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弥罗

第七章 线索


    下午晚些时候,三人重聚在沈铭德的办公室里。明亮的空间,柔和的光线和茶叶的芳香正在安抚着萧静那惊魂未定的心情。三人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讲诉了一下。当沈铭德将从老巡林员那里打听来的,关于那些“蝈蝈笼”里藏着的诡异东西说给其他两人时,与萧静的眉头紧绌截然不同,杨广城却显得坦然自若。此时,杨广城坚定地认为那些东西就时临湖的村民布下的“妖术邪法”。沈铭德虽然点了点头,但他却不完全同意杨广城的观点。
    之后,沈铭德慢条斯理的讲出了自己的理由。首先,他认为那些“蝈蝈笼”法阵的功能的确是阻止有人找到湖泊而布下的。并且,这种所谓的“妖术邪法”是可以解释的。当人们来到一个陌生环境里,并在这个环境中没有很多辨识方向的参照物的话,那么,那些“蝈蝈笼”就很容易吸引人们的注意力。人们便会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以那些“蝈蝈笼”为参照物,逐渐地偏移了方向,导致找不到目标。
    这时,萧静的情绪平复了许多,便反驳起这个观点。她觉得,那些东西过于诡异,只会让人想逃离,怎么会跟着那些东西的前进呢?还有就是今天和昨天,他们都使用了指南针。虽然偶尔会稍微偏移方向,但最后还是按照指南针指示的方向直线前进啊。
    沈铭德对这些疑问显得有点漫不经心。他告诉两人,人的潜意识几乎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再说,“蝈蝈笼”从四面八方围绕他们,无论如何也逃不开。这样就只能选择一条路,然后不自觉地被引导向其它地方。特别是今天,他们处于迷雾之中时,好像也没提到过指南针。很有可能,那湖就在迷雾附近。在接近湖时,在迷雾和“蝈蝈笼”双重作用下,使然不在去按照指南针的指示前进,这样,就在一小段距离里,让人们绕过了湖。萧静对沈铭德的解释并不满意,但是又找不到更好的反驳。或许我们大家都是很普通的人吧,又不是科学家,再说也没有那么多做实验论证的时间啊。萧静沉默了下来,拿起茶杯送到嘴边。她天生不是一个喜欢争论的人。而且,不管理论对错,至少大家都在想办法解决问题,这一点让她心安。
    杨广城见萧静啜饮起杯中的茶来,便疑问到,那些“蝈蝈笼”里装着的手指头怎么解释。沈铭德便解释说,那些东西就是那位被请来的,所谓的“大师”故弄玄虚的作为罢了。之后接着说,她认为那些“蝈蝈笼”法阵也不是当地村民搞起来的。或许是其他临近的村庄,见到那个村子得了瘟疫,又拜”邪神”,所以才搞出了这么个东西,警示别人不要靠近。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他们主要还是依靠警察的力量,等待警方在附近村落排查的结果。
    杨广城对于沈铭德所说的那个“蝈蝈笼”阵不是有湖边的村民弄出来的说法并能赞同。于是对另外的两人讲出自己的想法。杨广城认为,在那个老巡林员所谓的“老年间”,估计的有个大几十年,甚至一百年的历史了。就在那个馄饨山的脚下,的确有一个湖泊。湖边村里的村民因为信仰不同招到了周围村落的排挤,之后又得到“高人”的指点,这个村子就将他们崇拜的那个湖连同村子一起隐藏起来了。人走进那片林子里就会被那些“蝈蝈笼”迷惑着了道,迷失了方向。只要接近那个湖泊,四周就会起雾。
    突然,杨广城“哎?”了一声,向沈铭德挥了挥手。他郑重其事地看着沈铭德,问到:“那么,周腾飞又是怎么找到湖的呢?”
