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喜欢将头埋在沈洛玄颈间,带着满满地笑意与满足,声音被堵在沈洛玄的衣服里,听起来有点闷闷的,有点感动的感觉。
“我寻着你的味道,然后终于找到了你。”
先前只是呆呆在韩朔的怀里,单方面接受拥抱的沈洛玄在听到韩朔满足的叹息后,终于将手攀上了他宽大的肩,将自己的小脑袋探出韩朔的肩膀,直出脖子,靠在韩朔的肩膀上,仿佛安抚似地拍拍他。
“小月,你又不是狗。不要讲这么奇怪的话啦……”紧接着,闭上眼睛仿佛完全陶醉在这个历经这么多年后的再次拥抱,“我好想你……”
韩朔听见沈洛玄在耳边地窃窃私语,笑了,然后将沈洛玄拥得更紧。
沈洛玄静静地听着韩朔讲着自己离开后的生活,经历,身世,包括为了到她身边所作的一切努力,当然并没有告诉沈洛玄关于辉阳和岚家那段关系,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万一沈洛玄的反应出乎了自己的控制,那么至今为止的一切说不定只能付之流水,再者,韩朔知道,这件事情不适合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等到一切明朗的那天,或许自己可以安排两人再次见面,让辉阳自己好好告诉沈洛玄。
听韩朔讲完,沈洛玄仍在大量着和小时候记忆里完全不一样的韩朔,虽然从小到大,从头到尾,自己都是仰头看着他,但是并不知道原来拆下纱布的韩朔是长这个样子,现在只想好好看看,弥补一下这么多年没有再见的遗憾。
韩朔只是任由沈洛玄看着自己,将自己的眼睛牢牢固定在沈洛玄的瞳仁上,很满意地看到对方的眼睛里映出自己的样子。
在听到韩朔选择跟自己父亲走的时候,没有想象中的过激反应,好像这件事不过只是韩朔过去众多经历,众多选择中的一个而已,毕竟随着岁数的增长,没有了过多的感情用事,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有时候其事并不难理解。
过了这么多年,总以为自己对父亲的恨没有丝毫减少,就算是自己和母亲刚离开岚家后不久,父亲寄信表示歉疚的问候,还是物质上想要付出的弥补都不足以构成自己原谅他的理由,可是,在听到韩朔诉说那以后和父亲的实际生活以后,沈洛玄不知道该作何感想,自己并没有错,自己和母亲是无辜的,父亲的悔恨是自找的,但是却让人感到心里一抽一抽地不舒服。
据韩朔说,乐萱的父亲在带自己走了之后,每天重复的事情只是督促自己练习,没有了曾经还洋溢在脸上的笑容,钢琴里的忧伤没有因为得到自己满意的继承人而减少,反而越来越沉重。直到自己选择离开的那天,乐萱的父亲终于变成了孤独一人,他甚至流泪挽留韩朔,但是却不行,因为韩朔自从待在他身边的那天开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回到乐萱的身边。于是,在离开的前一天,乐萱的父亲向韩朔忏悔了,知道了韩朔的目的后,似乎一切都释然了一般,从那天开始就紧皱的眉头似乎有点松开了,他告诉韩朔要他找到乐萱,然后帮自己说“对不起,分开后才知道,原来自己最重要的不只是钢琴,没有钢琴自己是无比寂寞的,但是没有了乐萱和自己的妻子,自己是无比孤独的。”
最终,乐萱的父亲还是没有放弃对钢琴的执念,但是这比说你们对我来说比钢琴重要这种话,对乐萱来说这个才更真实,才更像会因为钢琴放弃家庭的人。
不知道现在对父亲的感觉是怎么样,但是,绝对不是原谅,因为造成的伤害已经深深刻进自己的心里,或许,哪天两个人能够坐在一起,平心静气地喝杯茶也是一个自己都很不确定的将来。
只是在听完韩朔的传话后,还是忍不住顺口就问出了。
“他现在怎么样。”
然后得到的答案是。
“从离开他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络了。”
这个答案显然并不让沈洛玄满意,因为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眉间似乎落下了点点因为不知道父亲现在的状况而带来的遗憾,或许自己是期待的,期待父亲还是像韩朔说的那样过着不会笑的日子,弹着充满忧伤的钢琴,因为这样才证明了自己的父亲有多爱自己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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