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终结者

    按照常理，文章在大脑中的储存方式应该类似txt文件，只是单纯的文本。
    但那十万三千本魔导书在茵蒂克丝脑海中却是以avi、mp4甚至mp3格式储存的。
    “因为茵蒂克丝拥有完全记忆能力，所以她记住的其实是自己看书的过程。但又因为有些魔导书的载体可能无法直接观看，所以还有一些原典是以歌曲的形式被她记住的。”
    一想到视频文件与文档文件的大小差距，上条当麻立刻紧张起来，“那不就——”
    “诶，这还真不用担心。”，王兴江打断了上条当麻的话，“你难道以为所有魔导书都是词典吗？”
    “欸？”
    “啊，那我换个说法吧，如果一个人一天看十本书，那需要多少时间才能看完十万三千本？”
    “嗯？啊……大概……”
    “28年多一点。”，大致得出的答案就已经让御坂美琴想到了关键点，她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白发吃货，“她的年纪应该没有那么大吧？”
    “没错，根据我的情报，她应该花了三年左右的时间记录魔导书。”
    “那也就是说她最多拥有三年的视频记忆！”，上条当麻看向神裂火织，“你明白了吗！她的记忆根本不足以充满大脑！”
    第一例超忆症病人拥有三十年的视频记忆，而茵蒂克丝只有区区三年！
    “等等，那她为什么需要每年清除一次记忆……”
    上条当麻的沉吟惊醒了还在还没能接受信息的神裂火织，她低下头，拒绝接受这个结果。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教会不就——
    不对，这里有问题！
    “你为什么会知道茵蒂克丝花了多少时间去记录魔导书！？”
    王兴江四十五度角望天花板，“因为我现在算是四分之一个禁书目录啊。”
    要不是因为这些魔导书的记忆存储方式有问题，王兴江也不至于宕机一下午。
    而且要不是因为这些魔导书，他小时候的糗事也不会这么早暴露……
    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不过多少得解释一下。
    “蜜蚁，啊对了，你还不认识，不过问题不大，你只要知道她读取了茵蒂克丝的记忆，而我共享了她的记忆，所以可以通过记忆中的细节来推断时间。”
    比如手掌大小、声音音调等身体特征都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改变，而王兴江恰好在“小学”干了一段时间，对这个年龄段孩子的身体状况比较了解。
    而且青木丽华跟爱莎就——正好喜欢小孩子，所以——
    [已经将相关数据补全并记录]
    “草泥马！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在王兴江恢复过来之前，经由埃斯特尔这名魔法师的解释，神裂火织才勉强接受了这个结果——被冻住的史提尔的感想暂时不清楚，不过从表情上来看，貌似还不能接受。
    “那是因为他被冻住了，从一开始就是这个表情。”
    正在吃鲭鱼的芙兰达给还在微微抽搐的王兴江解释了一下，随后话锋一转，“所以魔法是真的存在的吗？”
    “当然存在啊，你难道以为我的御剑术——啊对，我还没跟所有人说。”，王兴江琢磨了一会，再次拍桌，“那啥，大家安静一下，我先跟这神裂火织说两句。”
    “你还想说什么？”
    神裂火织面容悲戚，她现在脑子里一片乱：友情、忠诚、欺骗等词汇此起彼伏地出现，让她无法理清思绪。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好受，但还有不少事情需要跟你商量，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在我们这儿住两天。”
    “……那就叨扰了。”
    “埃斯特尔，麻烦你带她去休息吧，史提尔等待会解冻之后再安排。”
    等到两名女孩离开，王兴江才看向犹豫不决的上条当麻，“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待会还有不少事情要讲，抓紧时间。”
    “茵蒂克丝已经没关系了吗？我是说她身上的问题是不是全部解决了？她以后是不是可以正常生活了？”
    “很遗憾，还不行。你多少应该能猜到这个结果，毕竟茵蒂克丝的重要性与核武器按钮不相上下，英国清教不可能只有一种防护手段。”
    就王兴江所知，英国清教在茵蒂克丝身上至少施加了四层保护。
    第一层保护是她身上的移动教会，作为一套拥有教堂级防御力的衣服，连圣人都无法轻易击破，完全足以应对一般情况——可惜被某刺猬头少年完克。
    第二层保护则是神裂火织跟史提尔，这个由一名圣人与一名精英魔法师组成的队伍可以解决当前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意外状况，剩下那百分之一一般不会出现，就算他们出动，英国清教也肯定能有所察觉——然而王兴江他们的出现不在那百分之百之内。
