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江山

第一百八十五章 归途


    当初我从燕国来西京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现在为照顾我的身体,按进程来看,大约要两个月才能到达六阳。云夕提起过在方梦泽的照料下,萧离月的状况一直都算良好,没有出现恶化的现象,所以在没有出现意外的情况下,救醒他是没有问题的。可我归心似箭,恨不得插上双翅飞到他身边,亲眼看见他睁开眼睛,看见他健康的站在我面前。所以,这一路变得难熬无比,长久压抑的思念火山爆发一样,时时灼痛我的心脏。
    所幸,一路上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终于,在一个明朗秋天的早晨,车队顺利抵达了六阳。来迎接我们的是方梦泽,听说他官职已经升为御医。
    不再是一袭黑袍,而是换上了红紫色的官服,方梦泽显得意气风发,以前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此刻略有了点红色。我的太妃身份已经恢复,所以他对我行礼,恭喜我通过天诛的考验。
    我从马车里出来,脸上蒙着轻纱,心情是万分激动的,双腿都有些颤抖,可是兴奋的同时又有点不知所措。天诛的神效究竟是怎样,毕竟没有人亲眼目睹过,仅仅靠记载到底不是万分可靠的。倘若离月喝下去并没有发生奇迹那该如何?我到时候该如何自处?越想越多,脑里乱成一团,以至于云夕在我耳边说话,我都没有听见。...首.发
    他声音又放大了一点。“凤,宫里我不能随行,你自己小心。”
    哦。原来已到宫门外,我忙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他才转身离去。
    “太妃,去见皇上前请先跟我来一个地方。”方梦泽在前边引路,早有宫女上来搀扶我,跟在他后方。
    去地是一间御药房,里面有几个助手摸样的人在忙活。见方梦泽进来,忙行礼。他挥退那几人,让宫女也先暂且在门外等候,亲自扶着我走进房里。关上门,他问道,“太妃自那天后,没有受过伤吧?”
    按记载所说,一年之期,成功以后身体决不能受外伤,不然血液便没有神效。换句话说。我身体里的血只能用一次。我坐下来道,“自然没有受伤,不然这一年便白辛苦了。方大夫带我来这里,只是问这句话么?”
    他斟酌词句,过了会说道,“皇上地病,太妃应该也有所闻,现在既然已经成功吸收天诛,我的意思是……”
    “原来如此。::首-发::”我没等他说完便已经知道他的意思。现在我的血不可以救醒萧离月,也是治愈皇帝萧天青的良药。现在方梦泽贵为御医。职责上定会为皇帝考虑,所以才会在面见皇上前传递这样的意思。我笑了笑说道,“反正都要用我的血,救一个人还是二个人。根本都是一回事。”
    “不然。”他摇头道,“用血救治一个人,你还能支持,可若是救两个人,血的用量便大为增加。太妃你现在地身体状态……不容乐观。”
    我苦笑,“你既然想救皇上和太,就不用担心我的身体。现在已经到了二选一,已经容不得再多考虑。我的身体……已经承受过残酷的考验。相信这一点点失血量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方大夫。你尽管做就是了。”
    他沉默片刻,“既是如此。只能抱歉了。”他转身在药柜里找出一颗药丸,放在我手心,“服下这个,但愿它可以帮助你。”
    谈话结束后,我又随同方梦泽去面见皇上和皇后。
    见面地点是在御书房,萧天青的容颜与当初相比,又憔悴一些,只是精神尚算不错,他毕竟还得处理朝中大事,想必是强自撑住,不让自己倒下来的。皇后却是苍老不少,萧离月虽说不是她亲生,但是一向视若己出,此次晕迷,对她的打击颇为巨大。好在我的归来给她带来希望,往前的过节一笔勾销。
    我跪行大礼后,皇上赐座。
    面上轻纱已经掀开,见皇帝是不能蒙面地,但是我尽量低着头,怕惊着他们。容貌改变太大,如果不熟悉的人断无可能认出是同一个人。
    我在西京所发生的事情已经上报,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问的,皇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说话声音都在颤抖。她的儿和丈夫马上就要得救,也难怪她如此失态。而萧天青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大反应,想必是忆起当初与我师父刘清梦的过去,心怀愧疚,因此反而冲淡了惊喜。
    谈话并没有进行多久,大家都在期待奇迹的发生,在皇后皇上有些捉摸不透的眼神中,我起身往萧离月的房中走去。血是准备在他房中抽去,同时又要分出部分给皇上服用,他们复杂地眼神,也许也是在担心我,怕我不能支持下去吧。
    走进久违的乾天宫,我的心开始快速的跳跃起来。萧天青走在最前方,方梦泽在中,我在最后。在踏入走廊地时候,我说道,“皇上,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可以么?”
    他点头同意,方梦泽退出走廊,在另一头等待。
    “是关于师父的事情,我想这些话在这时候说最合适不过。”没有了宫女的扶持,我无力的靠在身后的柱上,蓄了口气继续说道,“天诛的事情皇上已经知晓,其实当年我师父曾经也服下一棵天诛。”
    “清梦……她为何?”萧天青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
    “她是为了救你,皇上。但是她没有我幸运,不能熬过一年之期。”我叹了口气,师父,也许你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萧天青,但是你为他而死,作为你的徒弟,我不甘心隐瞒。
    “清梦,清梦,她……”萧天青喃喃自语,脚下踉跄了几步方才站稳,半晌摇头道,“是朕负她,是……我对不起你师
    他语声沉痛,眼眶微红。这已经足够,我并不要看他嚎啕大哭,也不是要听他絮絮叨叨,只是想把师父地深情告知于他,令他一辈记得师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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