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皮玉人


    瓷儿感到一丝寒意,晚上。
    廖勇死了。
    惨不忍睹,肠胃烂成一滩黄水,七窍流血。瓷儿已派人送信去京城,尼玛并未收到,他不知道收信的人在路上被杀。死法和廖勇一样。
    莒菊仙冷冷的看着在桌上的瓷儿,靖姬冷嘲热讽,只有阳珍,给瓷儿夹菜,完全不理会二人的态度。
    回府,阳珍拉着瓷儿的手到房里,关好门,小声附在瓷儿耳边道,“此处不可久留,我昨晚听她们在商量要加害于你。你先去我府外的家躲避直到老爷回来,你看如何?”
    瓷儿半信半疑,“我对两位太太并无恶意。她们为何这般狠毒?”
    阳珍帮瓷儿收拾衣服,“老爷被你迷住了,完全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姐姐为何对瓷儿这般呵护?”瓷儿问。
    “我们都是苦命的人。”阳珍惨然一笑。
    瓷儿点点头,我换件素衣,姐姐先出去罢。
    阳珍道,“也好,今晚就动身。二更时分我来找你。”
    晚膳后,尚早,瓷儿出门,到秋风茶楼,喝茶,只是不再弹琵琶,很久不弹了,弦断无人听。小三奉上花茶一杯,是新茶,瓷儿偷偷拿了银子塞到他手里。
    李秋风问,“姑娘过得可好?”
    “尚可。劳烦你关心。”瓷儿抿一口茶,神清气爽,“我想麻烦小三给我做个事.”
    李秋风道,“不敢说麻烦,姑娘吩咐就是,店里生意也清淡,让他跑腿也好。”
    瓷儿拿出信笺,对小三道,“送给尼玛老爷,说是家书,一切小心。”
    小三即刻出发,李秋风看着瓷儿,印堂发黑,摇头道,“保重。”
    瓷儿笑道,“命中注定,无妨。”
    信上写的是:秋空琵琶,三生无踪,声断随风。
    君不知人事改,太匆匆.
    追念,别後,太匆匆.
    怨月恨花烦恼,知是夜夜垂泪。
    小三灵活的紧,瓷儿又拿出银票递给李秋风,“给小三做盘缠,多出的您就笑纳罢。”
    二更,风扑打着门,瓷儿以为阳珍在门外,开门,什么人都没有。多了一只白猫在地上趴着,痴痴的叫。
    “我不会死的,你放心吧。”瓷儿对猫说,“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不会死的。”
    猫一听,迅速的爬上屋顶,象鬼魂,猫就是鬼魂,鬼魂就是猫。
    阳珍款款走来,“走吧。姐姐那边屋子也很宽敞。方便的很。”
    瓷儿拔下簪子,重新插回阳珍的头上,“姐姐,还给你,我已经不需要了。”
    阳珍愣了一下。
    没有人发现,家丁好像都瞎眼一般。也许,看见了不想说,也许说了惹祸上身,护卫家丁只管外面的人不进来,管不了里面的人要出去。
    瓷儿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看见一片荒芜的土地,“姐姐,远吗?”
    “不远了,你累了就歇会。”阳珍笑着。
    “不累,我最不怕的就是走路。”瓷儿看着头顶的月亮,黯淡的光,乌云遮挡,阴风阵阵,鬼火闪闪,瓷儿不怕鬼,瓷儿觉得比鬼可怕、比鬼残忍的,是人。
    阳珍推开门,带着瓷儿进了。摆设考究。瓷儿安心的睡下,“谢谢阳珍姐姐。”
    “今天晚上你尽管在此安睡。明日我给你再送些东西过来。”阳珍道。
    瓷儿盯着她头上的簪子,点头。
    阳珍回尼府,走进的是莒菊仙的屋子,亮着灯,靖姬大着肚子也坐在桌前。
    “安顿好了?”莒菊仙很少笑,笑起来的脸象剖开的苦瓜。
    阳珍道,“按照您的吩咐做了。”
    靖姬道,“老爷回来发现怎么办?”
    阳珍摸着靖姬的肚子,“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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