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横空

一百一十、别语


    时启坐了下来后,让丫头们出去,时启说:“现在踏实了,和当初一样,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想说什么就不要顾忌了。看1毛2线3中文网”姜香莲说:“我有什么好说的,你现在是刀俎,我是鱼肉,告诉你实话,我也不会悔,我没有那种命。你通过别人将我逛来,又发配了毕学文,就是为了让我明白,你比毕学文权大,不仅可以生杀我,还可以予夺毕学文的命。其实,你就是不这样做,你发达了,我早晚会知道的,不需要这样匆忙地实施,毕学文待我不薄,我坑害了他,可怜他也和你一样,举人出身,一直梦想能飞黄腾达,却落个这样的下场。”
    时启问道:“他当了个县长,就想夺人家的女人,那时你有没有这样的感慨?”姜香莲说:“他没有夺,当时我就告诉你,是我贪图富贵,和他真的没有关系。你现在坐在高位,不想着让自己的百姓过上好日子,为一个我这样的不值得一提的女人置气,那么多年的书白读了,难得你还能想起我,我一点不兴奋,更不感激。”
    时启本以为对方见到自己应当羞得无地自容,后悔当年的泪水滴下一地,可事实却是这般,他倒有些不知所从。时启问道:“你当年和我好好的时候也不大说话,现在和毕学文在一起,真的学了不少文,可惜了你,再懂事也回去不了了,也不能陪毕学文一起发配,明天你和杨成回去,你的以后和我无关,你来这里不是我的置气,真的,也和我无关。”
    姜香莲一路一直想不通,为何时启现在贵为知府,还要让她这个当初被救的可怜女人再可怜一次,现在,她有些明白,男人,有权是要显摆的,不然多可惜。姜香莲问道:“我一个人让毕学文收为外室,只要有可能碰到在外走动的人,我都会打听你的消息,没有想到,现在面对面了,你却变成这个样子。我的心事也没有了,我担心你不能成功,那样我会很难过,现在你好了,我也不欠你的了,和杨成回去后,不管我是死是活,以后也不会再提起你,也不会再有心病了。你若有机会再见到小酒馆的人,告诉我爹一下,那个以前能给他酒钱的女儿也不欠他的了。当然,你现在公务多,可能也不会让人发现你还有酒馆这一遭的事,我可能也是自作了,总之,除了那个酒鬼的爹,我也没有牵挂了。”
    姜香莲说完,缓步出去了,外边的阳光正强,一下让她的眼睁不开,加上夜间没有休息好,一直挂念和时启的第一面,现在心是踏实了,可神却没有了。身子前倾差点倒地的一刹那,时启从后面将她挂住了。等在院内的下人将时启换下,他们一起给姜香莲送到内宅休息,时启吃了中饭准备睡觉了。这时桃子进来问道:“听说老爷以以前的女人来了,能不能让我看看?”
    时启心情不好,让她出去,自己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姜香莲的美貌、他们间的第一次相互捉摸的可笑一下涌到了心头,他翻身几次后下了床。看1毛线3中文网姜香莲也更是睡不着,她寻找更好的去处没错,当年只所以放弃时启,责任不在她,那时,她才从恐慌中出来,遇到时启这样的毛头小伙子,心里当然没有安全感,毕学文不仅有文化,更重要的是地方父母官,事实证明,她这几年的生活真的是让她从地狱走到了天堂,如果不是时启的出现,不是自己到处请托人打听时启的消息,可能也不会有今天,她也同时想到了自己的不检点,不仅是和毕学文,更是和柳海风的那一次夜半。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姜香莲的出现一下让后院的人以讹传讹,如果不是杨成喝多了乱说,可能还会好一些,他一乱说,大家才从失去潘家大小姐的苦闷中出来,个个认为是喜事。韦云过来悠悠地问道:“以前没有听你说过,我还以为你小小年纪不会有这些方面的经历呢。”时启心情不是太好,就和韦云说起了他和姜香莲的故事,两个人说的正高兴,四夫人进来了,她问道:“时启,我也听说了,当年我就有些奇怪,为何好好的家不呆,原来外边有女人,这就对了,人家大老远来,就是在你不得第时相依的,贫贱夫妻,不能亏了人家。”
    韦云看他们说话,悄悄地出去了,时启说:“娘,你不了解情况,我和她没有传讲的那些事,只是当年为了救她,她曾经允诺以身相许,现在我是知府,她是民女,再给她名分不合适。”四夫人想想有道理,她说:“女子我也看了,人是长得不错,不似个民女,不是说有个县官为了巴结你,将她收养在家吗?”时启听了后迟疑一下说:“是的,下面怎么做听你的,你是娘。”四夫人笑笑:“府里的气氛太压抑了,也需要有些喜事冲一下,我做主,你们今天圆房,至于名分,先不为正室,你以前有过潘家大小姐,想来她也举动介意。”
    时启不说什么,四夫人高兴地到后边张罗去了,时启也不好再向她细说,自己到书房看书去了。下午,时启正在处理公务,接到杨素天的一封来信,封口上有明显的加密信号,时启亲自打开,杨素天告诉他,现在各地因为饥荒所致,有不少农民对抗交租、交皇粮,兵部多次派兵协助户部收粮,可没粮的百姓己经不再怕死了,与其饿死,不如拼死,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欧阳大人己经派了几处钦差,想杀几个贪官给百姓一个虚假的交待,可民意己偏,一时扭转不过来,让时启一是注意不要在贪财上留下把柄,二是加强对东海防务工作的管理,经备不时之急需。