    第三层保护就是茵蒂克丝身上的那个什么自动迎击系统，王兴江还真不太清楚这个术式的威力如何，毕竟他就靠四十米大刀挡了两下，但既然能够作为底牌，那肯定不容小觑。
    至于第四层保护……王兴江就只有一个大致的猜测。
    “根据我的情报，茵蒂克丝身上至少还有一个可以远程操控自动迎击系统的后门。”
    “为什么还有自动迎击系统？那我破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上条当麻记得茵蒂克丝当时的机械化发言中就有这个字眼，而她在自己破坏那个魔法阵之后就恢复了正常——难道还没有彻底解决吗？！
    “那算是表层软件，你确实已经破坏干净了，但茵蒂克丝脑子里还有一个底层操作系统，这个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啊？”
    “看来我的比方没有打好，那还是直接说吧。她现存的记忆才是自动迎击系统的基础，所以除非彻底洗脑，这个系统就无法被彻底破坏。”
    这个埋藏于记忆中的控制系统甚至还拥有一定程度的自我补全功能，蜜蚁爱愉才接纳了不到三成的记忆就差点被控制。
    要不是复刻之书的程序更加高级，她连带着王兴江都得变成英国清教的傀儡。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跟其他人解释了，毕竟暂时也没有其他解决方法。
    “那该怎么办……”
    “去把控制器抢回来，然后让你摸一下。”
    “啊？”×N
    “事实上魔法类问题的解决方案对你来说就一种方法——拿右手碰一下就行。”
    上条当麻立刻把手放到茵蒂克丝头上，“那这样是不是就……不行吗？”
    王兴江立刻摇头，“当然不行，你摸的是她的头，不是脑子。非要现在解决，那就只能做开颅手术，然后让你去摸她的海马体。你敢吗？”
    “我……”
    挤到上条当麻身边的食蜂操祈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我个人也不同意这个方法，大脑实在是太精密了，稍有不慎就没有挽回余地了。”
    食蜂操祈对于大脑相关的课题都有不少了解，所以她知道让一个门外汉去直接接触大脑会造成多么大的危害。
    “其实如果你能学完大部分神经外科知识，这个方法也不是不行，但这需要多少时间呢？呼——”，润完嗓子的王兴江放下茶杯，“所以还不如直接搞定控制器，那才方便快捷。”
    芙兰达立刻举手提问，“但英国清教会轻易交出控制器吗？”
    “肯定不会！”，王兴江也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但马上话锋一转，“不过没什么事是不能谈的。”
    会意的芙兰达更加好奇，再次提问，“那代价是什么？”
    能让人放弃核弹按钮，这个代价不可能轻吧。
    “我打算拿联合对付罗马正教这件事当筹码。”
    “对付罗马正教？他们不是宗教组织吗？”
    “你这个类人猿果然没认真听。”
    “呵呵，看来你是找打啊！”
    上条当麻立刻灵活走位插到二人中间，“别冲动！别冲动！”
    等到他们三个冷静下来之后，王兴江才放下瓜子，“这就是我要说的下一个议题了，不过这事其实跟除了上条当麻之外的学生没什么关系，所以二位可以先回去了。”
    还在气头上的御坂美琴马上吼了一句，“为什么他可以留下！我们就不行？我们可是超能力者！”
    “那你们上过战场吗？”
    这句话让御坂美琴的气势下降了不少，她反问道，“战场？”
    “对，就是战场，因为我们跟罗马正教之间的冲突至少是局部战争级别的。”
    其实这已经是最好的预计情况了，毕竟这个世界的罗马正教异常强大，不止拥有魔法，他们对于信徒的控制力也不是王兴江老家那些人能比的——至少他老家的焚帝冈没法指挥法国。
    “那为什么要让当麻上战场。”
    王兴江马上回答食蜂操祈，“因为他可以最大程度地减小伤亡。”
    “为什么？”
    “是因为我的右手吧。”
    “没错。”，王兴江挠了挠耳朵，“其实我真的不想让你跟战争扯上关系，但你的能力对魔法的克制实在太强了，有你在，我们就能有更多方法，留有的余裕也就更多。”
    幻想杀手对魔法的绝对克制让他在不少情况下比让青木丽华直接硬碰硬的效果更好、耗时更短。
    比如在面对敌方顶级魔法师的单人拦截之时，青木丽华要见招拆招，而上条当麻基本上只需要凑近后揍对面一拳。
    这样就至少可以组成两个顶级突破队伍，对于——
    “那会有人员伤亡吗？”
    “肯定会有。”
    “那我不去！”
    “我知道你不希望造成伤亡，但只有你加入才能尽可能地降低战争伤亡。”
    “那为什么要发动战争？难道就不能和平解决吗？”
    多少猜到上条当麻会这么说的王兴江叹息一声，“我倒是想和平解决啊，但罗马正教肯定不会同意。”
    罗马正教跟学园都市的仇恨在王兴江看来就是宗教对于异教徒的清算，要和平解决这种问题，除非对方进行宗教改革。
    但上条当麻想到的不是这一点。
    “大叔你为什么一定要靠暴力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