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翼见

第44章


!其他也都罢了,可那株白玉灵芝草,微臣的童子每日取蓬莱初露润湿,足足三千年,如今成了焦炭!!望陛下替微臣作主啊!!”
  
  仙翁气得白胡子都几乎翘起来,可身旁高出他两个头的巨灵神将满脸的怒气比之更甚,就听他洪锺声宏,震得大殿上众仙双耳嗡嗡:“陛下!!那廉贞星君带著鸣蛇经过臣府邸,本也没什麽,可那鸣蛇一扇翅膀,吹出一股旱风,把臣府上珍藏的酒酿都给蒸光了!!那可是臣与酒仙好不容易讨来的佳酿啊,臣连一口都舍不得尝!求陛下作主!!”
  
  往下那些仙家当即也一并嚷嚷起来,说的也不外是谁家的仙山宝地转眼间变成焦土赤地,谁人受王母娘娘赏赐的蟠桃被旱风吹至变成桃干等等等等……
  
  天帝听著众仙诉苦连连,是又好气又好笑,皱起眉头转过脸去,朝一旁的贪狼星君道:“天枢,你倒是给朕说说,这是怎麽回事?”
  
  贪狼星君无视周遭责难的眼神,坦然道:“微臣不知。”
  
  南极仙翁忍不住哼道:“廉贞乃是七元星君之一,贪狼星君贵为魁首,焉有不知之理?”
  
  贪狼看了他一眼,冷道:“鸣蛇乃上古旱兽,人间见则大旱,所到之处,自是草枯水竭。”他说得理所当然,那冷淡的语气便像在说南极仙翁连此等道理都不知晓,实在可笑,直把老头儿气得浑身发抖。
  
  巨灵神将连忙大声说道:“那也不能在天宫乱晃吧?!”
  
  “既是仙骑,不在天宫,又该在何处?”
  
  “那、那……”巨灵神将一时语结。
  
  倒是旁边一名仙人伶俐,马上道:“七元星君不是要下凡寻珠麽?让廉贞星君带著鸣蛇一同下凡以作代步,岂非更好?”
  
  “如此甚好!”“对!对!”
  
  众仙连连附和,都向天帝请命,天帝凤目一敛,怒意冷凝,瞬时把众仙喧闹气氛给生生压了下去,一时间无人再敢言语。
  
  此时贪狼却说话了,他走前一步:“鸣蛇虽受降服,但教化时短,不免难受控制,不若将鸣蛇交由廉贞看管,未知帝君意下如何?”
  
  “呵呵……”天帝笑声虽轻,却叫人如浸冰水,浑身冷意难褪,“野性难驯吗?朕倒是想起之前有尾九头虺亦是不服天规,结果如何,朕一时忘了,贪狼星君能不能提醒一下朕?”
  
  贪狼脸色一僵,然回答却丝毫不带半点犹豫。
  
  “诛!”
  
  浑身煞气直教众仙退避三舍,天帝却见开怀,摆摆手:“不过那鸣蛇业已降服,上天也有好生之德……也罢,便遂了众位卿家!”未待贪狼稍事松气,天帝声音骤冷如冰,“只不过若朕再闻凡间鸣蛇肆虐,邑地大旱,那条小蛇便不需再带回来了。天枢,你当知道该如何做吧?”
  
  贪狼星君那张刚正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然而他的回答,依旧坚定,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动摇他刚毅的意志。
  
  “臣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後语:好,进入末章,还欠一个尾声就完结鸟~~
  live我还是好老妈哦~~~
                  尾声
  尾声
  
  渭水境内,多是横亘荒山,黄土地沟壑纵横,满目苍凉,然一入渭源,便见远山青翠,烟锁云拥,走近了更闻那鸟语花香,清泉叮咚,松涛阵阵,沙沙潺潺。群山不高却有灵气,水流不深却见清冽。俨然一派生机盎然。
  
  此地有一山,名曰鸟鼠山,因山中鸟鼠同穴,鸟在外,鼠在内,相生无事故而得名。
  
  只是今日不知为何,鸟兽尽不见出,连啼叫声息都消失无踪,仿佛空山一般……
  
  山顶,葱郁的灌木丛生,到处见野果串串,花挂繁华。
  
  然赤红的颜色,在此之中依然引人瞩目。
  
  就见那只妖怪大手一抓,拔下一串野果丢进嘴里嚼,还不到两口,便呸呸吐掉:“难吃……”
  
  他看上去脾气甚差,不过也是难怪,整整一月,他们自黄河口一直觅源而上,走遍渭水流域,却不曾寻到所谓的五曜神珠,如今已到渭源之处。
  
  九鸣一脚踩上一颗看上去有点像龟背的巨石,咬牙切齿:“那老乌龟八成是在糊弄我们!好大胆子,看我回头不把他做成红烧龟肉!!”
  
