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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其人已经作了这样的计划。 
  邓普西坐在办公室里沉思着。他使劲擦了擦头,想刺激一下大脑,清理清理思绪。他希望产生灵感,可惜灵感到底没有来。 
  他等着皮可罗把内德·尼科尔斯带来。内德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人物。他曾被人看到慌慌张排地走出教堂。 
  这是怎么回事?上帝啊,他认识内德有年头了。他不是滥杀狂。难道他是吗?一个滥杀狂,当他不杀人时,行为举止是什么样子?也许他要做得象正常人一样吧。 
  内德长着一个训练有素的、富于理性的、智慧的脑瓜,有一股冷冰冰的自负气质,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近来他的这种性情有增无减,已变得傲慢起来。自负和傲慢是有区别的,自负还能听别人讲话,而傲慢者往往听不得别人讲话。 
  邓普西的脖筋绷紧了。他近来同内德的谈话中已经充满了敌对情绪。对内德,他有着根深蒂固的敌意,而内德已经创造性地利用了这种敌意,以此激发自己,使它转变为金钱。 
  邓普西用手指使劲援了控脖颈,自忖:内德难道需要那么多钱,竟致于丧失一切良心吗?这不可能。尼科尔斯非常富有。究竟是被什么驱使,究竟是受了什么邪念的影响?决不是需要钱,肯定是由于贪婪。对钱的贪求,还有聚财的欲壑是这样的诱人,这样的淘神,以致于对某些人来说,它占去了一切醒着的时间。邓普西以前见到过这种情况,贪婪驱使人们去干不可思议的事情。贪欲弄昏了他们的头脑,最终使他们变为奴隶,使他们无法从错误中清醒过来。尼科尔斯接近这种情况吗? 
  钱这个该死的东西为什么对某些人那样重要?他摇了摇头。他和布伦达虽然没有太多的钱,却生活得很融洽。当然,他们是互相的,还有辛迪。他看了看办公桌上辛迪的照片,拿起来抚摸了一下。 
  尼科尔斯和海蒂是什么关系?他还没有听到过什么谣传。费尔波特城有传播谣言的网络,邓普西对此一向是侧耳倾听。他们的关系肯定是纯属事务性的。海蒂是富豪,有数百万家资。尼科尔斯怎么变得贪婪了?最好看看海蒂的遗嘱。尼科尔斯是海蒂的遗产的管理人,最要命的是他还起草了这份遗嘱,并负责监管。一个贪婪的、不正派的律师确能在一夜之间积聚起巨大的财富。那么见鬼,他是怎么想的呢?内德·尼科尔斯为人一向并不卑劣。 
  下午1点15分,皮可罗把双手紧锁镣铐的尼科尔斯带进了警察局。这位律师一头乱蓬蓬的铁灰色头发,脸色涨红,钢呲露,两眼射出怒火,尼科尔斯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 
  “吉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满怀敌意地问道,“告诉你的叭儿狗,让他从我身上找出他的狗牙!他刚刚把我从我的汽车里拖了出来,我正开车找我的女友去吃午餐。我感觉胳膊断了,我要控诉这个丑恶的城市。” 
  “住口,内德!坐下!”邓普西的声音强硬而冷峻,“这是艰难的一周,我们不需要任何人的废话,包括你在内!” 
  皮可罗为尼科尔斯打开了镣铐。这位律师用力按摩着自己的胳膊,向沙发椅走去。 
  “警长,他开着车正要去海滩,”皮可罗开始作解释,但被邓普西打断了。 
  “谢谢,娄。你能让我们两个单独呆一会儿吗?”他拉开问,请皮可罗出去,又随手把门闭上了。 
  邓普西在沙发椅对面柔软的皮椅上坐了下来。他用疑惑的眼光看了尼科尔斯半天才问道:“好了,内德,你在公理会教堂干了什么事?” 
  尼科尔斯先是否认去过教堂,但是邓普西脸上那冰冷的表情使他改变了主意。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我去看望弗雷德里克斯,对海蒂的葬礼作最后的安排。我是她的资产管理人,又是遗嘱执行人。不过,这你是知道的。” 
  “你见到他了吗?”邓普西仍然冷静地盯着尼科尔斯。 
  尼科尔斯摇了摇头,说:“没有见到他的活人,他被吊在十字架匕那场面实在可怕,我赶快离开了。” 
  “你为什么不给我们打电话?” 
  “我看到那位老司事来到了前门,知道他会报告这场谋杀案的,我不愿意介人此事。” 
  邓普西注意到刚才的那股火气已经从尼科尔斯的眼睛中消失了,但他的目光中仍然含有敌意。 
  “这样做太不聪明了,内德。这你明白,”邓普西平静地说。 
  “那是一时不假思索的决定,是错了,我本来应该给你们打电话。” 
  “他是你杀的吗?”邓普西直接了当地问。 
  “啊?上帝呀,不是!我不敢见到流血的情景,它会使我呕吐,”尼科尔斯强忍着愤怒。 
  邓普西突然出其不意地转换了审问的方向:“内德,海蒂在遗嘱中提到你了吗?” 
