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男女

    刘茵回来已经很晚了。明天有一个记者招待会，也是策划里的一个重要环节，所以她不敢掉以轻心，一个演讲稿就改了又改，生怕细节上有什么差错。
    客厅的灯还亮着，尚小云好象在和一个男人说话。
    刘茵好奇地颠了脚尖，轻轻地趴在门上。小云如果真有一个亲密男友，那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呢！
    “小云，你说怎么就怎么吧！这么多年，我也算对得起她了，把她当宝贝一样地疼着，呵护着，还不是因为。。。，算了，我也看来了，她是被那个野男人迷的神魂颠倒的了，心已经回不来了。”一个沙哑的低沉的男音，似有无限悲凉。
    张辉？他怎么这个时候在小云这里？
    “行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算是对得起她了？可如果不是你，她能跟白筱在一起？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你还跟我矫情！她一个人在外面无依无靠，你想过她怎么过吗？如果不是白筱，谁知道她会落到怎样一个田地？我当初让你好好对她，你就是这样好好对她的？”小云怒声批驳。
    “我找遍了西安都找不到啊！我怎么会想到她去美容院上班呢？而且，这么多年，她还没有这么决绝过。她回来后我也想算了，不管怎样只要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了，我什么也不追究了。可是，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啊，她居然拒绝跟我过性生活！你说这叫什么事？绿帽子戴了就戴了，可总不能老抱着一个给别的男人守身的老婆吧？你说在她眼里我还算是男人吗我？”
    “好了，别跟我提那些恶心的事！”
    屋子里一片静寂。
    “事已至此，你们好和好散吧。大家都平和点，以后还是朋友。”良久，小云幽幽地说。
    “你呢？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办？总不能老一个人过下去吧？”张辉的话里包含着浓浓的柔情，听的刘茵莫名心惊。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把自己管好，不要染上什么病！”小云焦躁的说。
    “你老是这样，我在你的心里，真的就那么卑微？其实，只有那一次是我被人下了药，以后，我就没有过。。。。。。”
    “你闭嘴！谁听你说这些？你爱跟谁上床那是你的自由，我懒得管！以后小茵跟你离婚了，我更是懒得理你！”小云生气地打断了张辉的话。
    刘茵越听越糊涂了。张辉和小云之间，好象有什么秘密？
    “我不信你不明白我的心思！小云，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能好好听我跟你说？你总这么居高临下的，你真把自己当成她的保护伞了？可是你的苦，她知道吗？她什么时候替你想过？什么时候对你有你对她那一半好？你太傻了，傻到为了她可以放弃自己的幸福！你到底值不值得？”
    这是说谁呢？是我吗？放弃自己的幸福？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刘茵觉得自己的智商水平太低了，听不懂这些地道的国语了。
    “你行了，别那么自作聪明好不好？我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因为我从来没有你说的那个心思！我护着她，只是因为我把她当我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疼，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可我要你知道，这么多年，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张辉后面的话含混不清，似乎被什么堵住了。
    “你不要说什么了，你走吧！改天你给她电话你们去办手续！记着，不要刺激她，好合好散！”
    “你怕什么？你害怕听见我说出来吗？原来你不是不明白我的心思啊！你为什么要装呢，把自己装的冷酷无情装的目中无人呢？”话音嘎然而止，听见里面有拉扯的声音，张辉和小云的气息都开始紊乱了。
    刘茵眼睛贴在门缝上，看见张辉抱住了小云，强吻她，小云拼力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刘茵顺着门坐到了底墒。她的心里空落落的，好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她不知道这会心里是喜是悲，只是忽然好象被人剔了骨头的猪肉一样，再也站立不起。
