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沙华之凤栖芳草

第25章


他戏噱道。
  原来是这样,他倒是心细过自己了,当初用计骗茶树轩带自己出将军府的时候,还记得换男装,这进宫没多久,连大脑都迟钝了,嗨!
  接过陈寿捧着的衣服,便进了内室,在兰儿的帮忙下,费了许久工夫,还是没能将衣服打理齐整,这衣服,纯色如碳,宽大松垮,怕是都能套得下两曼沙了,沉思片刻,曼沙扯过系于纱裙的腰苏,在腰间扎了个单结,倒也有模有样的,出去前还不忘将雪玉别于苏尾。
  “噢?陈寿,这衣还靠人装了,瞧,你这锒铛衣裳,着于曼儿身上,怎么就显得顺眼多了呢!”他心里暗自怏怏不快,不想其他人看到她的美好,便有意挑了件最不起眼最糟糕的衣物给她,好掩埋她的绝色,哪知,这破衣服穿她身上竟这么好看。
  素妆为霜,淡抹为纭!
  “可不是,这娘娘天生丽质,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了。”
  鄙视你,马屁精!
  就这么轻装上阵的,出了皇宫。
  ……
  “你们都不用跟着了,曼儿不懂骑术,和朕共骑一匹,你们把这匹牵走,留下它就够了!”漠漠城墙下,茶树询命令道。
  “曼儿能骑,不劳皇上费心。”你骑你的马,为什么要我和你一起!
  他没有理会她的话,用高高在上的君主之势瞥了侍卫一眼,那侍卫受意,便恭敬的将马牵走了,这里,做主的可是他茶树询,谁又会傻到抗旨呢。
  见他翻身上了马,曼沙正踟躇着,他手一伸,她清瘦的身子便上了马到了他身前,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
  骑马过市集,恐怕是曼沙从未想过的事,这茶廷的街,还真热闹,好在道宽路长,够他们悠悠逛着,只是,依稀感受到周围市民的窃窃私语,一个气宇轩昂,一个俊俏清秀,本就是引人注目的两角儿,再加上,两个大男人居然这么紧靠着同骑一匹马,更是发人遐想。
  嚷嚷声,欣欣向荣,邈邈声,春意盎然。
  “看来皇上的子民,还算安居乐业。”曼沙啧啧叹道。
  “在外,不要喊我皇上,唤询便可。”就知道皇上皇上的,叫得这么生分!
  汗,何时与你如此熟络了——清晰感觉到缚于腰间的力道加重,曼沙只能忍着。
  “人变多了,我们下马走着吧。”说罢,揽着她,跃下马背。
  就这么,慢慢走着,新奇的看着和现代截然不同的人生民情。
  突然,一辆马车疾奔而来,眼看着就要撞上路中央的蹒跚老人,曼沙心惊,不及提醒,直接冲过去欲将老人推开,可就在这扑腾着的瞬间,曼沙便感觉到那老人转过身,揽住自己,飞身跃起。
  “曼儿!”
  只记得耳边一声皇上的急唤,自己已然腾空而起,难道,又是中计被虏了?
  很快,下边的景致便成了没有人烟的荒凉之地,褴衫老人缓缓落地,放开曼沙。
  曼沙转过身,警惕地盯着他,想看清这回抓自己的又是何方神圣。
  他,蒙着脸,看不出其他端倪,仅那双眸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到底是哪里见过?
  “曼儿,我们走!”褴衫老人说罢上前拉住曼沙的手,朝西道走去。
  “放开我!”听他的声音,再看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分明是假扮的老人。
  “曼儿,我是——”
  “放开她!”
  一声怒喝,让曼沙想起曾几何时,茶树轩也这么出现过,想想,似乎许久没有见过他了,就在她再次恍惚之时,又是一阵搏击声,茶树询和那褴衫人陷入苦战,谁也占不了上风,就这么僵持不下。
  “先带她走!”那褴衫人朝后吼道,曼沙转身发现身后闪过一条黑影,栓住自己。
  他,有同伙!
  “曼儿!”茶树询见曼沙被困,慌乱间分了神,给了对方可趁之机,那剑锋朝他刺去。
  “小心!”曼沙死命的挣开黑衣人,朝茶树询跑去,他察觉危险,往后一退,可惜迟了,利剑刺入,血染衫。
  
