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夫君

第101章


  太监宫娥,出出进进,悄然无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出紧张地神色,都不敢大声说话和喘气,生怕热闹了皇帝,大祸临头,谁知道延兴帝兴致来时,会弄出什么要人命的花样来?
  行宫的寝殿,奢华堂皇,威虎军的卫士们,各持刀剑,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皇帝寝殿。
  顺手从怀中拿出令牌,殷黎黎低声道:“看看这个是不是可以用?”
  奚弘恩看了一眼,这面令牌是豆蔻临走时送给殷黎黎的,可以在皇宫大内畅行无阻,按理说,在临时行宫,也应该有效用,但是现在刺杀皇帝要受刑罚的是杜文渊的女儿,身为刺客之父的杜文渊,能不能脱得了干系?
  如果不用令牌,要想混进去,也不是特别容易的事情。
  稍一迟疑,奚弘恩一把拿过令牌,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殷黎黎和豆丁连忙跟了过去。
  寒风,一闪。
  刀枪相架,威虎军的军卒拦住了奚弘恩的去路,一个小头头儿模样的人喝道:“你们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擅闯进来?来人,给我拿下!”
  啪。
  奚弘恩顺手就甩了那个小兵头儿一个耳光,把那个人打得转了一圈,立时蒙住了。
  令牌一亮,奚弘恩呵斥道:“大呼小叫做什么?惊了圣驾你负责?杜将军呢?”
  看到这面令牌,那个小兵头儿眼珠儿转了转,嘿嘿陪下笑脸来:“呀,小的糊涂,小的有眼无珠,您是戚爷的人?还是我们小姐的人?”
  哼。
  忽然瞪起眼睛,这个小兵头儿居然和自己玩心眼儿,想要诈自己,戚慕寒已经身陷囹圄,那位杜姑娘先是已经是阶下之囚,自己要是这两个人的手下,还不是来自投罗网?
  奚弘恩倨傲而急躁地:“我是苏小公爷的人,她们两个是秣利族的巫女护法,本来随着祭司野利罔灵前来,没有想到在烟砀山后遭遇强盗,现在野利祭司已经被劫走,生死不知,她们两个带着秣厉的族人去笛州军营求助,我是奉了小公爷之命,前来求见圣上,还愣着干什么?要是耽误了秣厉和大昭两国的接灵缘,你担当的起嘛?”
  那个小兵头儿本来是要诈诈奚弘恩,没有想到,反而被奚弘恩的气势给震慑住,连忙转身回去通秉,现在延兴帝正是兴致来时,他也不敢直接去见延兴帝,犹豫一下,还是禀告了当值的侍卫。
  虽然杜文渊没有被革职,依然还是威虎军的统领,可是现在的杜文渊心神不宁,心浮气躁,已经是待罪之身,行动都有人看守,他的女儿杜蹁跹因为行刺圣驾被捉,马上就要在寝殿里边受刑,身为人父,杜文渊怎么能不为所动?
  苦求了几次,杜文渊想见女儿杜蹁跹一面,他只想知道女儿好好的为什么会去刺杀皇帝,他派了儿子杜逍遥去苏府卧底,盯住小公爷苏缠,好从他的身上查询出海诚公苏锦的谋逆行为,然后又派了女儿杜蹁跹冒充豆蔻,混入烟砀山,好寻找机会消灭这股悍匪。
  那个豆蔻,曾经一路乞讨,流落进了杜家,被杜蹁跹收在身边,当个丫鬟,两个人感情还不错,到最后豆蔻对杜蹁跹无话不谈,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虽然杜蹁跹对豆蔻很好,奈何豆蔻先天不足,自幼又饱受折磨,体弱多病,终是一病不起,辞离人世。
  后来烟砀山声名鹊起,杜蹁跹就冒充豆蔻去了烟砀山。
  杜文渊曾经数次催促女儿杜蹁跹把烟砀山的地势图还有山寨的兵力布置情况报知自己,没有想到,杜蹁跹一直搪塞,还常常劝说他明辨是非,不要助纣为虐,更可气的是儿子杜逍遥,被他派出去后,也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不再受他的控制,而且儿子女儿对延兴帝都颇有微词,连同自己的徒弟戚慕寒,不止一次地要自己辞官离朝,女儿杜蹁跹甚至还要自己审时度势,另透明主。
  对于延兴帝,杜文渊虽然也有诸多不满,可是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还是气得杜文渊七窍生烟,他问不出烟砀山的事情,把徒弟戚慕寒下狱,此次他随行延兴帝御驾亲征,又怕徒弟戚慕寒被人暗害,虽然也借故把戚慕寒也带了来。
  在此地驻扎下后,女儿杜蹁跹来找自己,央求自己放了戚慕寒,还有自己帮着烟砀山的女匪殷黎黎生擒延兴帝,差点儿没把杜文渊给气死,要不是侍卫们没有听从自己的命令,杜文渊早把女儿杜蹁跹给活捉了,杜蹁跹逃走之前曾经和他说,她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女儿悻悻而去,杜文渊固然恼怒,也没有将女儿的话放在心中,只当她是一时置气,可是没有想到,杜蹁跹竟然会进宫行刺,而且还失手被擒,要说女儿的武功,行刺一事虽然没有什么把握,但是要想从皇宫里边逃出来,应该不是特别难的事情。杜蹁跹自幼跟着自己进宫,对于皇宫里边的地形地势,还有威虎军分布的情况都了若指掌,威虎军的侍卫们对她也很熟悉,真是撞见了,也会手下留情,怎么这样轻易被擒?也这件事情,实在太过蹊跷,杜文渊想见女儿杜蹁跹一面,好追问究竟。