    屋里响起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听见张辉的声音：“你打吧，如果你下得去手你就尽管打吧！能被你这样打，也是一种幸福。”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你怕吗？怕这样看着我？怕你会爱上我？哈哈哈，你不是很洒脱吗，你有什么好怕的？”
    “你不觉的你有毛病吗？我要爱上你老早就爱上了，那会等到现在？我跟你说，我喜欢你也只是因为小茵，因为你是小茵的老公，因为你对小茵的深情！可是现在连喜欢都没有了，就在那次看见那丑恶的一幕后我就瞧不起你！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鸡巴都管不住还算什么男人！”怪不得小云对张辉的态度转变那么大，变的爱理不理的，动不动说话就噎他。
    “你知道我是被陷害的，那是客户为了拉拢我给我下了药啊！”
    “那次是的，那以后呢？你跟人网性也是有人给你下药？你带妓女回家也是有人给你下药？恬不知耻！”
    “是她跟你说的？带妓女是为了气她，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张辉估计脸色都变了，说话声音有点抖。
    “你做什么不做什么跟我没有关系！跟你说是把你当朋友，让你自己小心点，别哪天搞个精尽而亡！如果你再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我以后更是连见都不想见你！”
    “小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知道我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这么多年我的心里只有你，只要你高兴的事我都愿意去做！你关心刘茵，要我对她好，这么多年我跟她说过一句重话没有？她在那方面有点冷淡，我又不能在外面找女人，我上网跟人网性怎么啦？那充其量也只是手淫！这么多年我委屈自己，压抑着对你的感情，你居然这样不在乎？。。。。。。”张辉似乎悲愤万分。
    “好了张辉，我们都是成年人，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小云的声音软了下来，“当年是你追的小茵，是你自己选择的爱情，没有人强迫你！我只是从朋友的角度要求你对自己的妻子好点，应该不过份吧？你对我好，所以我一直当你是朋友，这没错吧？至于你对我什么感情，我一概不知，也从不想知道！今天你说这么多，就当是醉话，我们都忘掉吧！”
    “醉话？我今天很清醒，从来没有的清醒！你让我如何忘掉？你又怎么可以忘掉？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残忍吗？”有哽吟的声音传来。
    刘茵捂住了耳朵。原来这么多年的所谓的恩爱都是假的，都是爱屋及乌的恩赐？都是蒙人照顾的虚情？真相原来如此残酷，将人最后的一点尊严都粉碎成虚无，赤裸裸地暴露一身的虚弱和无能。
    门猛地被打开了，刘茵虚弱地站起来，苍白地笑着。
    张辉愣愣地看了她一会，终于什么都没说，擦肩而过。
    小云也惊讶地看着刘茵，张张嘴，又闭上了。她明白，说什么都不能让刘茵心里舒服，所以还是不要解释的好。
    三天后张辉和刘茵领取了离婚证书。
    财产分配很简单，房子是两个人共同拥有，暂不分割。除非以后必须要分割时，要房子的一方给对方房款的60%，因为考虑到增值。汽车给了张辉，因为他工作需要，有车还是比较方便；刘茵带走了五万元现金，多余的她死活不要。毕竟这些家产都是张辉挣回来的，自己只是坐享其成而已。想开了刘茵倒轻松了，她觉得，自己不欠张辉的了。
    白筱在民政局外面等着刘茵，张辉先向他走去。
    “你就是白筱？”张辉上下打量着白筱，古怪地一笑。
    “是又怎样？我告诉你，有事以后冲我来，不要找小茵事！”白筱手叉在腰间，挺直胸膛，竭力扮成保护神的样子。
    “哼，你装成这熊样吓谁啊？我跟你说，虽然我们离婚了，可如果你敢欺负她，别怪我不客气！那女人心眼小，你最好不要跟乱七八糟的女人来往！我知道你们这些公子哥们的臭毛病，就爱沾花惹草，不过别让我看见！看见一次我打你一次！”张辉冷冷一笑，在白筱的胸前拍了一掌。
    “打我你还得练练，看你瘦的那猴样！”白筱也笑了，给了张辉肩膀一拳。
    “喂，你们不要打架！”刘茵看见两人你拍我我打你的出了一身冷汗，她早说过不让白筱来的，就是害怕看见这样的场面。
    “看见了吧，她还是心疼我的！”张辉拍拍白筱的肩膀，“哥们，好自为知吧！哈哈哈！”
    白筱看着张辉开着车一溜烟的跑掉，心里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走了啊，看什么呢？”刘茵亲昵地挽住白筱的手臂，摇晃着。
    “没有。我在想，那个张辉，你那前老公，长的也满帅的啊！”白筱笑着跟刘茵说。
    “喂，什么意思啊？不要告诉我你喜欢男人吧？”
    “去你的，小脑袋里乱想些什么啊？现在说说，我们去哪里？回家吗？我太想你了呢！”
    “讨厌！老没正经的！我们去看李澜吧，叔叔这两天不知道怎么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