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给了我疼爱给了谁

    “那就去。”安阳揽了我的肩，“你不去就算了。”
    安青拖我一把，“想单独相处，扔下我一个人？没门。我去，不过我可不会准备礼物，经言言不配我给她准备礼物，谁叫她嘲笑李陌。”
    李陌……那是我哥。我为安青这句像是自言自语的话打了退堂鼓。
    “经言言嘲笑李陌？”我好奇的问。
    “李陌就是我上次说的那个很弱智的男生，我有时候会和经言言在一起，说起学校的事，说起学校有一个叫李陌的弱智生存在，我说我其实觉得李陌很可怜，觉得自己像是在暗恋他，我这样说经言言就嘲笑我了，说我神经有问题，然后还说了那个她连面都没有见着的李陌很多的坏话。我当时气得一巴掌打了她，从此我们两个就再没有来往了，那可是很早的事了，我差不多都忘记了。”安青平静的说着。
    那种因为可怜而衍生出来的暗恋？算了吧，哥，不论怎么样都有一个人因为你而和自己的朋友翻脸呢。
    我为此心抽动了一下，但是忍住心痛，轻轻的说，“原来这样啊。”
    我没有想到生日会居然是在一块特别空旷的草坪上，旁边是一个规划出来但是还没有完全建设好的五星级宾馆，再往下走规划建设一个植物园。环境清幽，空气里和着黑夜里天使掉落的眼泪的味道。
    临街的树阴影婆娑，灯光斑斑点点的印记。行人廖少。
    那简直是一个漂亮得令人发抖的地方。
    我们取了烧烤席了草当了垫子坐下，有点清凉哦。吖。
    经言言搂了罐装的各种饮料过来，“安阳，要喝什么？”
    “不用。”
    经言言过来一点的时候看到了安青，眉头似是皱了一下，试着叫了一声，“安青？”
    安青没有回答，不过经言言的话在继续，“对不起，”经言言在安青旁边蹲了下来，“一直都想给你说对不起的，不过一直没见着你，从我笑话你喜欢的那个弱智之后你就再也没有理我。”
    安青有点动容，看得出来经言言的道歉是有用的。
    “你说的那个叫李陌的人，我看到过的。”经言言。
    “他早就死了，你会看到？”安青有点不屑的冷愤。
    是的，我哥已经死了，她是看不到的。
    “他的照片夹在你借给我的书里面。”经言言说，“挪威的森林，就是夹在那本里面的。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子，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是一个弱智。”她腾了手，把那些罐装的饮料倒腾在草坪上，她从衣袋里摸出一个小挂坠，是挂在脖子上的那种，底有一个小镜盒，经言言打开，里面嵌了一张非常小的照片——李陌，我哥。
    “因为那张照片真的很小唉，索性我就把它缩小制作成吊坠了，这样你就方便挂在脖子上了。”经言言，“送给你，虽然今天是我的生日礼物，但是这个是我很早就准备好的，就等着有机会送给你，算是我给你道歉而特别准备的礼物好了。”经言言笑着，很谦虚谨慎的笑着。
    “没有关系了。”安青接了吊坠，“他早就死了。”她是把吊坠握在手中的，紧紧的握着。
    “李莫丽，到是没有想到你会来唉，你现在没有和代齐在一起对不对，既然没有在一起，那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的？我想我们的关系应该还不至于在生日的时候邀请到你。”经言言。她完全没有记得是我把她骗出了校门她才有那样的机会去接受左饵为她准备的生日会啊！
    真的是诶……我是拿什么身份来的。
    “我女朋友，李莫丽是我女朋友，所以她来了。”安阳。他是倾躺在草坪上的，他那样你知道我心里面的想法吗？我多想他嘴里再多一根狗尾巴草！原来我这个荒谬的想法。
    “哦，这样我就放心了。”她说。她是在为唐锐可担心吗？真是……
    “喂，你们在讨论着什么？”唐锐可过来。
    “没事，告诉你一件特别重大的事。李莫丽和代齐的确没有关系，所以你现在可以放心了。”经言言。她真的是在为唐锐可担心。
    “什么？”唐锐可还没有反应过来。
    “李莫丽是安阳的女朋友，所以你现在可以放心了。”经言言解释。
    “是吗？李莫丽和安阳，那样代齐我就可以放心了吗？”唐锐可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她左方不远处，一行人的眼光也追随过去——代齐和沙儿。
    “你看吧，李莫丽走了，习沙沙又出现了，要我怎么放心！”唐锐可都有一点抓狂了。
