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他总拿郡主没办法

第一百九十五章:真传之学


    百里瑞鹤率先朗声答道:“我们不过是一些小老百姓罢了,特来此状告郴州一霸哥大戟戟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望青天大老爷给出一个公道。”
    徐年面色复杂,他倒是能伸能缩,和以前全然不同,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改变至此?
    百里瑞鹤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怀疑了,还在那嘻嘻哈哈的。
    某“青天大老爷”还半躺在贵妃椅上,咿咿呀呀唱着昆曲,听着外面人来报:“大人,他们来了,但他们没说自己是王爷,我们该怎么办。”
    这郴州州府尹大人名为古芃(peng),年龄不过二十出头,长相俊逸,面色却总是阴阴冷冷的。
    他用昆曲的调子唱道:“怎么办,你问我来,我问你~~”
    衙役早就习以为常,倒也没觉得哪里有奇怪的地方,只是又着急的问道:“他们已经在喊人了,小的看到一霸哥被他们五花大绑,我们若是慢了,恐怕……”
    古芃眼神一冷,“本官的规矩看来你是忘了,来人,拖下去。”
    暗处多了几个黑衣人,不管衙役怎么求饶,古芃都无动于衷。
    “人莫急~~”
    他起身后,两条长袖随身而动,他竟没有穿官服,而是穿了水袖丹衣。
    百里瑞鹤给徐年打扇:“热不热?”
    徐年身子清凉得很,自然是不热的,“瞧着你那小姑娘挺热的,别委屈了她,给她打吧。”
    晴儿尴尬的擦着额头上的汗,她穿得多,没曾想今日那么大的太阳。
    百里瑞鹤喊着六丑:“过来撑伞。”
    六丑打着伞给几位撑着。
    百里瑞鹤打着扇道:“晴儿,你再忍会哈,我们马上就能进去了。”
    晴儿点头:“我都听爷的。”
    徐年轻笑,这两位倒看着相配得很。
    百里瑞鹤却有些奇怪,晴儿的性子怎么变了那么多,莫不是受惊过度?
    “开门。”
    “是。”
    古芃已经脱下了水袖丹衣,换上了红色官服,可那官服中垂下来长长的袖子还是被他穿出了水袖丹衣的味道,仿佛他一开嗓往台上一站就能唱戏似的。
    双门大开,古芃踱步而出,他给徐年的第一印象就是太清绝了,看着就不是个池中物。
    “是你们在击鼓鸣冤?”
    古芃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最后的视线是停留在徐年的身上。
    真是妖魅,绝艳。
    两个人互相被惊艳到,一眼万年。
    古芃作出迎接的动作,温柔道:“请进。”对于美人,他还是能给予一些温柔的。
    徐年他们站在台下,晴儿则将自己的事情娓娓道来。
    待她说完之后,古芃轻蔑一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家拿不出那么多钱,债主要求用人来做抵押,也不无错处。”
    “大人,话虽如此,可他在借钱之时并没有说明还有这等规矩啊。”晴儿父亲很有条理道,“更何况,离交款之日还有些日子,这厮找上门来,就掳走了小老儿,我闺女来追,竟也要把她给掳走,若不是这几位少侠,我们父女俩就……”
    古芃阴冷的看了一霸哥一眼,蠢货,尽会给他找麻烦。
    “大戟戟,是否如他们所说?”
    一霸哥嘴巴被塞着布条说不出话来,六丑帮他把嘴里布条给拿了出来。
    一霸哥呸了一声:“今日是最后一日了,再拖也只能拖到明日,老子要不这么做,谁还钱给我,谁肯做这个冤大头?三千五百两纹银,可够一个普通人家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就算是州府大人你也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吧?”
    古芃问道:“那你借钱的条约里可有写还不了钱就用人来代替的条款?”
    一霸哥摇头:“没有,但是把这小娘们卖到窑子里为我赚钱,应该也能还完。”
    笑话,他就是赚这钱的,写清楚了谁肯借他的钱?
    这等污秽下流的话听的晴儿是如鲠在喉,百里瑞鹤踢了他一脚:“满嘴喷粪,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一霸哥倒抽一口凉气,好疼。
    古芃沉了脸,猛拍惊堂木:“公堂之上,给本官讲点规矩。”
    百里瑞鹤轻哼:“大人,这件事情的案情已经很明显了,你迟迟不肯作出处决,莫不是官邪勾结?”
    古芃阴冷一笑:“本官还有一案没有处理呢,这一位便是称自己是济南王的刁民吧?”
    百里瑞鹤笑道:“刁民?本王就是济南王!如假包换,概不退换。”
    徐年扶额,这大爷又犯病了。
    古芃明显不相信:“济南王还待在京师,有谁给你证明你就是济南王?”
    百里瑞鹤还想说什么,徐年却拉住了他,“大人,这案子还没判完,其他的不急。”
    古芃面色柔和了一些:“好,听你的。大戟戟,你罔顾朝廷论法,强抢民女,你可知罪?”
    一霸哥本想说我没犯错!可他看着古芃的脸色有些犯怵,只好俯首道:“草民认罪。”
    古芃满意点头:“但念你是债主,一时情急,所以二者相抵,无功无过,你下去吧。”
    除一霸哥一伙的所有人:“……”
    一霸哥,厉害了,我的哥。
    六衣客,还可以这样?