    这个问题让沈铭德愣住了。他从来没问过,或想过周腾飞如何找到那个湖的过程。他一直都认为周腾飞从来就一直知道那个湖的存在。沈铭德望向了茶几对面的萧静,杨广城也随即将视线落在了萧静身上。萧静双手捧着茶杯,那茶杯似乎粘在了嘴唇上。她睁大双眼回望两人,脑海中似乎在不断搜寻着这个问题的答案,记忆飞驰而过。
    半晌之后,萧静便讲到,在较远的记忆里,她好像从未听过周腾飞提过关于那个湖的事。只是最近才对这个湖有所耳闻。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有个周末的下午她正在做饭时,周腾飞回家显得非常兴奋。他一直在强调着说过去老人们的经验又多么丰富,值得学习之类的话,好像跟那个湖有关。然后有举出了很多例子来证明自己的观点。当时正在做饭,周腾飞就依靠在厨房门框上滔滔不绝的说着。而萧静随声附和他,又将备好的食材按照正在播放的视频中的指导有序地放入锅内。当时的萧静正在学做一道新菜,而周腾飞也不太在乎萧静是否认真的在听,他只是想与她分享。那天的他们分享了相互陪伴的快乐,但对于谈话的内容,萧静非常模糊。
    萧静将这些回忆告诉两人后,杨广城对于“老人的经验”非常感兴趣。追问是否是周腾飞的父亲或爷爷知道那个湖的事情,可是萧静不太确定地摇了摇头。之后,萧静表示,如果会有所帮助,那她就回家翻一翻周腾飞留下的笔记,或者是网上的信息,试试能不能找到关于这方面的线索。两人欣然答应,便送走了萧静。回到办公室后,杨广城又与沈铭德讲起了今天那些奇异的见闻。
    晚上,沈铭德回到家里,将刚买来的便当放在餐桌上。他回忆着下午时萧静的话,目光越过了吧台看向家里设计考究的厨房。那里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拥有六个火头的燃气炉上孤零零的摆放着一个早餐煎蛋锅。傍边一人高的玻璃门碗架上一排排的陈列着站立的七寸盘,十寸盘,十二寸盘,它们犹如整齐列队的“士兵”,然而这些“士兵”们却从未“出征”过。整体的白色装修风格让沈铭德觉得这个厨房似乎缺少了一些色彩。突然,妮妮轻盈地跃上了隔开厨房与餐厅的吧台,向他“喵喵”的抗议。沈铭德用一盒罐头,安抚了它,之后自己就在餐桌边落座。
    吃完饭时,沈铭德随手打开了放在餐桌上平板电脑中的一个上次没有看完的视频。那是一个讲诉“邪教组织”的纪录片。视频中出现了一些邪教组织集会时的录像场景,那些仪式有些滑稽可笑,有些却庄严肃穆。其中还讲诉了那些组织的运作模式和招募信徒的内容。纪录片中讲诉了一些组织首先会限制信徒的自由,然后用过激的言语打击他们的自尊和自信,最后又给他们灌输一种虚假的价值观……
    晚餐被电话打断了,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萧静从容的语气。想必她已经从今天的惊恐中恢复过来了吧。在沈铭德的问候下,萧静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当她回家冷静下来后,她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只是一种错觉,因为她已经很久,或者说时从来没有经历过那种压力。并且,她还为下午在办公室里的失态表示抱歉。沈铭德并不认为她在办公室里有什么失态,但还是接受了道歉。之后,萧静讲到了周腾飞并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但遇到有趣的事情或者是旅行时,他还是会记录一些东西的。在最近的几页记录种,萧静找到了一些关于那个湖的事情。多数是对景色和心情的描述,只有一条可能会有帮助。那条信息种提到,在周腾飞老家有个六叔说过要“跟着溪水走”。
    沈铭德有些不解其意。他们在山林里找了两天也没见到溪水,难道要先找到山间的溪流才能找到湖吗?那不是变得更复杂了。第二,可能是说在山林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要跟随溪水的声音才能找到湖。可以他们谁也没有听到过什么溪流的声音。但是,老家六叔这个人正好与周腾飞向萧静提到过的“老人的经验”互相呼应,所以此人应该是个重要线索。
    萧静对于沈铭德的想法也是感同身受。而且,周腾飞的老家距离本市并不远,正是由里沟县下辖的其中一个村落,在几乎每年的年末,周腾飞都会带着萧静会老家拜访依然居住在村中大伯和姑姑。于是他们决定事不宜迟,明天就可以驾车拜访六叔了。
    那晚,沈铭德与萧静分别给杨广城拨去了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萧静觉得杨广城是否单独一个人又回到那个山林寻找儿子了,但沈铭德认为他可能是因为心情焦躁便多喝了几杯酒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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