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终结者

    从蜜蚁爱愉处得到的魔道书总计两万八千零五百四十一本，其中记载的知识被复刻之书充分利用，开发出了不少新应用，比如现在正在使用的“记忆投影”。
    出现在屏幕之上的两个第一视角影像相互映衬，足以让在座的所有观众了解发生在冰室之内的事情。
    “上条先生你这么做不太好吧？”
    “你为什么要对茵蒂克丝做出这种事情！”
    “我也不是故意的——”
    “那是有意的？”
    “芙兰达你别添乱啊！”
    “停停停！你们能不能安静点？！”，不想让话题继续偏移的王兴江拍了拍桌子，“现在是聊正事的时候！”
    “但这里哪里像是要聊正事的样子嘛～”
    他们这一群人现在不止待在食堂里，甚至还在桌子上摆满了各色零食，吃光的零食袋子都快堆积成山了！
    “不然怎么让大家伙坐在一起？”
    茵蒂克丝还以为神裂火织他们是追杀自己的敌对魔法师，不肯待在他们的视野范围之内，而如果她不愿意待在这里，神裂火织跟刚刚才被放出来的史提尔也不打算继续逗留，那还聊什么？
    “所以归根结底，为什么要跟这些所谓的魔法师继续谈啊？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他们爱走就走呗。”
    无法靠抽烟缓解情绪的史提尔一点就炸，“呵，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里吗？”
    “芙兰达你闭嘴！那个史提尔也给我安静一点！”，看到两人至少暂时闭上了嘴，王兴江便打算就解除误会这件事情开始讲话，“好了，那我们——”
    “妈妈——”
    “嗯？哪里来的小孩子？”
    “这就是公公和婆婆的长相吗……好，我知道了，那桜莆，有没有兴江暗恋女孩子的记忆？”
    “正在调取。”
    “停停停！”
    发觉会议主持人那边又起了事端，本来就颇感无奈的御坂美琴没能忍住，“这个大叔真的希望开会吗？”
    “忍耐……忍耐……”
    “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这个类人猿哪里懂我的痛苦啊！”，吼了一声的食蜂操祈马上调头，争取不让自己想到那些食物，“都不知道你们到底吃到哪里去了……”
    御坂美琴顿时了然，“你一天到晚都不运动，肯定会长胖啊。”
    “我没有！”
    刚刚咽下一大块面包的茵蒂克丝拍了拍旁边的上条当麻，“当麻，这里是怎么了？”
    “没什么，日常状况而已。”，上条当麻已经习惯了王兴江的行事习惯——不变成这样才奇怪。
    好说歹说之后，王兴江才成功稳住玩心大起的青木丽华，重新看向台前，“那啥，我就继续说了。
    “本次会议的目的在于让茵蒂克丝跟你们这两位魔法师捯饬清楚前因后果，顺便让我们这边的人搞清楚未来的敌人会是什么人。”
    “敌人？”，正打算继续吃布丁的御坂美琴突然一愣，“还有人敢跟你们作对吗？”
    “多着呢，只要还有利益冲突，就肯定有人挑事，而且那些被赶出去的家伙肯定不会也善罢甘休啊。”
    王兴江他们对于学院都市的掌控力度还不算太强，所以有很多木原在扫黑除恶专项行动发动之初便逃离了这座城市。
    至于他们会干什么——王兴江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这些家伙的。
    不过这些家伙倒是不用太过在意，毕竟他们还算是可以用常理解释的。
    “最大的麻烦还是魔法侧，尤其是罗马正教，他们不止实力强大，还跟我们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罗马正教？这不是宗教组织吗？”
    作为在学园都市长大的孩子，上条当麻、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等人都差不多算是无神论者，觉得一切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
    “然而事实上魔法是客观存在的，神也是客观存在的，不过也都可以用自然科学来解释。”
