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万年,其实只是眨眼瞬间。
人皇伏羲再次睁眼之时,在环境中他变身的那个女人孟姜女就怯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她的容貌在迅速老去,但是生命力却在增长。等到她变成一个满头银发勾着腰的老太太时,人皇伏羲感觉到她的生命力到达顶峰,仿佛无穷尽一样。
她看着人皇伏羲脸露笑容,此时人皇伏羲脸上也不自觉露出和她一摸一样的笑容。
“孟姜女?”
人皇伏羲问道。
老妪摇摇头道。
“老身,孟婆。”
人皇伏羲听后哈哈大笑,笑得有些癫狂,连眼泪都笑出来了。边笑边把手中孟婆头颅递给她。
自称孟婆的老妪顺手接过孟婆的头,她也在笑,只是笑容很矜持。
她提着孟婆的头,一步走向孟婆庄。人皇伏羲在她身后停止狂笑,整理衣袖,抱手微微弯身行礼。
自称孟婆的老妪,一个转头,再次一笑。
这一笑中,带泪。面如丑陋无比,但是笑容倾城。
此时一只飞在空中的金鸡,开始不停打鸣。
人皇伏羲忽然想起了地皇神农分身化金鸡后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人的内心中,每个人内心里面都住着一个神灵。
他既是你,也不是你。
这句话是如此别扭,但是人皇伏羲此刻却全懂了。
是你也不是你,哈哈,有意思,很有意思。
自称孟婆的老妪,在那个充满诡异的倾城之笑后,顺利跨入孟婆庄。孟婆庄内奇异的法则之力,对她没有半分阻拦,甚至人皇伏羲感觉到它好像有一些欢喜,好像隐隐中有一些迎接她的情绪在里面。
人皇伏羲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出现了孟婆庄内所有的一切。
他在以自称孟婆的老妪身体去感受去看整个孟婆庄内情景。
眼前的景象,和他从先天神灵孟婆心底里面激起的幻境完全不同。
进入孟婆庄后,整个孟婆庄变得无比宽广。到处都是黄沙漫布,一眼看不到头。在滚滚黄沙中,有一处客栈一样的存在。
客栈中有一股白烟升起,在整个沙漠中是如此显眼的存在。自称孟婆的老妪,手提先天神灵孟婆的头一路向着客栈走去。
她一路走过,一路用一根长针猛扎孟婆头。那根长针也不知道是她从哪里弄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十分锋利。以先天神灵孟婆的头颅硬度竟然挡不住它。一针戳过去直接扎透。连续扎了好几次后,祂的头上流出不知道是血液还是脑液的金色液体。这些金色液体十分粘稠,一直黏在伤口处,蠕动往里面钻。
眼看它们好像要再次回到先天神灵孟婆头颅内,自称孟婆的老妪,拔出针后,用针吸附血液后,它们才停止蠕动。自称孟婆的老妪随后一个甩手动作,金色血液掉在黄沙之上。
金色血液落地,迅速变化,变成一株株白色曼珠沙华。白色的曼珠沙华,落地生根,迅速生长,瞬间漫天黄沙之地到处都是开满白色曼珠沙华。
这些白色曼珠沙华和外面开在黄泉路边的红色曼珠沙华香气不一样,是淡淡冷香。
人皇伏羲吸气之时,闻到花香心中有阵阵宁静,但是宁静过后却也有强烈的失落感。
白色曼珠沙华,或者说是是在自称孟婆的老妪心中直接浮现的另外一个名字,曼陀罗华,开放的无比灿烂。
本来一片荒芜的黄沙之地,转瞬之间有一点点绿洲的即视感。
自称孟婆的老妪一路前行,不停甩落血滴。直到走到一注白烟直冲天际的客栈时,才停止这个动作。
她到达客栈后,并没有直接进入客栈。而是手向空中一抓,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光圈。一颗无比巨大的水滴立于她头上。
自称孟婆的老妪对着空中伸出一根手指,那颗水滴自动向她的手指靠拢。
等到巨大水滴就要碰到她手指之前,她忽然一个挑起的动作。在巨大水滴里面挑起一滴小水滴在手指上。
自称孟婆的老妪看着手指上晶莹剔透的小水滴,心中泛起一阵阵波动。
这种情绪波动十分剧烈,人皇伏羲不能明确知道她心中所想,但是却能感到无尽悲凉之意。
而且随着情绪波动越来越厉害,她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人皇伏羲立刻让自己的意识介入,接管了自称孟婆的老妪的身体。
他连续深吸几口气,默默念道。
“一切过往种种都已成过眼云烟,不必介怀。”
他话音落后,颤抖的身体过了好久才渐渐平复下来。
人皇伏羲感觉到对方平静后,立刻把自己的意识剥离出来,让自称孟婆的老妪意识占据主导。
人皇伏羲的意识太过强大,自称孟婆的老妪根本没办法和他抢夺身体主导权。人皇伏羲占据主导权太久以后,她有可能再也不能占据主导权了。
自称孟婆的老妪再次占据身体主导权后,第一个动作就是把那一颗一直凝在她手中的泪滴含在了嘴里。