[正文:第四十九章  浅情]
  “不要!”曼沙猛地撞开褴衫人,剑飘然落地,茶树询不支倒下。
  他是故意手下留情的,莫非如此,自己早命丧黄泉,而对曼儿,他更是放任,否则曼儿怎么能够轻而易举的便将他推开,茶树询寻思,他,到底是谁?
  那褴衫人看到曼沙护着茶树询的模样,握紧拳头,眸里爆发的是肆虐的怒火,死死的盯着曼沙,该死!她居然在救他!
  “我们走!”褴衫人恨恨的看了她一眼,便和另一个黑衣人消失在密林中。
  “皇上——可好?”扑到茶树询的跟前,看着为自己受伤的他,只叹,亏欠得越多,便越难还清了。
  半空清雨,无声润物,虽柔,却很浓厚!
  “朕还好——曼儿——无事——便好!”他用力挤出几个字,宠溺的看着曼沙。
  有道是,岁岁花相似,年年人不同,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于他,她心软了。
  “皇上怎么找到我的?”温婉地扶起他,轻声问道。
  “因为它。”
  “雪玉?”
  “恩,朕出生时,父皇将他赐给了朕,打那起它便与朕形影不离,父皇仙逝后,朕睹物伤神,便将它系于雪儿上,哪知,竟辗转到了曼儿身上。因为它通了朕的灵性,还散发着曼珠沙华的幽香,无论在哪,朕都能感应到它的存在。”他疏导内力,语气平顺了许多。
  “曼珠沙华?”
  “曼儿细细看看雪玉。”他缓缓的将雪玉放于曼沙手中。
  曼沙仔细的观察着它,惊奇的发现这玉上,竟布满了浅浅的花纹,若隐若现的,朵朵娇艳,栩栩如生。
  “其实,朕很早就发现,曼儿身上,也散发着淡香,和这玉之香同属一系。”说罢,似隐香醉人状,轻俯于她发间。
  曼沙感到耳根绋痒,没控制好力度,便甩开了他。
  若有人知道,此刻,这么狼狈的摔在地上的人是当今圣上,恐怕会跌破下巴了。
  他吃痛的转过身,诶,朕好歹是因你受伤,你总得温柔点吧!
  曼沙稍稍歉疚,复扶起地上的一国之君。
  对上茶树询深色眼眸,曼沙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温文而雅的书生,谦谦一鞠,道声树轩这厢有礼了!这褴衫人——是他,茶树轩!可他们俩不是兄弟么,怎么自相残杀了呢。
  他一声呻吟,曼沙顾不得心中疑惑,得先照料受了伤的皇帝。
  “皇上还在留血!”他已经被染透的白衫,还真应验了,红颜祸水!
  “别晃,再晃就把朕撕裂了!”他挫败,朕都伤成这样了,她还忍心如此待朕诶。
  “哦。”满沙懊恼,这一焦急,就只想赶紧拖着他找个大夫,哪知,弄得他伤口恶化。
  “好沉!”扶着他,渐渐心有余力不足了,试想,瘦弱不堪一折的她怎么能负荷起他的重量呢!
  “曼儿,将朕放这,你先离开。”他捂着伤口,忍着剧痛,不想看着她这么逞强着扶自己回去。
  “若这么抛下皇上走了,曼沙岂不是无情无义之徒!”
  “情义——不知曼沙是和朕谈情还是论义?”
  真是输给他了,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巧舌如簧地戏弄人。
  等等,要说这歧黄之术,怎忘了自己?
  “别动,我给你疗伤。”不管他的半信半疑,她将他倚靠于树旁,小心翼翼地撕扯开他胸前已然血红的衣布,还是因扯裂了干透的浸渍让他生痛,看到他皱拧成一团的眉头,她可以感受到他隐忍着的痛苦,忍着眼眶的盈热,狠地扯下裙褶想给他包扎,转念一想,不行,得先找些止血草,这种草药在这郊外该有很多很易找到。
  “皇上在这等我!”才转身,便感觉到手被紧紧拽着。
  朕是怎么了,明明希望她先离开,万一贼人折返岂不落入他人之手,可看她要走,又止不住的辛酸,偏偏就是不舍得放她离开。
  “皇上放心,曼儿是去找些药草就回。”柔和的抚慰着他。
  “不要走,朕不放心,朕的伤——无碍。”原来她是为朕去找草药,可她一个弱女子!
  “我必须得尽快找到药给皇上止血,皇上先在这里呆着,我很快便回来。”说完,甩开他的手,消失在他的眼前。
  “曼儿!”他只觉得一股气上涌,口吐鲜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在闭上眼的那一瞬间,留下渐渐远去的纤细身姿。
  ……
  “皇上,皇上——”仿若坠入寒潭的身体,被这轻唤暖暖拉回,撑开眼,便看到她在自己的眼前,连到了鬼门关仍期盼着的人儿!
  “曼儿——”身体已经痛到麻木僵硬,用尽力气,抚摩着她的脸颊,感受她真实存在的气息。
  “我以为——以为皇上——。”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漫过堤,决溃而出。
  “以为朕死了?”看到她为自己落泪,心疼中,竟有种说不清的满足感。
  “我找到草药,回来时却发现皇上昏死过去,血黑如墨,想是这剑上有毒,见毒还未扩散,就只能把毒血吸出——”
  “你替朕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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