    “那个代齐有什么好的？”安青在这儿郁闷。
    她沉默了一会儿，看了代齐又转了头看安阳，“我觉得你和那个代齐都很差劲，笑得很庸俗。”
    安青这话一出，我们几个的眼光就落她身上了。
    “笑得很庸俗？”
    “那样的笑从他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安阳、李莫丽，你们听我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人笑得像他那样淡定，怎么来形容呢，行云流水？云淡风轻？不，这些词语都不够，像是天使在笑一样，虽然我没有见过天使，反正就是一个说不出来的舒服感，那样的笑容谁都不会看出来那是其实是一个弱智笑容。”
    她是在说我哥。
    是啊，我哥的笑真的比安阳和代齐的都要舒服哦，只能用舒服来形容吧。
    因为他连生死都不懂，他什么都不懂，所以笑起来像是婴儿呢，只有婴孩才会有那样的笑容，但是一点也不做作。如是春风？春风太厉。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
    安青开始仔细的打量我，凑得我特别的近，“老实说，我现在发觉你和李陌长得挺像唉，你现在这一身打扮又很男孩子，而且你也姓李……”
    “他是我哥。”我自己道出了我们很像的原因。
    “他在我大约10岁的时候死了。”我的手衬着草地，仰望那片天空。
    “李莫丽。这也太有缘了吧，你居然是李陌的哥哥……”她像是还要继续说很多的惊叹词。
    “是啊，莫丽是有一个哥哥，死于踩踏事故，不过那可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以前每年莫丽还会要我陪着她去给她哥哥献花呢，那时候不知道买白玫瑰，就摘了很多的杂草摆在那里。”习沙沙。
    她带着一股暖气来的，她的笑也是温和的。
    那边开始放起烟花，一飞冲天，瞬息的漂亮，然后化成灰烬消弥于天地间。爆裂的那一刹那像是一个舞者最为夺魂的表演，精湛得一切都是自然。
    没有人再说话，一圈人坐在那里，另一边也有一些人，不过都是不认识的。经言言和左饵相依远方，我看着他们两个浓缩的影子，看他们渐渐的靠近……
    嘴唇温热。
    “喂，你们两个，安阳和李莫丽，你们要温存可不可以避着我们一下，你们把我们当成空气了么。”安青。
    哦咧，其实安阳是才吻下来就被她看到了而已。
    “我真是……安阳，我被你气死了。李莫丽，”安青牵了我的手，让我离得安阳远一点，“李莫丽，既然你是李陌的妹妹，那么这个，”安青把那个东西圈在我的脖子上，“这个就送给你好了，毕竟他死了，而我不能再活在他的记忆里，说实话，我这辈子还真没见过比他更有魅力的人，但是他是一个弱智，哦，不对，哪怕他是一个弱智，但是对音乐非常有感觉，他有时候也会在班会上弹吉他一个人唱歌的哦。那个时候怎么没有看到你呢？”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去过哥哥的学校。
    因为他从一出生就像是注定了会被寄托那样。
    因为他是一个弱智。
    “不论怎样说，这个还是你保管着比较好。”她依然恋恋不舍的握着那个吊坠，虽然它是吊在我脖子上的。
    “让我来保管。”安阳解了挂在我脖子上的我哥的“遗照”。
    “什么啊？”我双没同意要交给他。
    “就让我来保管。”安阳恨我一眼，完全没有要推让的意思。
    “那是我哥！”的遗照。
    ……对着那刹那的烟花，想着我哥要是可以像凤凰那样在灰烬中重生就好了。天上颗星星陨落，我悄悄的闭了眼，许下一个愿意：哥，你活过来就好了。
    那是一个夙愿，而我这辈子的夙愿是不可能实现的，我能实现的只是自己的闪念而已。
生动的笑容
我拍拍安青的手，她躺在草坪上，安静得像一具尸体，我为此颤抖了一下，因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深感恐惧。
    “安青，那个你推荐我看的书，挪威的森林，你还记得吗？”我也是躺在草坪上的，也许也像是一具尸体。
    “记得。”她说着拿了旁边的一罐啤酒，拉开拉环，不用仰头，张嘴就喝了，因为我们本是躺着的。
    “那是一本很糟糕的书，是一本色情小说，和lolita差不多的色情小说，只不过因为是名人写出来的，所以就被大众夸得太玄了，那本不是那么好的书，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