一种前所未有的苦涩味,侵袭着自称孟婆的老妪的整个神经。她的整张老脸瞬间全部挤在一起。附身在她身上的人皇伏羲意识此时也感觉到这种极苦涩之味,瞬间一惊,差点就从她身体出来。
人皇伏羲感觉到自己好像全身发抖,意识之内都有错觉,自己头上好像在冒虚汗。
这滴眼泪的味道,太苦太涩了,这种苦涩味,让人想死的心都升起了。
自称孟婆的老妪一张老脸紧紧锁着,但是嘴里却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这个笑声异常诡异恐惧。
但是不知道为何,人皇伏羲意识听到这个笑声后,极致难受的情绪竟然瞬间就平静了下来,并且心中生出大欢喜。
在自称孟婆的老妪笑声中,空中的巨大水滴也发生变化。那颗巨大无比的水滴不同扭曲,展现一些人头像,这些头像中有人泪流满面,有人喜笑颜开,有人怒目而视,有人喃喃细语。
巨大无比的水滴,变化的头像越多,速度就越快。直到最后,快到肉眼都看不清的程度后,巨大水滴忽然升空,爆裂,化为无数水滴冲刷着客栈的表面。
客栈被巨大水滴化雨清洗后,出现一块匾额,上面法则凝显四个大字。
红尘客栈。
自称孟婆的老妪稍抬头看了一眼,没有深究,推门而入。
红尘客栈内空间极大,一眼都望不到头,并不像是从外面看来是一个极小的客栈。客栈中空空荡荡,只有最中中间处架有一口巨锅。
巨锅之下,紫色火炎不停跳动,锅上水汽笼罩,到一定量后就一齐直冲而上。
自称孟婆的老妪站在门口处位置更高一些,能清楚的看到锅中只有清水并且没有任何沸腾的表现。那股水汽好像不是从锅中产生,而是直接形成在锅上空中一样。这股水汽聚集时,会发出一股奇异的诱人肉香。
在水汽聚集到一定程度后,这股奇异肉香就会四散弥漫。自称孟婆的老妪,闻到肉香后,产生极度饥饿之感。不一会,肚子就咕咕直响,止都止不住。
此时自称孟婆的老妪再次拿出那根长阵,对着手上提着的先天神灵孟婆头颅上眼睛处刺去。
一只眼睛一阵,等到她收针之时。先天神灵孟婆头颅眼角处流出金色血液。自称孟婆的老妪,伸出食指挑起一边眼睛中流出的金色血液,弹出。
金色血液在空气中,变成无数肉眼即不见的血滴,这些血滴和水汽混合在一起后。
那股奇异的肉香味变成了一股很浓的兰花之香气。仔细闻的话,在这股浓厚的兰香中还有极淡的檀香味道。
随着肉香转为兰香,本来极度饥饿之感也立刻消失不在。
自称孟婆的老妪径直走向客栈中间的大锅。不知为何,看上去离得很远的大锅,她只迈出三步,就已经站在锅前。
这一点让人皇伏羲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明明没有一点点空间法则的波动。但是却出现了,缩地成寸的效果,端是神奇。
不过人皇伏羲此时不敢开口打乱自称孟婆的老妪的节奏。他明显感觉到,自称孟婆的老妪所有的动作都似乎有命运指引一般。
这种情况,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但是却听人族智者们说过些。
人族智者们口口相传,认为这种被选中的人是天选之人。
他们认为导致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可能是法则会以这种天命所归的形式,显现出它本身的规律,影响到人的思维。
虽然被选中之人表现的还是人或者别的什么生灵的特性,但是她彰显的却是法则自身对于事物的反应。
这种情况下,大部分都是好事,是机缘。因为能够感受到真正法则自身的操作手法或者说手段,对于以后在法则之路上的修行是有天大好处的。
从孟婆出现那刻起,人皇伏羲就觉得她属于那种状态。不然按照在幻境里面,她还是孟姜女时的记忆。她不可能会如此熟练掌握如此多的手段。
比如她手上莫名其妙出现的长针,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法则之力。但是从它轻而易举刺穿先天神灵孟婆头颅就能看出来,这绝对是一件先天法宝,而且属于顶尖类的。还有她熟练运用先天神灵血液,又是在黄沙中种花,又是抵消饥饿感。对了,还有她在外面使用了空间法则,召唤出来的巨大水滴。加上她都刺了先天神灵不知道多少下,甚至还对着她的眼睛刺了两下。
这些外部刺激,竟然没有让先天神灵孟婆产生任何反抗的表情。人皇伏羲虽然对于自己所设幻境有一定信心,但是也不至于强成这样,随便折腾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般来说精神类法则,还是比较怕外部环境改变的。外部环境很容易影响到环境,只是他现在不能看到先天神灵孟婆在幻境中的情况,还不好判断。
自称孟婆的老妪到底是如何操作的,不然还能趁机学到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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