    “无理取闹。”，史提尔对于王兴江的发言非常不满，“区区数百年的科学怎么可能解释魔法？”
    “唉，这就错了，魔法还真得用科学来解释。”
    “无知。”
    虽然垮起个逼脸的史提尔语气不善，但王兴江却没有恼火，这倒是不是因为他大度，而是他明白这个世界绝大部分魔法师的脑子都很死板——亚雷斯塔这个家伙真是不干人事。
    所以王兴江马上反问，“那你是怎么研究魔法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想说就给我闭嘴！”
    “丽华你冷静点，没事的。”，王兴江先转头拍了拍青木丽华的肩膀，然后看向另一边的神裂火织，“你也给我把刀放下。”
    发觉对方确实收手，颇感紧张的神裂火织才收刀回鞘，随后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刚才不是扯到魔法了吗？我就想试试看能不能跟双方解释清楚科学与魔法的关系。”
    虽然王兴江很喜欢超炮，但他还真没有仔细了解过魔禁的设定，丽华她们帮忙收集的数据也不足以让他搞明白这个世界的设定。
    不过他现在身处魔禁世界，还能向现世最强者之一的亚雷斯塔直接询问，这才让他弄清楚了这个世界的“设定”。
    其中最重要、最基础的一部分就是这个世界是由各个相位叠加生成的。
    在魔禁世界里，人类思想的力量非比寻常，可以非常轻松的影响到现实，而处于宗教之中的人类想法相对统一，他们造成的影响也就更加强大，一个拥有完整世界设定的相位便因此而生——其他世界的宗教能生成信仰神就算厉害了。
    正因如此，魔禁世界历史上每个足够强大的宗教都会创造一个相位，相位中的一切又会符合各个宗教的设定。
    比如当今最强的罗马正教的相位中就跟圣经里说的一样有天堂、天使，甚至因为他们足够强大，地狱都是一个独立相位；已经灭亡的玛雅文化也有他们的相位，其中的轮回仍然没有停止。
    而在亚雷斯塔创造的名为“科学”的相位中，超能力是科学的，魔法师是不喜欢科学的，科学是与魔力冲突的。
    但这明显是扯淡啊！
    在王兴江的认知中，科学是研究事物的一种方法，一种态度——难道研究魔法的时候只用乱来？不需要统计数据总结经验？亦或是全部是生而知之？
    真应用到实处，那也是“科技”跟“科技产物”，哪里会直接标榜“科学”？
    而且明明魔能科技也不是什么少见的设定啊？这里怎么就没什么人想通呢？
    王兴江曾经跟埃斯特尔唠过相关话题，结果发现对方确实不能理解这个道理，在跟亚雷斯塔沟通之后他又跟垣根帝督谈了谈，然后发现他果然也不能理解。
    目前看来，相位的影响确实很夸张啊。
    因为在座的原生居民除了上条当麻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理解他的话。
    “算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咱们还是聊别的吧。呃，聊点啥呢……”
    “大叔！东西吃完了，还有吗？”
    “有有有。”，王兴江边说边给茵蒂克丝掏零食，然后恍然大悟，“啊对！现在就来讲讲必要之恶教会的事儿。”
    正打算继续吃东西的茵蒂克丝一愣，“跟我的教会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啊，你对面那两位是你原来的同伴。”
    “嗯？”，茵蒂克丝又愣了愣，随后大声反驳，“他们怎么可能是我的同伴！”
    同伴怎么可能会追杀自己两个月！
    发觉神裂火织跟史提尔都只是沉默，王兴江只能摇摇头，“然而事实就是这样，我来给你大致讲一下吧。”
    在一番讲解之后，率先发问的却是本以为做好心理准备的神裂火织，“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
    “你当我是个先知就成，如果感觉还是难以接受，那就当我是通过土御门元春知道的。”
    “土御门元春？他是魔法侧的人？！”
    看着一脸惊讶的上条当麻，王兴江才想起来还没跟他解释这个事，“严格来讲他是多面间谍，为多个组织服务，既属于魔法侧又属于科学测。”
