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咽一口唾液,他颤抖着伸出手,接近那个漂亮到了极致的杯子,金黄色的液体顷刻间顺着食道滑入他打褶干瘪的胃里。
清凉、干冽、绵滑、香醇、他缓缓地吐出口气,闭上眼陶醉在啤酒给他带来的异样的享受里。
美眉伸出一双玉手,又为他斟满了酒杯,看着他豪气万丈的一饮而尽,美眉微笑,轻佻地对他吐了口气,鲜红的樱唇微启,声音慢慢悠悠如珠如玉,“你可想知道这啤酒是怎样做出来的?”
他微怔,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美眉一把拉起他带往后院。
后院仅有一间破败的草房,肮脏的木门虚掩着,但里面却不断飘出浓浓的啤酒香。美眉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推开了木门。
他踉跄了一下,胃里一阵翻腾, 还没消化掉的啤酒泛着酸溜溜的苦味涌到了他嘴里,再喷涌而出。
他咽掉了没来得及喷出的啤酒,发疯般的冲到了草房里唯一的那个盛满了金黄色液体透明的巨大器皿旁,死死的盯住了那个漂浮在器皿里的裸体女人。
女人面朝上漂浮在器皿里,她的肚子已被剖开,白花花的肠子滑了出来正随着液体上下起伏着。
他的胃又开始翻腾,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女人滴脸---青青。
美眉牵引着看起来已经呆滞的他走出那间草房,咯咯地笑着,“这尸水啤酒好喝吧?”
斩鬼战士 (前言)
这世上其实有着许许多多的妖魔鬼怪,他们或吸人鲜血,或媚惑人心,或使人丧失人性,或妄想统治这个世界。总之,他们是用尽了一切的办法,想使这个世界陷入黑暗,使善良的人们迷失了本性,变的凶残,暴虐,狡猾,奸诈……
但这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人,他们勇敢无畏,自信坚强,聪明机智,他们竭尽所能的斩杀一切妖魔鬼怪,他们背负着拯救这个世界的使命,他们的名字就是---斩鬼战士。
一 变成梅花的胎记
我尖叫着从床上跳了下来,满头大汗,冲到梳妆台前,抓过一杯茶,咕咕咚咚的就灌了下去。喝完茶,我无力地把茶杯放回原处,抹掉嘴旁的水渍,顺势坐了下来,随便的擦了擦镜子,我打量着镜中的脸。这是一张极为普通的脸,没有多漂亮,也不算丑。只是,现在这张脸上密密的布着汗珠,大口的喘着气,显示出了心中的恐惧。
慢慢的撩起了遮住左额的头发,一块红色的黄豆大小的胎记便露了出来,这个胎记已经开始变了,变的有点象梅花了。我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婆婆的声音,“记住了,你二十四岁那年,你的胎记就会开始变化,它会慢慢的变成一朵梅花,当它变成梅花的时候,你就要去完成你的使命……”
我拉开梳妆台左边的抽屉,拿出了一柄小剑。剑很短,剑身只有六寸长,剑鞘上布满了看起来很奇怪的花纹。它还有个不一般的名字,它叫昆鹏,是的,昆鹏,和我弟弟一样的名字。多年来我一直不明白它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但两个月以后发生的一件事使我终于明白了这名字的含义。
我轻轻的摩挲着这柄剑,这柄自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跟着我的剑。回忆顿时如潮水一般的涌入我的脑中。
那时我还太小,我不明白什么叫使命,更不明白我的使命是什么,可惜还没有等我明白,婆婆就在我六岁那年不见了,我和弟弟被送进了孤儿院。我们在孤儿院里住了整整一年,这一年的日子里,我们一直是孤单的,不合群的,但我们却不是寂寞的,因为我和弟弟两个一天也没有分开过。那年,弟弟只有两岁。
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的男人把我们领走,把我们带到了现在的这个家。那个男人就是我和弟弟后来的父亲,一个慈祥的和蔼的父亲。
我使劲摇了摇头,企图甩掉我的回忆,但回忆这东西真的是很顽固的,你越是想甩掉它,它就会越是拼命的朝你的脑子里钻。
两年前,身体很好的父亲忽然生了一场大病,不久就丢下我和弟弟走了,我还清楚的记得,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舒雨,我终于还了你们的债,我完成了我的使命。”他是微笑着离去的。
连他也说完成了使命,可直到今天,再有两个月,我就满二十四岁了,我还不明白我的使命是什么。把剑放回了抽屉,我抬手擦掉了汗,又想起了我的梦,一个纠缠了我一个多月的噩梦。
梦里,我总是在一条阴风阵阵的小路上奔跑,拼命的追前面的一个人,说是一个人,其实是不准确的,因为我只看到了一个背影,甚至看不出是男是女,但我心里却有一种想要抓住他的强烈的愿望,于是,我跟在他的身后拼命的追,只是他走的好快,我怎么也抓不住他,眼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我的心犹如被人撕掉了一块似的痛,我没有追到他,我蹲在地上,捂着我的心,仿佛它正在潺潺的流血,但我眼前却突然的蹦出了一群龇牙咧嘴的小鬼,冲着我得意的狂笑,那笑声尖锐刺耳,仿佛要将我撕裂,而我总是在这恐怖的笑声中醒来。