  飞帘看了暴跳如雷的九鸣一眼,道:“那玄龟精应已离开天山脚下。”
  
  想也知道了,被两只上古大妖折腾一番,险些没去了半条老命,那只老龟精怕是他们前脚走,後脚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九鸣没有半点自省,不屑冷哼:“要还是找不到,别说天山脚下,就算是溜到天脚底下,我也能把那老家夥给逮回来,活杀去壳,姜葱黄酒闷一锅!!”
  
  飞帘瞅了他半晌,忽然凉凉问道:“你是不是饿了?”
  
  红发的妖怪当场把脚底下的石头给踩碎了。
  
  “你除了这一句,难道没有别的了吗?!”虽然他性喜美食,可不见得每时每刻都要泡在食物堆里吧?好歹是上古妖怪,老这麽问也不怕寒掺?!“老子是鸣蛇!!不是什麽乌梢金钱白花大蟒!”
  
  良久,飞帘受教地点头:“原来如此。”
  
  几乎没把那条堂堂上古异兽的鸣蛇给气得吐血三升。
  
  就在他们心不在焉地对话间,林中风声急啸,顷刻间骤然停顿,飞帘抬头,便见他们四周的树上,已立有五个人影,从上而下将他们团团围困。
  
  “来者何人?竟敢闯入五曜使圣地?!”
  
  为首者乃是一名素履皂绦,金冠束发的中年男人,此人面如冠玉,眉目清朗,颏下五绺长须飘飘,立於松枝之上,修长的身躯随风摇摆,飘然如仙。
  
  他话音刚落,就闻另一棵树上一名金黄短褂,双目奇小,塌鼻猴腮的男子尖声叫道:“大哥你看,居然是两只妖怪!”
  
  南面树上的翠衣仙娥嗔道:“想不到还有妖怪敢来犯我五曜圣地,不知是什麽来头?”
  
  北面树顶一个头戴斗笠不见面容,浑身漆黑如墨的人只是冷哼一声,不过看那身形,应也是一名男子。
  
  一个魁梧的壮汉猛然从树上跳下来,落地之重如同巨石震山,咆哮一声更是震耳欲聋:“尔等见了五曜使尊容,还不下拜?!”
  
  九鸣瞥了他们一眼,回头去看飞帘,问他:“你认识他们?”
  
  飞帘摇头。
  
  “五曜不是天上星宿吗?”
  
  “是。”
  
  “那你怎会不认识?”
  
  “岁星木德真君,荧惑火德真君,太白金德真君,辰星水德真君,镇星土德真君。我都认识。不过他们,我没见过。”
  
  九鸣点头,恍然大悟状:“那麽说来,他们几个,是西贝货咯!”
  
  正中为首的中年男子闻言不禁大为吃惊,当即喝道:“大胆妖孽!竟敢诬蔑五曜尊使!”
  
  “妖孽?嗯,不错,这话顺耳!”被骂作恶妖的妖怪居然非常得意,伸手过去拍拍身边的半妖,“听听,这才是神仙的口气,可不像你,没一句能唬人的。”
  
  中年男子勃然大怒,喝问:“你们到底是何方妖物?”
  
  “不是说神仙都有开天眼吗?怎麽就没瞧出来我们是什麽?这假得也未免太不地道了吧?”
  
  那中年男子被九鸣三言两语气得面色又青又紫,又要维持风雅稳重的表相,只得深深吸了几口气,然後哼道:“笑话,我等尊使法力无边,焉能与你等小妖多作计较!”
  
  飞帘看他们说了半天,不得要领,便走前一步,不说其他直问究竟:“你们可知道五曜神珠?”
  
  中年男子略是一顿:“不知。”
  
  可九鸣没有错过旁边那个魁梧汉子面上一闪而过的诧异,还有那个翠衣仙娥的慌张,心中不由好笑:“我说飞帘,你这不是浪费唇舌吗?你都听他们自报家门是五曜使了,那劳什子的五曜神珠自然在他们身上了。”
  
  中年男子被说中根本,不由怒起:“放肆!!”
  
  他话音一落,旁边四人登时闪电般飞离原地,向二妖扑来……
  
  “很明显,这宝珠没什麽用处。”
  
  红发妖怪咬了咬手中那枚五色珠子,身下坐的是刚才还叫嚣不已的几个伪仙堆叠起来的假山,“看来我们还得再找找了……”
  
  飞帘木无表情,点头。
  
  “要不再去找那只老乌龟问问?啊,顺便叫小乌龟给弄些好食吃!”
  
  “他们已不在天山。”
  
  “呵呵……只要还在地上,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阴险的妖怪显得志得意满。
  
  飞帘想起老玄龟精看到他们时的脸上表情,不由摇头。
  
  “对了,那赤金鞍一点用都没有,送给那只好宝的老乌龟不得了!”
  
  一副小小天鞍便想锁住他鸣蛇大爷?!笑话!上天下地,除了飞帘那星魂所化的天魔锁还让他有几分忌惮,可就再没有其他能将他给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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