    看到信后,时启立即派人到东海去请道真过来,同时准备下去在钦差到来之前,他先体察一下民情,让上方看到他的动作超前性、廉政性、体民性。思考周到后,时启到了后院,才从井里捞出人来没有几天,大家似乎忘记了一条新命的逝去,再对旧人进行了新装。姜香莲没有见到时启,她不知道不何一下又想娶她,心中打鼓,可也只能服从,在人家府上,不要说让他涣新,就是让她死,她也没有选择。
    仪式一样没有少,进了洞房,时启没有一点新鲜劲,虽然不止是小别,可一想到她在毕学文的外室这么多年,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如果让他娶时采双或韦云她们,他心里会怎样想。人家也同样是有男人,不要他的名分就可以不嫌脏,要了他的名分,他心中就觉得吃亏了,时启迟疑很久,也没有掀开盖头。
    姜香莲说:“那时我们第一次时,也没有这些仪式,我一直记得那时的你对我是那样的好,如果不是你的体贴、仗义,我让毕学文算计后,不会担心你嫌弃,如果知道还会有今日,打死我也不会从他,当初也会跟着你出来。”时启问道:“你才说是主动的,现在为何说是算计?”姜香莲说:“当然是算计,如果他们将我们一家带到府上,让我感到他可以基右我们的命运,我怎么可能随便就迁就?就是我真的贪恋富贵,他不算计,我也没有机会。”
    时启想想有道理,两个人还想说话时,外边听房的人以桃子为代表开始起哄,让时启快一些掀开新人的头盖。时启不想让她们啰嗦,一口吹灭了灯,姜香莲将两道门全掩上后说:“我知道,我就是干净的身子也不配你了,这是你家老夫人的主意,不管我怎样说,她一定让我来陪你,说你的正室才出事,心情不好。时启,不管你今后怎样待我,但佻让我出了虎穴,让我有机会体验到了好的生活,我会一辈子感谢你。不是你,我现在是胡左程的小妾,我知道那个老男人对小妾的下场,玩够了后,再找新人,将我们卖到远处不知情的地方,还可以再挣上一笔。”
    时启问道:“我如果派人将毕学文再找回来,你还想跟他吗?只是我不可能恢复他的官职,你和他再到乡下做百姓可以吗?”姜香莲说:“我会愿意的,但我了解他,他肯定不会愿意的,当听说你现在是知府,他当时就吓得不轻,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可怕的。后来,他因此获罪后,在我的要求下,可能也是看你的面子,那时带我的杨管家还不知道你会对我什么态度,所以对我还算过得去。毕学文看到我后,清晰地叫了一声夫人,求我在你面前帮他说些好话,能让他平安,以前那种我眼中的自信、自负、唯我独行的迷人全没了,只是过了仅仅半天。”
    时启再仔细端详一下自己的第一个女人问道:“毕学文是不是铁定认为是我害的他?你还没有来旧欢就叫你知府夫人了,当时的感觉怎么样?”姜香莲说:“就在那一瞬间我才发现,毕学文一直认为我是看重他的知县,不过也没有错,他以为他的位子没了,对我也就没有吸引力了,就是现在我在他面前,他可能连碰我的胆量都没有。你们男人,遵从的完全是山林法则,弱肉强食,当知道自己不强时,食再愿意,他也不敢动一筷子。你当初不也一样,那时的你要是现在的知府,让我跟你走,我不听时,你肯定用强,你的功夫可以完成,可是当时不也是认命自己失落地回去了?”
    离开潘家小姐几天了,时启也说的有些累了,她将手搭在姜香莲的肩上,帮她的衣服向下扯了一下后,姜香莲顺从地先进到了被里。提着的心放下了,时启问道:“你一直关心我的情况,想过现在?”姜香莲说:“不要提那些事了,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为了自己少一些对你的愧疚,人人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对毕学文也一样,可他只是短暂的,你可不要太恣意,要做长一些。我的活法无所谓,你是救我出苦海的人,我盼望你不会走毕学文的路,你的上边也还有天。”
    旧梦重温,时启是轻车,姜香莲是熟路,两个人水乳交融中也没有尽释前嫌,兴尽之后,时启问道:“和毕学文相比,你更愿意呆在哪里?”姜香莲说:“为何你两个全是这样,我当然想和你在一起,我这样说,你会认为你现在是知府的原因,为何当初不这样做。事实是,没能知府,我凭什么认为你就比他好,不要总想着床上的花样,当温饱、安全受到了威胁,再多的花样也没有心情感受。你又不是没有看过家里的狗、猫,它们间的承欢,经常被小孩打扰,可能有心情表现花样?还会有心思总结感受?这是衣食无忧人才有的废话。”
    时启也知道现在民间的大致情况,只是上次杨伟虎告诉他,欧阳细木的变革己经到收官阶段,他自己也因年纪太大,想退隐下来,所以不愿意听到变革中的不足地方。时刻问道:“你对民间还是以前在家时的感受,这几年做为县太爷的外室,衣食无忧,不会再有机会看到凡间生活的艰苦吧?”。
    姜香莲说:“我生活在民间,再说,县城,巴掌大的地方,百姓的生活天天听到,我也有机会了解,知道和我出来时没有两样。有机会我也劝过毕学文,让他关心、改善一下百姓的生活条件,他告诉我,只有上梁为正,上梁才歪,如果他比上梁正,要么自己受不了倒下,要么被上层换歪梁,总之钱是不能生存的结局。”
    时启将她搂紧一些,突然问道:“他现在也倒下了,不是因为改善百姓的生活,是因为只改善了你一人的生活。这种官员,只想到自保,早晚也保不住自己的,至少应当为民做些事。明天和我出去看看,我们这里是不是能比你们那里好一些,我先做个下面的正梁让你体会一下,就是不能生存,也可以这样陪着过下半生。”说着,他将姜香莲拿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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