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用九根本没意识到,莫流云为什么说自己是法身雏形,而她又为何震惊——因为乾用九觉得,莫流云的投影与自己没什么分别。
莫流云一伸手,身边便有一只碧光冉冉的剑影凌空浮现。
她开口道:“小师叔,这就是剑胆,无心剑宗之剑道的最大秘诀。”
“你的流萤剑?”
乾用九没敢一直盯着她,目光微微偏转。
这让莫流云有些气愤:“小师叔,我一个女儿家家都不在乎,你在这害羞个什么!仔细看——我是说仔细看我是如何用剑胆驱使流萤!不是看我!”
这一场神识传道进行得极为缓慢。
在乾用九短短的修炼史当中,他从未感觉到如此艰难过。毕竟,任谁对着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大美人,哪怕她的“课”讲得再怎么好,那效果也是可想而知。
作为一个健全而且正直的男人,乾用九同样如此。
等到他彻底看明白了所谓本命剑胆如何运转之后,莫流云便自行消散。再睁开眼睛,他怀中的莫流云已是彻底被汗水湿透,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她软得仿佛一滩水。
乾用九忍不住感觉有些惭愧,人家一心传道,自己却胡思乱想导致几乎拖垮了师侄,当真是……还没有脱离低级趣味啊!
“辛苦你了。我不知道神识传道会耗费如此巨大。”
“嗯”
莫流云只是轻声挤出一个字,根本没力气张嘴。神识传道难就难在,必须要双方心无芥蒂,完全相信对方才可达成。
这一点,让莫流云颇为欣慰。
欣慰之中,还带着感动——小师叔对自己……
乾用九又陷入了尴尬。现下这二人姿势极为暧昧,再加上莫流云这幅喘息不止、汗水浸透、媚眼如丝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想歪。
幸亏这地方没人。乾用九暗自庆幸着,难怪师侄要我来这才传道,原来她早知道会这样。
但还没等他庆幸够,便只听闻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哼!我道你乾用九真是什么盖世天才,却也不过是个沉湎于美色的肉体凡胎罢了!”
乾用九浑身一个哆嗦。
这踏马是什么运气!怕什么来什么!
他扭过头,却见那人正是静薇仙子。她满脸寒霜,目露鄙夷之色。
“呃,静薇,你听我说,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乾用九这话一出口立刻就后悔了:我跟她解释的着么!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个被抓现行的渣男似的!
“用不着跟我解释,我跟你没关系!”
“既然你跟我没关系,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来这只是想确认一件事:难道你没看到我的留书?哼!我还道你出了什么事,却原来是在这跟女弟子做这等苟且之事!”
“我做什么苟且之事了?!你哪只眼看到我二人发生了什么了?”
呃。
不对。
这对话越来越奇怪了。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这岂不是黄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乾用九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道:“静薇,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那个什么狗屁洞府我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不去,你还能把我强行……”
他还没说完强行带着这句话,便只觉眼前一花香风扑面,然后整个人就被薅住衣领提了起来。
静薇仙子那清冷的声音传来:“师命难违。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乾用九顿觉心头火气:“凭什么!你师父那是你师父,管得着我吗!”
“就凭青城山十二万弟子,就凭青城十二剑,就凭我师父长春真人登临绝顶的盖世修为。”
“拳头大就可以为所欲为?”
“对。”
“所以,那条未曾作恶的大蛇,你不问青红皂白便下手杀了?”
“对。”
“若有一日我登临绝顶,一剑扫灭青城,那当如何!”
“那是你的本事,青城的劫数。”静薇脸上平淡如水,“乾用九,你知道吗?就凭你这句话,我就该一剑斩了你。”
“我不信,”乾用九嗤笑,“你师父是让你把我丢到什么狗屁洞府去,可没说让你杀我。”
“你应该信。”静薇仙子冷眸看着他:“师父的话,我并不是一直听的。”
“我该称赞你呢,还是该可怜你?哼!你这一副万年寒冰的模样,从来未曾体味人间至情至性,怕是连情爱为何物都不知道吧?岂不是白活一场!”
静薇仙子瞳孔骤然一缩:“我想杀了你。”
乾用九仰头看了看天色,只见远处黑云翻滚。
他其实没敢真的打卦。
只是微微动了动念,直觉问题不大——但仅此而已,便已生了异象。
“你不敢。我也不怕。”
“你该怕。”
“你真烦。我以为你是个冰坨来着,却未曾想原来是个话痨。”
这几句话的功夫,二人已然降落。
乾用九不禁一愣:“就在这?这不是我的修炼宝地吗?你管这个叫无稽崖?难道无稽崖不是应该在大荒山?难道不该有个青埂峰?”
“胡说什么鬼话。”静薇仙子伸手一指:“泉边便是入口,去吧。”
“我不去。”
“你必须去。”
“我就不去啊!”
静薇仙子抓着乾用九的脖颈,就朝那温泉边的山崖丢了过去!
乾用九闭了眼,心道这一下还不得被撞昏过去?
可未曾想,他竟然轻飘飘软乎乎地停了下来,被一位白衣女子横着抱在了怀中。
那女子面罩轻纱,看不清真容。但那两只露在外边的眼睛,却当真是风情万种,眉眼间挂着无尽的媚意,千般的风流。
“你是谁?”静薇仙子皱眉:“你是怎么突破剑堂封锁的?”
“这里是我家。”那女子冷声道:“让谁进,不让谁进,该是我说了算。”
火药味十足。
似乎这二人随时可能拔剑动手。
就在此时,被人抱在怀中的乾用九忽然间脸色骤变:“师侄!不可!!!”
只见那莫流云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在了静薇身后,她竖起剑指,背后剑匣当中流萤剑的碧芒闪耀,就要喷薄而起!
但,在她身后却站着一人。
那人白衣长剑,双目中闪着寒光,手中剑已是凌空而起。
那磅礴的真元波动之下,莫流云绝不可能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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