    百里瑞鹤不满想再说话,又被徐年拉住了:“青天大老爷公平公正,民女大开眼界了。”
    古芃勾起嘴角:“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如雪,各位好走。”他离去之前深深地看了徐年一眼。
    此案就这么草草了结。
    百里瑞鹤追在徐年身后,小声问道:“女君,你不会是看上了那说话像唱戏的古芃,想要把他纳入后宫吧?”
    徐年轻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天天脑袋里就这些东西,官商勾结再正常不过,这一霸哥能霸道横行,少不了他的助力。”
    “他们两个就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州府大人真能让自己失掉了这条得银子的出路?就算今日他判了他,保不定等我们走了,他又寻个由头给他放出来,那才叫做为时晚矣。”
    百里瑞鹤叹气:“那我们要怎么办,难道真让他这么无法无天下去,我们一个是美艳无双、有勇有谋、武功盖世的女君,一个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济南王,难道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徐年嘴角一抽,会了点成语就乱用,英俊潇洒这些词能用到你身上?
    徐年淡漠出声:“当然不会,你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
    百里瑞鹤嘀咕道:“我们来这不就是接晴儿他们的?”
    他忽的眼前一亮,是要……
    徐年知道他想起来了,轻笑出声:“走吧,你那小姑娘看我的眼神都要冒火了。”
    她始终都感受到晴儿看他们了两个灼灼的目光,看来又是被误会了。
    百里瑞鹤挠着头,问小索:“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索道:“主人少沾花惹草,专心做任务。”
    百里瑞鹤都想去撞墙了,我还是死了吧,太难了。
    百里瑞鹤替她还了那三千五百两纹银,先前他们住的房子也被收了回来。
    “爷,我怕。”晴儿拉着百里瑞鹤的袖子,可怜兮兮的样子,“你留在我这里好不好,以前你和六丑大哥就是住我这里的。”
    晴儿暗中看了徐年一眼,默默想道:绝不能让他再跟着那姑娘!
    百里瑞鹤看了徐年一眼,让她拿个主意,虽然他也挺想留在这的。
    徐年点头,百里瑞鹤顿时明白了:“晴儿,我们还会在这留些日子,我今晚就留在这里保护你们,等风头过去再说。”
    晴儿自然是知道他是得了这姑娘的同意才肯留下来的,心里气闷,格外难受,语气自然也生硬了许多。
    “那就多谢哥哥了。”
    这句“哥哥”将百里瑞鹤美的找不着北,晴儿叫他哥哥了?!
    徐年则去了某客栈住下了,可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她,她冷冷道:“出来。”
    妗子从暗处出来,委屈道:“姐姐。”
    暗处的一人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叫自己呢,不过,这小子什么时候也跟来了,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徐年睁大了眸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叫你留在宫里处理公事么。”
    妗子给她倒了一杯茶:“姐姐,妗子放心不下你,就暗中跟来了,宫里有了蓝涣看着,妗子很放心。”
    蓝涣:“……”
    你去哄妹子,老子要死要活给你批比山还高的公文?呵呵,真有意思。
    您老还是别放心我好不好,老子只想好好管理女子学堂!
    徐年无奈:“我在暗处安排了人,总归不会把自己陷入危险中去,不过,你来了,我很暖心。”
    妗子腼腆一笑:“嗯,姐姐好好休息。”他将门好好的关上了,回头看了一眼某处,随即扬长而去。
    入夜,徐年和衣而睡,手心里还拿着匕首,妗子痴迷的看着睡梦中的她,想要摸她的脸的时候,却被人给阻止了。
    妗子眼神一凌,与他到外面交起手来。
    妗子露牙一笑,在黑夜里显得格外诡异,他眼眸带着点点媚意,勾人心弦。
    “你终于肯出来了,谢将军。”
    “若不是有一个跳梁小丑在,我又何须露面?”
    谢长安恨死了他这幅模样,人前一个人后一个,装的很好,明明才十四岁,却不知练了什么妖功,那么魅惑。
    让谢长安惊异的是,这人的武功和自己竟不相上下。
    可这人不是去年才开始跟着徐年,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呆在夫子学堂,他是从哪里学来了这一身武功?
    这个客栈右边是一处河流,河流两岸万家灯火已灭,只留下桥最中间的白玉迎着月光发亮。
    晋安还是一身青衣短袍,手拿酒壶,倚在白玉桥上,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们在月光下交手,甚至喟叹出声:“美酒醉人,美人沁脾,美月朦胧,好戏登场,好!好!好!”
    妗子激起水花,噗通噗通,两个大水柱冲天而起,谢长安闪身躲过,差一点就被水柱给击飞了。
    妗子回头粲然一笑,:“谢将军,你觉得我这个如何?”
    谢长安也明眸一笑:“不错,小屁孩有进步。”他翻身过去想对着他的背部来一拳,没曾想妗子又是一躲。
    “你倒是把她的武功学的七七八八了。”
    谢长安看着他的一招一式,就是另一个徐年,她的武功还是一个武教头子教的。
    妗子有些腼腆道:“是吗?可妗子总觉得还没有得姐姐的真传,妗子天天看着姐姐,跟着姐姐,可还是只得了其形,没得其意。”
    谢长安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在炫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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