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男女

    刘茵气呼呼地找来了白筱，要他带人去收拾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白筱看着沙发上蜷成一团的李澜，目光空洞，整个人似乎都成了一尊没有生命力的雕塑。他也不由心酸。这还是以前那个可爱活波的艳丽女孩吗？
    “傻丫头，你又何苦折磨自己呢？”白筱不知如何安慰她，在他的眼里，李澜一直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妹妹，几时又看见过她这样的表情。
    刘茵在房子里气愤地打转，她看看白筱，又看看木然的李澜，将拳头捏了又捏，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白筱，你跟我去找那个研究生！我要看看那个披着人皮的东西究竟有没有心，有没有人性？！”
    白筱向她示意，如何安置李澜。
    “让她好好在这里休息休息吧！睡一觉，也许伤就不会那么痛了。”刘茵轻声说，看着没有任何反映的李澜。
    白筱点点头，拉着刘茵轻轻地走出房子，掩上门。
    车子发动的一刹那，李澜突然拉开了车门。
    “妮子，你。。。。。。”刘茵和白筱都惊讶地看着李澜。
    李澜慢慢地在后座坐好，那一场恶战让她身上的肌肉和骨骼酸痛难忍：“我要他亲口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刘茵和白筱无奈地对视一眼，暗暗叹息。
    研究生被破门而入的三个人吓了一跳，看见李澜后，他的眼睛垂了下去，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脚尖。
    李澜推开卧室的门找那个女人，却没有找到，估计早走了。
    白筱一把抓住研究生的头发，一只手拧住了他的一个膀子将他提了起来，没想到看起来文静的他居然力气这么大。
    研究生用空着的手抓着白筱的手，扭着头瞪着眼睛，却无法摆脱。他讨饶地哀求着：“大哥，有话好说，你放开手啊，好疼的。”
    白筱瞪着他：“放你？要问李澜答应不答应！”
    研究生扭着脑袋，艰难地看着李澜：“好澜澜，你先放开我吧，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
    李澜看着白筱，点了点头，白筱松开手，一脚踹在研究生的屁股上，将他踢翻在地。刘茵走过去狠狠地抽了他两个耳光，骂道：“你还是不是人？你居然对妮子下那么重的手？亏她一心一意地对你！要不是你，妮子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纯粹是个混蛋王八蛋！”
    研究生低着头，小声都囔：“打人不打脸。你别打我的脸啊，我明天怎么见人？”
    “呸！你还要脸做什么啊？那么不要脸的事都能做的出来，你还怕没脸见人？！你花言巧语的骗李澜为了你做人二奶，你怎么就要脸了？你花着李澜用自己身体换来得钱心安理得，你怎么就要脸了？如今你翻脸不认人还将她打成那样，你怎么就要脸了？！你说说，你作的那一件事是要脸的事？！你早就没脸了！”刘茵越说越气，又一个耳光打过去，研究生一躲，刘茵差点摔倒。
    白筱扶住刘茵，一拳捣在研究生的面门上，鼻血如同拧开的水龙头，喷涌而出。
    “你最好放老实点，不然我今天就毁了你这张惹是生非的脸！”白筱指着他威胁说。
    研究生低着头，尽量不让血流到衬衣上。他捏着鼻子求李澜：“澜澜，给我点纸吧，我就这一件好衬衣，可不能弄脏了啊。”
    李澜看见那是她今天刚给买的新衣服。她不由放声大笑。天底下还有这样搞笑的事吗？那个给自己买衣服的女人都不在乎了，居然还在乎她买的东西吗？还是说他只是在乎衣服，在乎金钱？她笑着笑着，眼泪就迷糊了眼睛。
    “求求你们，让我去洗洗吧！我不能没有这件衬衣，明天我要见工啊。”研究生低着头，可怜巴巴地乞求着。他用两只手跪在低上，象只狗一样地摇头乞怜。
    “看你那个菘样！滚！”白筱的话刚一出口，他马上从底墒爬起来，飞快地冲进卫生间。等他出来，鼻子上插了纸卷的止血棒，上身光着个膀子，下身就穿了一条小内裤。
    刘茵暗骂了一声变态，将头转到一边。
    白筱也生气了：“你他妈的这是干什么？耍什么流氓？”说着举拳就要打。
    研究生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底墒，头在空气中磕着：“大哥，别打。我的衣服都是澜澜给我买的，很贵，我现在只有这几身衣服了，弄脏了或者撕破了就没办法上班了。我求求你们不要打我了，你们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无耻的东西！他妈的也简直是天下一大奇了！说吧，你准备怎么处理你和李澜的事？”白筱哭笑不得。
    “还能怎样？就分手呗。”研究生低声说。
    “分手？你当初怎么说的？李澜为了你连青春都毁了，你就这么轻轻松松一句分手？！你他妈的还是人吗？如今你毕业了你有工作了，那李澜怎么办？你有没有替她想过？！”
    “她不是有人养着吗？又不会饿着。”
    “你说的是人话吗？还研究生呢？你简直连猪狗都不如！”白筱气急，上去几拳将他打倒在地，还觉得不解恨，又用脚去踢他。
    李澜在一旁拉开了白筱，她看着爬在底墒的男人，一字一泪地问：“我只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你说实话，不要骗我！”
    那男人在底墒抬起头看看李澜，又低了下去：“我是爱过你。可爱又怎么样？我能给你你现在有的东西吗？没有钱，我什么都不是。学富五车又怎么样？照样找不到工作，照样受人白眼！我只是人家桌上的一盘菜，谁看的上了搛一筷子，看不上了就倒进垃圾筐里。爱，爱不能当饭吃，不能当钱花，更没有前途。爱，不如不爱。”
    “那那个女人呢？她又能给你什么？你爱她吗？”李澜忍着心中的痛问。
    “她跟你不一样。她可以给我工作，给我职位，给我前途。爱不爱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活的风风光光的，不爱也爱了。”
    “这就是你的所谓的爱情？你简直就是人渣！自私的王八蛋！你爱谁？你只爱你自己！你纯粹就是道德败类！傻妮子，你怎么会瞎了眼爱上这个王八蛋！这个衣冠禽兽！”刘茵咬牙切齿，狠不能将他生剐活剥。
    “骂吧，只要解恨你们随便骂。只是不要再打我。”研究生无所谓的说。
    李澜鄙夷地盯着研究生，心里忽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她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空，既没有了伤悲，也没有了绝望。她只是那样看着他，奇怪自己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一个东西，居然以为找到了爱情！象这样的一个东西，爱情，那么神圣美好的爱情，在他的眼里只是一盘菜，一盘调剂他苍白贫困生活的一盘菜。当他的肚子填饱了，他就又需要另一盘菜来，显示他的身份，炫耀他的成就。而他自己，也诚如他所说，也只是生活餐桌上一道别人的菜而已！只不过自己何其不幸，居然沦为他的一道菜，而且是一道被他抛弃的残羹剩菜！
    “姐姐，我真的是瞎了眼，居然将萝卜当人参！象这样的一个烂菜心，不值我难过！我们走！”李澜转过身，再不看他一眼。
    “妮子，他将你伤成这样，你打他一顿，也出出心中的恶气吧！”刘茵生怕李澜称受不了。
    “他不值我们动手！打他，会脏了我的手！姐姐，白筱哥哥，我们走吧！在这个垃圾堆待时间长了，很臭！”李澜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刘茵呸了一声，也急急地走了出去。
    “你给我记住，以后永远不要去骚扰李澜！否则，我让你真正没脸见人！”临走，白筱警告他。
    等房门哐的一声带上，研究生一下子瘫软在底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