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给了我疼爱给了谁

忍耐！忍耐！
四叶草—后篇
那天是6月20日，世界难民事。我就跟一个从来没有吃饱饭的难民那样没有力气去吱唔一声。
    我用“绅士”是做自己该做的而不是自己想做的来安慰自己，告诫要审时度势。
    “李莫丽，我真的很恨你哦。现在代齐转到美术学校去啦，就不会有人再为你撑腰了，乐意欺负你的人多得是，我马娓娓是第1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哦。”她说得多甜啊，像是在给我说，来，李莫丽，我们一起吃午饭，是我妈妈亲手做的哦。就是那样一股甜劲儿，说出来的话却是蛇蝎才会说得出来的。
    “对啊，现在代齐走了，你还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歪曲的嘴角。
    “最先的确是因为喜欢代齐，不喜欢你和他在一起嘛，但是后面发觉你这个人永远都不知道反抗，觉得很好玩，所以就想要想方设法整一下你哦，为你的高中生活添砖加瓦，画上漂亮的色彩嘛。”
    就这还漂亮！
    我迷茫了眼，不再理马娓娓。她的声音真的是娓娓动听的，但是不用带着天使的嗓音发出魔鬼的吼叫吧！
    流言在，流言当然在，而且从20号到31号，我的身边充斥着一种超级异样的东西，虐人的视线！就是那样！不过这事带给我的惟一的好处就是习沙沙一直陪在我身边，她打破了她自己说的在我成绩变好之前不和我说话的誓言，不过是为了我打破的，把责任怪罪在我头上好了。她说是怕我受不了。是的，要不是想到只有十几天就放暑假了，不读书的念头一定会从我脑袋里面升起。
    我不能再退学了，绝不能！
    “莫丽，不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你不是一直相信清者自清吗？不要被别人的目光打乱了步伐。”沙儿。
    我勾着她的手，我觉得那样很安全。
    “呵呵，”沙儿笑着，“就算没有这件事，你的步伐也是乱的啊，真是……”
    “不是，”我坚决的要予以纠正，“我有努力学习。”毕竟只有11天就要期末考试了。也因为期末考试的原因，所以大部分同学就对这过去11天的事失去了热情，是的，流言来得快，散得也快——其实没有散掉，只是大家不常在公共场合谈到了，转而在密下切切私语。
    “嗯，”沙儿靠得我近一点，仿佛我给了她依赖感。她这个靠近的动作让我伤心了。来至内里的伤心，但是不表现出来。
    许老师是在7月2号的时候找我第N次谈话的，他还在为照片的事困惑，不过他说很佩服我的勇气。他一说完这句话我就哭了，毫不掩饰的哭了，声音洪亮如刚出世的孤儿；不过在哭了大约15秒后，我意识到这是在老师办公室，影响不好，竭力止住了自己的哭声。
    “李莫丽，怎么了？”老师皱了一下眉。
    我的哭对老师来说的确是莫明其妙的，但是那里面的伤心自己也是明白得一清二楚的。
    “许老师，我真后悔当初把四叶草送给你，”那是很久之前的事，“至少我把自己摘到的四叶草送给你了之后，坏运气就伴随着我了。如果可以的话，拜托老师把那片四叶草还给我吧。”我含着眼泪。
17号包间
“李莫丽，你有什么事就跟老师说，照片的事过去了，这么多天你也过来了。”
    “不是的，许老师你不明白，照片的事是很小的事……那，那只是我运气太差了才会遇到那样的事。我从来没有为那些事伤心过……我真的没有。”我依然抽泣着，说话有一些不连贯，“老师知道那个照片的始作俑者是谁吗？”我以为是马娓娓，事实上不是的，不是她，她讨厌我只是因为我和代齐在一起，而现在代齐转学去了我完全不知道的学校，她再针对我是一点理由也没有的。
    “是习沙沙。老师知道我和习沙沙的关系吗？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名副其实的一起长大。”我们是发小，上同样的小学，同样的中学，现在是同样的高中。是啊，她是说过她很讨厌我的幸福，她的确那样说过。“老师，我没敢想象自己最好的朋友会做出这种事，我真的不相信。”
    那才是我坦然面对最根本的原因。因为那是习沙沙。她在背后那样对我，又在我面前劝着我要平静的对待这一切，她笑着给我说莫丽，不要为这些无聊的事扰心啦。可那些无聊事就是她整出来的。她让我心寒了，透了。
    “你先起来吧，我还没见过哪个人一哭就蹲到地上去的，怕是小时候你爸爸一打你你就滚到地上去哭了吧。”许老师。
    不是，是哭得有点眼前模糊，贫血，所以想要蹲一下。
    我扶了双膝，起来。坐在椅子上，品着香茗，转了茶盏，看许老师在那儿专心的备着课。他什么意见也没有发表。