我两手用力的揉捏着我的太阳穴,苦苦的思索,我要追的到底是谁呢?那个人会是谁呢?会不会和我的使命有关呢?我的太阳穴已经隐隐作痛,我劝自己,或许这真的就只是一个梦,一个毫无意义的梦,可我说服不了自己,因为有谁会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总是重复的做同一个梦呢?我明显的瘦了下去,我被那个梦困扰着,我怎么也想不到答案。
门铃响了,是昊天,我的男朋友,一个教跆拳道的教练,成熟,稳重。我去开门,他进来,看到我还穿着睡衣,皱眉,“你又做那个梦了?”我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进卧室换衣服。
我只能暂时忘掉那个梦,因为我该去上班了,我还有个读大学的弟弟要养。是的,我想到了我的弟弟,一个充满了朝气的大男孩,他叫---昆鹏。
“昆鹏,你好了吗?”一个同学冲着房间喊。“来了,走吧。”顺手关上门,昆鹏拿着书和同学一起下楼。
他的精神不是太好,因为最近他老是做梦,而且总是会梦到一个婆婆,一个看起来很亲切的婆婆,那婆婆总是对他微笑,张开双臂,“昆鹏,你终于长大了,你准备好了吗?”
昆鹏不明白自己怎么老是做这个梦,那个婆婆看起来是那么的亲切,可她到底要自己准备什么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当他明白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
二 昆鹏成了我的守护神
我仍然从那个噩梦中醒来,只是,昨晚的梦好象和以前的不太一样了,因为当那帮小鬼又冲着我笑时,我向他们挥出了一柄剑,那柄昆鹏剑。当我把剑挥向他们时,我清楚的看到了那帮小鬼眼中的惊恐。
我下床,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把昆鹏剑拿了出来,细细的查看。这柄剑已经跟了我那么多年,但我却从未真正用过它,虽然我曾经学习过剑术,但用的却都是二尺多长的剑,而且,自从我开始学习跆拳道,就没有再练过剑了,昨晚,我竟然在梦里用了这把剑,这把剑到底有什么玄妙的地方呢?我蹙眉,细细地思考。
还没有想出头绪,就听见了门铃声,一定是昊天,今天是星期六,我不用上班,昊天过来带我去他的跆拳道馆,我一个星期要学两天的跆拳道。把剑放下开了门,果然是昊天,手里拿了一把鲜红的玫瑰花。我不象别的女孩子,看到玫瑰花会尖叫,我甚至没有伸手接过,“我很快就好。”我简短的说了一句,转身进去换衣服,但昊天一反常态,从后面抱住了我。
我没有反抗,只是站着不动,任凭他这样静静的拥着我,我在等他说话,他一向很稳重,从不会随便冒犯我,即使我是他的女朋友。他说话,声音轻轻的,带着磁性:“舒雨,我爱你。”我没有做声,心里掠过一丝感动,是的,我知道,我心里知道。
他把我转了过来,使我面朝他,我抬眼看他,昊天的长相是被人称作英俊的那种,他的家世也很好,算得上半个豪门子弟,开跆拳道馆,只是他的爱好,我很不明白,这样的他为什么会爱上那么普通的我,可他总是说:“因为我上辈子欠了你的,所以这辈子要还债啊,傻丫头,爱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就是爱了啊。”
是的,昊天,我也爱你,我在心里说,可我说不出口,因为我觉得这样的话很肉麻。我拿过他手里的玫瑰花,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去把花插上。”
“好,今天是你生日,带你去个地方。”他松开我,看着我插花,观察我的反应。
我没有什么表情,我一向如此,他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这样。我的喜怒哀乐都藏在我的心里,昊天常说,“你知道吗?舒雨,你就象一个谜。”是的,我是一个谜,一个我自己都解不开的谜。我换好了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梳头,昊天进来,看我梳头,看到了那把剑。
“怎么又看剑?”他关心的口气,拿起剑欣赏,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象往常一样,又撩起了头发,我看见了额头上的梅花,是的,一朵红艳艳的梅花,那个原本是圆形的胎记,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朵红艳艳的梅花,印在我光洁的额头上。
我没有答话,所以昊天看我,他惊讶,“梅花?真的变成了梅花?”我曾经告诉过他,当时他觉得很玄,胎记怎么会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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