓吧？”眉头紧锁，看着下方那艰难求存的众多生灵，王寒问了一个心中已经走了答案的问题。
    “看看再走吧。”看出了王寒心中的迟疑，慕容世云略有深意的道了一句，接着便闭上了双眼。
    看着自己这位师尊没有任何想要动手的心思，王寒便也继续看着下方。
    “尔等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若是再向前一步，杀无赦！”
    一个身穿暗红色铠甲的将军站在一辆战车之上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大声喝道。
    “回去！回去！回去！”
    将军的声音落下，接着整道防线之上都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声音，杀气干云。
    这声音由防线之上的数万将士一同齐喝，前方涌来的百姓缓缓停下了脚步，皆是看向身旁的同伴。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冲过去！”
    一人呼，千人万人应。
    原本迟疑的流民向水一般涌了过来。
    “混账！所有人准备！但凡靠近者杀无赦！”
    “放生箭！”
    咻咻咻！
    无数的箭羽如雨点般落下，王寒眉头一松，只见这箭羽落在了涌来的流民前方几十米处。
    生箭不着人，死箭取人命！
    前方那密密麻麻的箭羽在地上如同漫山遍野的狗尾巴草。
    “冲过去，回头是死，冲过去还有一点希望！”
    “对！冲过去！”
    流民得有数十万，整个开阔地之上都被占据，在这箭羽过后，人流又开始向前蜂拥而至，其中踩踏而死者更是不知其数。
    “将军！要不我们让他们过去吧！这，我国中再多几十万人为尚且能活！”暗红色铠甲的将军身旁有一个副将见这着冲来的人流双目含泪大声哭诉。
    别说这是几十万，纵然再来一倍的百姓也不够大军杀。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张于，你懂什么！这一批过去，还会有下一批！到时国将不国，再者这北方之人皆不是我等种族，异族进边防，国中血脉皆被污染，你要让我背这千古罪名吗？”
    这暗红色铠甲的将军怒喝一声，无数流民皆是北诏的难民，断不可能放行。
    让人将这苦苦哀求的副将架了下去，将军剑举起。
    “所有人准备！但凡靠近者，杀无赦！”
    “是！”
    数万大军的旗帜在这十月的寒风之中猎猎作响，无数尖刀大剑出鞘。
    “冲过去！”
    “冲过去！”
    无数的流民终是踏入了死地。
    “杀！”
    随着一声号令，无数的箭羽飞上了高空，再落下。
    箭羽落下，霎那间冲在那最前方的数千人如同一推推稻草人一般倒了下去。
    两轮箭羽一过，大军也不再等着被冲阵，无数尖刀长矛向着前方推进。
    一场可怕的屠杀正在上演。
    “师尊！弟子求师尊救一救这无数百姓吧！”
    见着这无数流民如稻草人一般倒下去，王寒再也见不得这般人间惨象。自己这区区的聚灵境修为若是单打独斗恐怕下方无人是自己的对手，对着绵延不尽的战场来说便如同一滴水落去大海，招不起一点风浪。
    “与本座何干？他们死便死了，几十万而已，在这魔祸中灭国的召予死了几千万！”
    对着王寒的祈求，慕容世云眼皮也不抬一下。接着又缓缓道：  “生死祸福上天早已注定。有的人天生富贵，有的人命比纸薄。有的生在肥沃的原野，有人生在不毛之地。天数，不可逆！有生便有死，有死亦有生！救了这几十万人，恐怕又会害了另外几十万人。不过是你心中的那一点愚昧的慈悲心在作祟，你见不得尸山血海，见不得无数生灵在你的眼前倒下去。”
    “师尊！这如何比得！魔祸乃是天下大势，当时亦然无人阻挡得住，可是现在师尊你能阻挡这惨事发生，为何不阻挡！”
    王寒动了气，这个师尊在此刻是如此的陌生，然而根本由不得自己，无论如何说，慕容世云都不动声色一脸冷漠。
    “哎！你不去我自己去！”眼看这尊佛靠不住，王寒怒叹了一声，接着整个人便朝着下方飞去。
    能救一人是一人，眼睁睁看着数十万人在自己眼前死去王寒做不到。哪怕如慕容世云若说乃是自己的那慈悲心在作祟，见不得尸山血海，经不起大风大浪。
    但，这又怎样！
    说着绽放全身气息，朝着防线点杀去！
    打开一个缺口，多多少少有人能逃过这被杀戮的命运。
    轰隆！
    王寒尚未到防线，忽然整个天地间一股浩然气息升起，明明是冷阳天，可整个天空无数的月华浮现。
    “神迹！神迹啊！”
    “上天显灵了！仙人显灵了！”
    这无边的月华笼罩了近百里天地，可怕的气机生于其中，下方数十万人都愣住了，接着有无数的百姓高呼，这呼声惊天地泣鬼神！
    “将军！怎么办！”无数士兵看着天空中的异象没了注意。
    “继续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