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谋士的那些年

第十六章、恶女谋士竟吃瘪


    刚回到东宫,便听说晏清洵求见多时。
    见了晏清洵,小二深深作了一揖,道:“劳先生久侯。”
    晏清洵颔首,道:“部署临阵变卦的源头找到了。徐太师日前向太子秘密举荐了一位谋士,此人......乃晏某师弟,灵嶰谷同门。”
    小二闻言,皱起了眉:“此人莫非秦王斥候?”
    “非也!其名‘聂棣’,主修纵横之道,能耐不在我之下。晏某专门要到了他呈给殿下的计策,部署翔实,无怪乎殿下临阵变卦。若非秦王老奸巨猾,以此谋行,定能成事。”
    小二不以为然,冷笑道:“即便如此,他又何必令父亲密而不发,致使我们应对不及?听说灵嶰谷主弟子三千,你们认识?”
    晏清洵闻言,忽然眼神飘忽,看向别处:“其实......不太友好。”
    小二满脸黑线:“先生与此人结怨颇深?”
    晏清洵面露难色,挣扎许久,道:“事关私隐,请恕晏某无法告知。但晏某敢断言,此人绝非公报私仇的小人。”
    小二沉了脸,这样看来,聂棣最可能的就是政敌探子,就像曾经的晏清洵一样!
    思虑片刻,小二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已为东宫门客。但您的身份只有殿下夫妇、晏某与四公子清楚,若是贸然相见......”
    小二道:“不急,我们可以逼人主动出招。饶是秦王及时止损,灭掉李勉。昨日那场刺杀总有官员伤亡吧。南钰擅离职守在前,误信诈降敌军在后......”
    晏清洵摇头道:“不够,仅以此不足以扳倒秦王。”
    “作为试探聂棣的筹码而已。”
    晏清洵想了想,道:“女公子是想借秦王的错处把柄,对付武将。”
    小二笑笑:“知我者先生也。秦王势大,最根源在于麾下大批效忠武将,零零散散的兵权早已超出南夏半数。不妨架空他们好了。”
    建光九年四月中旬,东宫官员上奏夏帝,将秦王一脉中下层不少官员罢职流放,其中空缺由东宫填补。
    晏清洵道:“但秦王一党真正的中流砥柱,是功勋显赫的各高级将领。”
    小二道:“那就明升暗贬,夺了他们的实权。”
    同年五月,太子请旨嘉奖英雄,为名将封爵赐金,巧妙架空兵权。
    晏清洵问道:“女公子认为,如何根除秦王?”
    小二道:“如今秦王势弱不过一时,他为南夏如今的盛世立下过汗马功劳,何况靖王卫濯手上兵权系数由他继承,无论在朝在野都有极深底蕴。而且大燕派驻的镇守士官一日不除,南钰就不会真正失势。我们需要时间机遇,如今只能等待。”
    晏清洵点头赞同,道:“女公子觉得殿下应当如何树立威信,培植在朝势力?”
    小二道:“南氏是靠武力打下的天下,新贵族以“八柱国”为首,多数都是臣服大燕的中原军阀世家,底蕴谈不上多深厚,不过这些人对大燕的暴政极为仇视。父亲迎娶隆曦,固然笼络了大燕在朝势力的支持,但在君中却并不受臣子拥戴。”
    晏清洵道:“女公子觉得,由殿下拉拢南夏军中大臣如何?”
    小二摇头:“不可,若依靠拉拢军中大臣掌权,势必要对以隆曦和洛阀为首的长公主势力,做出表态,但父亲原是想两方都不得罪。若如此,大燕会认为父亲不受控制,最终在与秦王的对峙中失去优势。”
    晏清洵想了想,道:“若是拉拢大燕镇守督官,免不了纵容隆曦家臣及镇守督官的横征暴敛,到时候引得百姓怨声载道,朝野矛盾只会日益激化。”
    小二道:“南夏仍遗留着前朝风气,以‘清流’为贵。父亲侧妃卫氏正是前朝公主,他虽借此拉拢了部分前朝归顺的清流势力,但缺少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所以,我们要修建学宫,推行科举。”
    晏清洵点头道:“如此不仅可以培植自己的势力,亦能树立良好威信。女公子高见!”
