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女尊国

第111章


    抬棺本是下人所做,纭舟坚持亲手抬棺,是以只能由身份相符的人去抬,奚南当然是最适合的人选这一,只是当他才一开口,她便坚决的摇头道:“不,你不能!”
    不能……奚南沉默,她说的没错,他不能,准确的说,他不配。
    他与赵谦间的争斗,终以赵谦的死亡划下终点,并且也以他的死亡,分出了胜负,无论他今后如何,赵谦这个名字,永远是横亘于他与纭舟之间的巨大沟壑,无法弥补,也无法忽视。
    抬棺时,前面是纭舟和玄祥,后面是司马与柳香,以柳香的身子,要抬这样沉重的棺木自然有些吃力,他仍是坚持要自己来,不仅是为了纭舟,更为了这位真正的兄弟,虽然他知道,赵谦一直有些看轻他的出身,但赵谦从未抹杀过他的努力,更曾帮助他,这些他都感恩在心,所以这一程,他肯定是要送的。
    天空又落雪,脚下很滑,未名村的人们站得远远的观望,看着肃穆的队伍长长婉延,在洁白的雪原上印出纷乱有脚步。
    纭舟决定把赵谦葬在瀑布边上,那个数年前,离开未名村时,他们曾在星空下坐谈相对的地方,未来,她也会把自己葬在这里,记伴早逝爱人。
    下葬、填土,每一刻都是伤情离别,痛彻心肺,可是她却在渴望这份折磨,因为她知道,这代表着她真正的心意,如果有一天,她不再痛了,那才是恐怖的。
    一直忙到天擦黑,人群才散去,墓碑之上没有字,纭舟还没想好,所以空着,等着哪天,她再来刻上想说的话。
    “回去吧。”柳香为她系上披风,柔声劝道,“你该休息了。”
    她眨着红肿的眼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被柳香拉着回家,到了家,进了屋,上了床,就是睡个天昏地暗,她很期待梦中赵谦的出现,可是一连睡了一天一夜,却是梦都不得一个。
    睁开眼时,天色放晴,冬日里的阳光斜射了进来,纭舟恍惚间,似乎看见椅上坐着已是阴阳两隔的那人,她猛的扑过去,等看清楚后,发现那却是柳香,失望的垂下眼帘,她才觉得到身体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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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中,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吧?”
    这是几天来,纭舟第一次关心除了赵谦之外的人,柳香微微笑着,令她也有几分错觉,似乎她的白衣公子又回来了。
    如她仔细打量,当可发现柳香换了发式,换了衣服,甚至换了笑容,他不能代替赵谦,因为他没有赵谦的满腹经纶与慎密心细,可是至少,他可以给她一点点温暖,哪怕一点点也好。
    纭舟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一直跟在身边,从一开始的防备疏心,到后来的感激崇拜,再到倾慕妒忌,直到如今的爱护怜惜,他已下定决心,他的力量很弱,可是他会尽得全力,只为陪在她身边,他不是奚南,也不是赵谦,他只会以他的方式去爱她。
    因她也曾真心待他,不离不弃。
    纭舟正问着柳香家中事务,门个突然传来哭声,她正疑惑间,一人闯了进来,伏在地上嘤嘤哭泣,她定晴一看,不是赵夫人又是谁?
    高大的身躯一夜之间似乎佝偻了起来,霜白的发丝增添了不少,纭舟心中愧疚顿增,扶她坐回位上,道:“娘,是我负了他……”
    赵夫人捂着脸似在极力掩饰悲意:“我的谦儿,我的谦儿啊,你福薄啊……”
    纭舟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眼泪似已流光,只得一个劲儿的赔不是,中年丧子,毕竟不同寻常,赵夫人哭了片刻,抬起肿如核桃的眼睛道:“这孩子从小福薄,命运多绛。以为他好不容易逃过大劫。这些年来嫁妻生子,本以为就此有了福份,谁知道……”
    没说完便就接着啕嚎大哭,声声嚎哭都让纭舟觉得太阳穴一阵一阵的跳痛,眨着眼睛也不能洗刷干涩的感觉。她用手按着眉心试图驱逐这种难受的头痛,却是毫无效果,正当她忍着不适打算继续安抚赵夫人时。柳香地声音响起:“老夫人,舟儿刚起身,这段时间她身子也不好,不如我陪您去厅里坐会儿,让她先去歇着吧。$君$子$堂$首$发$”
    “你算什么东西!?”赵夫人听了这话,突然怒目圆睁,站起来吼道,“滚一边去!你这只知道讨好地下流东西!不要用你出身青楼那一套来糊弄我!”
