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皮玉人


    瓷儿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莒菊仙、靖姬和阳珍的脸。
    并未惊讶,只是坐起来慢慢穿衣服,天凉了,给自己多罩了一件小披风。
    “你?不害怕?”阳珍说。
    “为什么害怕。”瓷儿拢拢头发,“死在哪里都是死,听从你们安排就是。我看得到你们眼中的杀气。”
    靖姬道,“动手吧。”
    瓷儿闭上眼睛。
    知道会很痛,但是没有想到会那样痛。
    知道会死去,但是没有想到比死去更可怕的是痛苦的活着。
    知道你会感觉,但是没有想到你已离我千山万水。
    瓷儿的头发象拔草一样被六只手活生生撕扯下来,连着一块一块的白色头皮,头皮滴下的血顺着眉毛流到眼睛,眼睛睁开,绯红一片。很快,就成了残缺的光头瓷儿,笑着痛,痛不欲生。
    鞭子事先放在柜子里,带着尖刺,衣服一条条垂下来,皮也是。瓷儿晕过去,晕过去很好,象睡着了一样,可以做梦,可以忘记疼痛。
    撒上盐,裹上布。这是靖姬的主意,为此洋洋得意了很长时间,真正做起来,手有些发抖。
    一个时辰后,裹在身上的白布变成红布。
    阳珍对莒菊仙道,“一次弄死更省事,大夫人何必弄脏自己的手?”
    莒菊仙道,“你下不了手,出去。去把东西拿进来。”
    阳珍出去前看了一眼,布已经被肉吃进去许多,一扯下来,连着皮,扯完了,瓷儿成了奇怪的动物,全身血,只有肉没有皮。脸上也没有,这样眼睛和嘴巴显得特别突出。
    舌头割去,很长的红色一条。
    靖姬道,“原来人的舌头这么长的?”
    阳珍从外面进来,提着笼子,笼子里是许多大得出奇的黑色鼹鼠,门牙很大,咬住铁笼子,眼珠很贼,贼就是鼠辈。
    阳珍手起刀落,鼹鼠的皮一张张剥下来,带着温热的鼠血,不一会,摊在地上堆积起来。
    靖姬的手有些发抖,一张张带着胶的鼠皮贴在瓷儿身上。
    菊仙问阳珍,“管用不管用?”
    阳珍点头,“夫人放心,我已经试过。”
    莒菊仙点头,走过去挑了手筋脚筋,抽出来,拿丝绸手帕擦了擦溅在手背上的血迹,满意的看了看,“你们二人处理一下,我先回了,太残忍,我看不下去了。”
    到门口又道,“如果这丫头死了,就扔远点,顺便叫和尚念经超度一番。”
    靖姬捂着肚子,“哎哟,阳珍,我不行了,你处理吧,我和大太太先回了。”
    还剩一张小鼹鼠的皮,毛很长,涂了胶,贴在嘴里。阳珍道,“你别怪我啊,我也没办法。”
    瓷儿听不见。他在死去的路上。
    小三听不见,他在去京城的路上。
    尼玛听不见,尼玛在喝酒的路上,想到嚼劲十足的腊肉,满心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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