    建光九年四月,太子拿出私库,在京畿各处修筑官方学宫,广邀名士讲学论道,不少寒门子弟亦得到赏识机遇,为时人所称颂,东宫权势一时达到顶峰。
    但小二提交的科举议案却被压而不发。
    建光九年五月,晏清洵回乡省亲。
    东宫书房内,得知消息的小二,不禁控诉道:“父亲!”
    太子道:“不必多言!你可知科举之法断了门阀绝路!一旦孤敢上奏,现有的大好局面,顷刻间便化为乌有!说不准连储君之位都会被群臣,起而废止!大燕门阀根深蒂固,也绝不会相助我们!”
    “女儿明白父亲的顾虑。但父亲如今势力多是来自徐太师与前朝归附,咱们始终还是要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
    聂棣讽道:“女公子此言差矣!徐太师实乃殿下岳父,对东宫忠心耿耿啊。不说先前为对付秦王,引得朝野沸腾,全靠徐太师竭力辅助。女公子此言得多让功臣寒心呐?”
    小二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儒雅书生,她如果没记错,一月前在参加过叶夫人赏花宴的回宫途中,她曾亲眼见到此人与南钰谈笑风生,如今换了个身份就想瞒过所有人,做梦!
    小二不理会聂棣,只对太子道:“父亲明察!女儿并非存心质疑太师忠心,只是,他必然会先择族中子弟入朝为官......”
    “依照你的意思,本宫忠心辅佐殿下这么多年、是曾言即刻告老还乡亦无二话、建下诸多功劳的父亲,连举荐族中几个子弟为官都不行?若真是这样,只怕人人都要像傅家一样投靠秦王门下!”
    小二话还没说完,便被气势汹汹赶来的徐侧妃打断。
    “娘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门阀与寒门......”
    “好了,二姑娘不必解释,本宫相信你。”
    嘴上这样说,谁会信她相信自己。小二求助地看向太子,希望他能做出一个态度:“父亲......”
    “你操劳数月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你为东宫殚精竭虑,孤与你母妃都记者呢,哪会往心里去?”
    小二气得牙痒,只好道:“......女儿告退。”
    一场讨论不欢而散,小二气得心口疼。
    “女公子留步。”
    小二神色不善地看着聂棣匆匆追来,心里恨不得将这白面书生剐了!
    聂棣笑笑:“大家同为殿下效力,您何必这般针对在下?”
    “呵!只怕你口中的殿下,不是我父亲!”
    聂棣闻言神色微僵,很快恢复如常,道:“在下初至东宫,确实因好胜之心犯了些错误。但在下若是细作,又如何能让秦王落得那般境地?”
    小二冷笑,正因顺利,才让她更加确定这个聂棣是细作!
    “一时势弱又如何?南钰威信大到那些将领兵卒不认虎符只认他!大燕的镇守士官还没被撵走呢!我不管你想耍什么把戏,敢给姑奶奶我穿小鞋,我早晚把你挫骨扬灰!”
    聂棣道:“在下的鬼把戏不正是女公子?”
    这下换成小二脸色微僵了:“你什么意思?”
    聂棣附耳低语道:“晏清洵回乡办事,万里之遥,再快也要数月功夫。没了他在东宫与你之间斡旋,你猜,我能不能在这短短时日内,让你众叛亲离?”
    小二听在脑中,只觉“嗡”的一声,耳鸣不止!
    原来如此!
    小二踹了聂棣一脚,疾步跳开。她想告诉东宫的人,可这里除了傅梓情,无人会信!
    “你少猖狂!我早晚把你狐狸尾巴揪出来!”
    聂棣退后施礼,举手投足尽显名士风范,比起气极跳脚的恶女小二,强上不知几倍。
    聂棣道:“女公子保重。东宫的好日子确实到了,你的好日子也确实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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