  尼科尔斯迟疑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回答说:“是的,提到了我。我们公司把她几年前立下的遗嘱改为最后的时间,你很快就会发现的。我几乎要继承她的一半遗产。” 
  邓普西轻轻地吹了声口哨。“听起来倒象是一个真正的动机。” 
  尼科尔斯脸色变得苍白了。他肯定地点了点头,马上又接着说:“你大概也知道我还管理了沃勒法官的一些金融投资,也是他的遗嘱执行人。如果你期望找到一种财产方面的动机,我显然就成了你怀疑的人。” 
  他们的目光碰到了一起,互相冷冷地盯视着。半晌,邓普西才打破僵局,说:“内德,这一切都可以归结为一个简单的事实:你这个绝无仅有的傻瓜暴露了”。 
  尼科尔斯愤怒的目光中慢慢渗露出一丝笑意,尽管是那样的不明显。“我不这么认为,”他说,“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得到可靠的证词,证明案情发生时我不在现场。事实上,我已有三个证人,三个年轻人… ”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尼科尔斯的话,贝利闯了进来。“警长,对不起,打断一下。奥顿的游艇还停在码头上,但他人不在船上。” 
  邓普西还没来得及说话,蜂音器里玛丽又传这话来:“萨姆·格雷迪来电话,他说有急事。” 
  不料格雷迪的电话竟整个改变了这场谋杀案调查的风向。 
  “你已经盯住了他,吉姆。你的对手是戴维·奥顿,”格雷迪说。 
  “奥顿?这不可能!”邓普西大吃一惊,一屁股坐了下来,“你有把握吗?” 
  “确凿无疑:法官使用的牙膏上的指纹与奥顿的指纹完全相符。事情已经再清楚不过了,”格雷迪兴冲冲地说,“华盛顿那边已经送来了奥顿指纹的无线电传真照片。他是你的对手,我马上就把那些照片交给你。” 
  “非常感谢,萨姆。我们需要有所突破。我们要立刻派一艘自航兵营船出肮。”邓普西从椅子上跳起来,把手伸向尼科尔斯,乐得张开了大嘴。“内德,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感谢你到这里来。你真好,我赞赏你的合作。” 
  “玛丽,请代我向玛德琳道歉,她会谅解的。”他看了看表,葬礼再过25分钟就要开始了。 
  “格斯,凶手是奥顿。奥顿就是其人,证据确凿。派出一地自航兵营船,把汤姆,保罗,娄,还有你的小组叫来。穿上防护衣,我们立即出发。不需要逮捕证,我完全负责。”邓普西离开办公室,向停车处走去。他从教堂回来时借用了一辆巡逻车,法罗那辆被救护车撞坏的汽车被警察救险车拖走了。 
  下午1点40分,内德·尼科尔斯逍逍遥遥地离开了警察局,他那铁灰色的头发已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也飞扬起笑意。 
  7分钟以后,两辆警察巡逻车封锁了黎明小巷的路口,另外4辆则在那道有漂亮的黄色边框的殖民地时期流行的花岗石环形车道上突然停了下来。这条车道在一个宁静的中上等民宅的修剪得很精致的草坪的中央,花坛环绕着正面的巷口,牵牛花、万寿菊、金色草等竞相开放,争奇斗艳。 
  在邓普西的指挥下,12名精选的警察和警官迅速包围了这所住宅。他们全部身穿防弹衣,手持左轮手枪和温彻斯特12毫米口径防暴露弹枪。这套住宅有三个出口,前厅一个,厨房一个,办公室一个。尽管有严格的住宅法令,但费尔波特市允许医生和牙医部分时间在他们自己的家里开业。 
  邓普西瞥了一眼前门台阶上收集的最近三天的报纸,”然后在“戴维·S·奥顿医学博士”刻名牌下按了按门铃。没有人答话,邓普西又咯咯地敲了敲门,仍然没有人出来。 
  他向皮可罗作了一个手势。皮可罗有高明锁匠的才能,如果锁有卡嗒声,有弹簧或滑板,他就能打开。皮可罗把一个撬锁凿子插进问锁,轻轻晃了晃锁栓。不到一分钟时间,前门就轻轻打开了,连一点声响都没有。邓普西从从容容地走了进去,但前厅却空无一人。 
  邓普西示意皮可罗向前,他们一起搜索了住房和办公室,每个房间都从上到下按遍了,家里连一个人都没有,住房和办公室都是空的。在护士的办公桌上放着星期一的《纽约时报》。 
  于是邓普西命令7名警察详细搜查住房,另外5名在外面警戒。 
  封锁黎明小巷的两辆巡逻车返回了警察局。邓普西命令搜查小组:“我要你们仔细检查每一件东西,我们是要寻找一批武器,我们还需要奥顿的照片以及其他任何可以提供他的背景情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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