    “许老师，”我捧着许老师刚才倒的茶，“我应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应该原谅习沙沙吗？”
    “李莫丽，这事老师就应该说一下你了，”许老师抬了首，把钢笔搁置好，“照片我拿去问教电脑的老师了，他说是经过处理的；但你不能因为习沙沙是全年级电教课成绩最好的就说是她做弄的，那些很会用电脑软件，但是不好的同学也多得很……”
    “不是那样的！”我打断，“老师你有注意到我的头发吗？那样的发型我剪掉已经很久了！这个学校里面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有我以前的照片，那是李莫丽以前的形象！不是现在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除了习沙沙，“只有习沙沙会有我那时的照片，只有她！”
    “……哎。”许老师沉默了很久，干脆的叹了一口气。
    “许老师，其实我不该跟你说这些，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跟谁谈心，只有许老师了，我说了很多的话，还希望许老师不要放在心上。”泪还挂在眼角，我起身要出门。
    “关于你以前送给老师的四叶草……”他故意的拖长了最后一个字，等待着我自动的接话。
    我说，“那个，我真的很后悔送给许老师哦。”真的很后悔。
    “呵呵，”许老师在背后笑，“是啊，四叶草真的是代表了好运，老师上次去买了那种即时开的彩票，没想到还中了500块，虽然是小数目，但也是好运的代表吧，算是小小的横财一笔，偏财运好。”
    “……”
    “你爸爸今天来看过你了，那个时候你在上课，我是特地的要他上课来的，怕下课的时候你爸爸听到关于照片的事，老师这样害得你没能跟你爸爸说上话……”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带了些许自责，其实那些自责是完全用不着的。他是为了我好，毕竟不想我爸听到那些关于李莫丽不好的议论。
    “……”
    “你爸爸约了老师晚上吃饭，叫我把你叫上。我想大概是想要见你，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向我开口，所以就改口是请我吃饭了。今天的晚自习就不要上了，你爸爸还在等着你呢。”老师轻轻的笑着，那样的笑真的很能安慰人。
    ——
    MG饭店。17号包间。
17号包间—后篇
那里的确有我爸爸在等着。
    我红着眼睛，在我爸爸右边坐下。甚至我都没有心情要和我爸打一个招呼，亲热的叫一声爸，抱怨很久没有见着了。我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的。
    “好久没有见着了。”
    这句话从许志博老师嘴里跑了出来，他说着脱了自己的外套，摘了自己的眼镜。
    这边我爸到是全副心思在我身上的样子，也因为和许老师熟得过分所以那些见外的客套话也就省掉了。
    他一眼就瞅到了我的泪迹。
    爸爸有点粗糙的手抚在我的眼角，轻柔的擦着，“怎么了？是不是在学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这次考得太差强人意了，怕是对自己不满意，觉得那样的成绩对不起爸妈。”许老师解了围。
    我爸笑着，“乖女儿，这次考得不好还有下次，你自己努力就够了，爸爸去看你的时候，你精神有点不大好，昏昏欲睡的样子，那样怎么能够听得好课。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借口。那边许老师又扯着爸爸要说话了，“老李，喝酒喝酒。”为爸爸倒了酒。那样一打岔爸爸的问话我就可以不回答了。不过我的确很没有心情要和许老师和爸爸待在一起。
    许老师看我讷讷的，笑着为我添了菜，“多吃点。”
    我扯扯嘴角，艰难的笑给许老师看，示意他我情绪是稳定的。
    两个人就喝开了酒，聊着他们一些年轻时候的事儿，穿一条裤子，几块钱的学费，冬天的时候没有鞋子穿，赤了脚去学校……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爸，许老师，我先回学校了。”其实主要是给爸爸道别。什么话也没有说上。不过什么话也没得说。
    “去吧去吧。”许老师先我爸之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