    纭舟本处在昏昏沉沉中,听了这话眼中怒火一闪而逝。赵谦已逝。是她的错,可是她不会让这样的错一再发生,不能容许别人再伤害她身边的人,再说赵谦死的如此突然蹊跷,她虽是千万个不情愿,仍是不得不怀疑是家中人搞鬼。
    眼瞅着她就要爆发,柳香一个箭步上来挡在她面前,轻轻摇了摇头,转眼对着赵夫人又温言相劝。不管她连连喝骂。把她送出了屋子,纭舟这才清静下来。叹口气缩回床上,朦胧间感到额头有凉凉地东西,睁眼一看,柳香正用湿布擦到她的眼睛,见她醒来,说道:“闭眼。”
    她顺从的闭上眼睛,感到冰凉软布在眼皮上擦拭,减去不少肿胀之感,眨动眼睫想睁眼,耳中听得一声低喝:“不要动!”便乖乖不动,心中想着,不由道:“我觉得你有点变了……”
    柳香手停顿了一下,又接着恢复原状,说道:“哪里变了?”
    “变地……更象男人了……”
    她答,他苦笑:“因为我以前太不象男人了吧……因为以后,我想为你分担的更多。”
    她缓了呼吸,沉沉睡去,柳香为她盖上被子,听见木门声响,回过头去看见是玄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他出去。
    自从受伤回来后,玄祥一直是柳香在治着,虽说他是个固执呆板的,可是这么多年东奔西跑的,到底也通了点人情事故,谁对谁好他仍是能感觉的出来,是以这段时间他就象对待哥哥一样跟柳香熟悉了起来,除了纭舟,柳香是他唯一愿意说话的人。
    “舟儿还好吧?”
    柳香点点头:“让她休息一会儿,云爷娘呢?”
    玄祥脸上现出不耐的神情:“在前厅里哭着呢。x君x子x堂x首x发x”
    “我去陪她吧。”
    柳香苦笑一下,举步准备向前厅走去,玄祥跟在旁边不平的嘀咕道:“她只会骂你,你干嘛要理她……”
    有着艳丽外表地男人拍了拍少年地肩膀,说道:“不要让舟儿难做人,她骂便骂,我又不少块肉,再说了我出身那地方,什么样人没见过……”
    纭舟此时正在睡梦之中,如若听见肯定又要暴跳起来,她就象打碎了一个珍宝的孩子,对于手中剩下的珍宝拽得格外的紧,一夜好眠,第二天醒来后的头脑才算清醒了几分,爬起来在床上怔了半天,才忆起是什么时辰了。
    沙哑着嗓音喊了几声,天月推门进来,漱洗打理好走出门后的再见阳光,恍如隔世,这段时间来的一切,仿佛一场虚空大梦,只有人人素衣的场景提醒着她所爱之人的离去。
    想到睡之前赵夫人地情况,纭舟对天月问道:“云爷地娘呢?”
    天月脸上现出厌恶神色,没好气的道:“在前厅呢!”
    “怎么了?”纭舟脸上现出疑惑,“你怎么这付口气?”
    “小姐,你不知道那人……那女人真是恶妇!你休息这段时间都是柳爷陪着她,结果她对柳爷又叫又骂地,还说他是……说他是勾引人的男宠!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
    纭舟心中一动,把升起的火气压下去,想要理出一个头绪来,按理说赵谦是绝无可能对赵夫人提起柳香的过去,那她是从哪里知道的?
    “月儿,他们现在还在前厅?”
    天月嘟起嘴巴,忿忿道:“没有,那泼妇骂累了就回屋了。自己的儿子死了居然找不相干的人发泄!真是坏人!”
    纭舟无奈地斥责两句。天月却梗着脖子顶嘴,知她是为柳香鸣不平,作主人地也只有放下,转而问道:“这段时间,你知不知道这位夫人都去了哪里?”
    天月奇怪的反问道:“去了哪里?没注意啊。只是她一直跟着大家……”她皱起细细的眉头,想了片刻,“那天您和奚爷吵嘴。她不是跟你们在一起的吗?”
    纭舟愣了下:“跟我们在一起?”
    “是啊。”天月肯定的点点头,“因为那天我从别地院过来,看见她出来的,我本来还想让她去劝劝您的,结果她理都没理我就走了。”
    纭舟心中大疑,追问道:“你确定是她?”
    天月噘起小巧地嘴巴,叫道:“当然确定啦!因为她还在门口训了我一顿,然后那个丑女从院子里出来还撞倒我了!我膝盖到今天还疼呢!”
    她胸口一紧----五娘子!难道是五娘子告诉赵夫人的!五娘子又怎么会知道的?她还知道什么?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想到那天的事。悔恨铺天倒海的涌了过来。如若说以前对着她只是妒忌与不屑,现在就是憎恨与切骨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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