  但是,任杜文渊怎么苦求,海诚公苏锦就是从中作梗,根本不让他见女儿杜蹁跹一面。
  再说当值的侍卫,听人来报,说是和当今圣上延兴帝结灵缘的秣厉巫女野利罔灵被人劫走,不觉惶然。他们这些人都是随侍在延兴帝左右,对这个皇帝的脾性焉能不了解?好色如命的延兴帝,怎么能甘心到了嘴边儿的鸭子被别人叼走?对于延兴帝来说,八百里加急的边关战报可以延误,可是和美人儿有关的事情,绝对不能耽误。大家对此颇多腹议,只是摄于延兴帝淫威,敢怒不敢言而已。
  何况,这是秣厉族和大昭之间的政治联姻,万一出了一差二错,闹到兵戎相见的地步,谁担得起如此重责?
  当值的侍卫头目连忙出来,带着奚弘恩、殷黎黎和豆丁三个人去谒见延兴帝。
  在一片金碧辉煌之中,一道四联屏幕掩住了人们的视线,里边静悄悄,只听得有人叩头有声,痛哭流涕,那哭声悲凉哀痛,是个中年男人的哭声。
  哽咽泣血的哭声,让里边的气氛变得肃杀森然,隐隐见渗透着阴冷黏湿的血腥气。
  转过四联屏幕,浓郁的香气,靡靡入骨,宫娥采女,太监侍卫,鱼贯而立,奇怪的是,在这里竟然没有随行的文武大臣,只有海诚公苏锦一个人陪同着延兴帝。其实这都是海诚公苏锦一个人搞的鬼,他要利用此次御驾亲征,有所动作,所以怂恿着延兴帝亲自率领一队人马,延兴帝对苏锦已然是言听计从,也讨厌文武臣子在身边,动辄劝谏,听得他耳朵里边头出了茧子。
  此时的延兴帝,半阖着眼睛,这样的天气,还盖着一领狐裘,白白净净的脸上,泛着光泽,嘴角微翘,挂着几分冷冷的得意的笑容。
  龙榻前,跪着个妙龄的宫娥,正在为延兴帝捶腿。
  海诚公苏锦坐在一只绣墩上边,他也笑眯眯地看着跪在地当心儿,不断叩头求情的杜文渊。
  在大厅的正中,放着一个木头刑架,上边挂着铁锁链,这是一个大字型的木头刑架,在木头横杠的两端,还挂着四枚半尺多长的铁钉。这四枚寒气逼人的铁钉,是用来钉穿犯人的双手双脚,将犯人固定在刑架上的。
  刑架之前,还堆着方才太监们捡来的木柴,旁边还有一个烧着炭火的大号火盆。
  杜文渊冷汗淋淋,老泪纵横:“万岁,老臣从祖父辈上,就为大昭效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老臣从十五岁服侍先帝,恪尽职守,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小女忤逆犯上,论罪当诛,老臣管教不严,罪亦难恕,只求万岁看在老臣三代侍君,不敢懈怠的份上,赏给小女一个全尸吧。”
  延兴帝还没有说话,海诚公苏锦嘿嘿笑道:“杜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在埋怨万岁爷薄情寡恩吗?还是说,先帝对你们杜家恩重如山,咱们万岁对你们杜家就另当别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为人臣者义不容辞的事情,依杜将军的意思,大昭满朝文武,就你们杜家忠心耿耿?就算是忠心耿耿,可鉴日月,这也是臣子本分,也好意思拿来标榜?杜将军,令爱居心叵测,忤逆弑君,这本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万岁宅心仁厚,念在你们杜家三代精忠,不追究你们家的罪责,你居然还不知道感恩?杜将军,人不知恩,何颜立世?”
  这番话,绵里藏针,海诚公苏锦冷嘲热讽,杜文渊有口难辩,有苦难言,他何尝不知道海诚公苏锦在落井下石,可是此时此刻,延兴帝已然被海诚公苏锦蛊惑,他再分辨,也是毫无疑义。
  延兴帝眯睨着眼睛,一扬手,有宫娥向前一跪,用描金漆盘端上了一杯酒。雪亮透明的琉璃盏里边,盛着琥珀色的酒,他懒洋洋地伸出手,端过酒杯,延兴帝浅浅地呷了一口酒:“杜文渊,你是不是当差当久了,当得糊涂了?还是觉得自己掌管着威虎军,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连朕都要看着你的眼色?”
  
  

                  大势已定(上)[VIP]
作者有话要说:修养的这段时间,我天天惦记着文章,天天想着大家,只要看到我可以爬上来更新,亲爱的兄弟,你们一定要高兴,因为我还可以上来,我还可以写字,我还活在阳光下,还可以和兄弟们交流。
我没有沮丧,也没有悲伤,只是离别日久,感触很多,别怕我累,别怕我折腾自己,生命会因为折腾而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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