    “啥？”×N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他才来两天就暴露了啊，为了活下去，可不得什么都做吗？”
    作为一名在某种意义上非常优秀的“外交”人员，在王兴江跟亚雷斯塔达成初步合作意见之后，土御门元春便交由前者管理，是以王兴江知道有关土御门的几乎一切资料。
    食蜂操祈有些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统括理事会会容忍这种事情吗？”
    “他一直不归统括理事会管，他在学园都市的直属上司是亚雷斯塔，现在多了一个我。”
    神裂火织顿时想起来了一件事，“是你派他接触我的！”
    “有这事儿？”，王兴江顿时一脸茫然，不过他马上调整过来，“这个不重要，重点还是你们两个的身份问题。”
    讲述完毕的他故作高深地看向茵蒂克丝，“你明白了吗？”
    坐在旁边的上条当麻立刻伸手，“我没明白，我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追杀茵蒂克丝。”
    “我刚才不是讲了吗，他们认为让茵蒂克丝拥有幸福的记忆只会给所有人带来痛苦，那么与其让她遗忘幸福，不如让她遗忘痛苦。”
    “我不能接受这种解释！”，上条当麻看向对面还处于沉默之中的神裂火织，“既然她会遗忘一切，那用更加幸福的记忆填补不就行了吗？这样她还需要害怕失去记忆吗？”
    史提尔右拳猛击桌面，“你根本不懂我们到底有多痛苦！”
    “停停停，你们先别吵，因为你们争吵的起点就有问题。”
    知道王兴江肯定有话要说的上条当麻看向前者，史提尔也因为神裂火织的眼神而停下。
    “你们知道超忆症吗？”
    上条当麻琢磨了一下后面的新词汇，从名字上看，这应该跟强大的记忆能力有关——那不就是茵蒂克丝的症状吗！
    但他对面的两位魔法师却没有多少反应，神裂火织甚至反问，“那是什么？跟茵蒂克丝有什么关系吗？”
    “超忆症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病症，临床表现为大脑拥有自动记忆系统，简单来说就是没有遗忘的能力。”，对大脑相关课题非常了解的食蜂操祈进行了简单的解释，随后看向王兴江，“没想到大叔你居然知道这种东西。”
    “略懂，略懂。”，王兴江多少得意了一下，不过他马上摆平心态，看向两位魔法师，“话说回来英国不是有一个患者吗？你们难道从来不看新闻吗？”
    “英国没有患者啊。”
    食蜂操祈的话让王兴江一愣，“啊？难道我记错了？茅场，帮忙查一下。”
    话音刚落，茅场晶彦的立体投影就窜了出来，“英国目前确实没有相关报道。”
    “难道我真的记错了？不过问题不大，茅场，跟各位大致说一下第一位患者的状况吧。”
    早就准备就绪的茅场立刻开口，“第一名病例发现于美国，她从十岁开始就失去了遗忘记忆的能力，现年四十岁。”
    等了一会，发现确实没有后文的上条当麻有些疑惑，“这？”
    “具体的病因、病理等东西说了也不容易搞懂，不如只注意明显的地方，比如这位患者活了多长时间。”
    “三十年……三十年！”，回过味的上条当麻再次看向魔法师，“你看！拥有超忆症的人类明明至少可以活三十年！根本不用年年消除记忆！”
    这才明白王兴江用意的神裂火织却没有接受这个解释，“但茵蒂克丝的脑海中有十万三千本魔导书！”
    这个夸张的数字吓住了上条当麻，而食蜂操祈却面露疑惑，“只是十万三千本书吗？”
    “什么叫只是？！你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吗！”
    史提尔的怒吼吓到了蜂蜜色头发的少女，也让她分外恼火，马上就想掏出遥控器，却发现不用她出手——突然出现的巨大冰块封住了那个早熟男。
    “这样应该可以让他冷静一点。”，青木丽华抿了一口茶水，“需要我来继续解释吗？”
    “还是我来吧，蜜蚁那边就拜托你了，对——哈哈。”，讪笑两声的王兴江重新看向台前，“我还真知道那十万三千本书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