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不相离

S2 想我


    “他的刚毅最适合战场,若他需要我,我与他一同浴血于疆场也未尝不可。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这番话说得平静,沒有一丝赌气之意。
    萧绰惊讶于萧烟的改变,这几年,她和耶律斜轸在一起,原本就有一股豪爽劲儿,现在更是有巾帼的风范。
    萧烟和耶律斜轸,上天注定的良配。
    听到萧烟沒有因为耶律斜轸上战场而郁郁沉闷,萧绰便放心地让她速速回府,再与耶律斜轸道别。
    眼下已经入夜,冷风又灌入寝宫,萧绰忙婢女们关严了窗子。可此时不见耶律贤來崇德宫,萧绰便问道,“皇上可曾來过?”
    “不曾來。”婢女答道。
    这一天过得极不安稳,沒有见到耶律贤,萧绰的心里直打鼓,十分不安。她穿好衣服,又赶往永兴宫。
    怕耶律贤忙得睡下了,萧绰便沒有让人通传,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进了内殿。
    一道寒光闪过她的眼,她眯了眯眼,这才看清耶律贤站在书案前,手中正拿着一把寒光尽闪的宝剑,细细擦拭着,一旁挂起的有龙袍,另一侧却是一副盔甲。
    萧绰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的唇角动了动,沒有说话,静静地走上前,从身后环抱住了耶律贤。
    耶律贤身子一僵,感觉到了熟悉的温度,这才低声笑了笑,“怎么,想我了吗?”
    萧绰将侧脸靠在耶律贤的背上。除了感觉到萧绰身上的暖意,隔着轻薄的衣衫,耶律贤还发觉背上有一阵湿凉。
    “你决定要去了吗?”萧绰的声音不似白日那时清亮,有些沙哑。
    耶律贤的胸腔像是有汹涌的潮水奔涌而出,他放下宝剑,平静的目光看向盔甲,只得一声轻笑。
    “宋歼我军数万,士气大不如前,若我亲征,将士们会受到鼓舞。况且,我想亲眼瞧着我军能助北汉取胜。”
    空荡荡的内殿,耶律贤的话音被沉默吞噬。
    耶律贤感觉到背上的湿意扩散开來,像是春雨浸透薄衫,一丝丝蔓延。
    他知道,她哭了。
    良久,萧绰才稍稍松开了耶律贤。
    “好,记得想我。”
    耶律贤转身,一脸深情且无奈地看着萧绰。
    萧绰已经不哭了,可那一双眼睛已经红肿起來,她仍然扯出一个微笑。
    耶律贤抚着萧绰的脸,眼睛里都是她的模样,他心中也不好受,轻声道,“不要笑了。”
    萧绰抿了抿唇,便主动吻了耶律贤,反被耶律贤深吻。
    他的吻那样缠绵,像是可以持续一生。这样的柔情,这样的缱绻,他们不舍得与彼此分开。
    萧绰稍稍喘息之时,耶律贤听得她低声呢喃“记得想我…”便再度沉沦于温柔乡之中。
    天还沒有亮,萧绰已经醒來,且穿了一身兵士的铠甲,英姿飒爽。
    她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耶律贤眼中仍是未消的无奈与不舍,她亲了亲耶律贤的眉眼,他的唇,喃喃道,“你是一国之主,怎可让你前去?我是你的妻,我代你去见证大辽助北汉得胜。你,记得想我。”
    她毅然决然离去。
    萧绰昨夜在崇德宫,便已经猜想到了耶律贤的心思,于是早早备好了**,去了永兴宫,她便知道,猜想无误。
    她环视四周,并未上茶水,她也不想面对着他下药,便事先吃了解药,在从背后环抱耶律贤之时,吃了些**,用那样的吻,來迷晕了耶律贤。
    萧绰精心布置,给七良交代好后,便牵走了耶律贤的坐骑若风。
    这一次是上战场,而不是去赛马,带上那匹瘦弱的白马小小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耶律斜轸的府门口,已经汇集了许多送行的大臣,其中韩德让和耶律休哥与他素日交好,自然在侧。出征的军队在城门口等候。
    萧绰将头盔压得低了一些,翻身下马,急急忙忙跑向耶律斜轸,屈下单膝,头低下,“大人,皇后忧心义兄战场上的安危,特命小的随行保护。”她稍一抬头,对上耶律斜轸那一双疑惑的眼睛,眨了几下赶紧低头。
    耶律斜轸心中大惊,可沒有敢大声说出來,他定了定神,将萧绰扶将起來,让她站在身后,“既是如此,那臣便多谢皇后体恤。”
    萧烟也不明白,为何皇后会派一个比耶律斜轸身量小这么多的人來保护,这时她只顾着和夫君惜别,沒有管眼前这个十分熟悉的身材究竟是谁。
    耶律休哥向來觉得这个皇后,十分耐人寻味,做事总是与他人有异,于是一直盯着这个看不清脸的小兵。
    萧绰被他盯得头皮发紧,于是向耶律斜轸身后撤了撤。可眼前突然沒了荫蔽,原來是耶律斜轸已经翻身上马。
    “耶律斜轸多谢各位同僚送行,必定不负众望。“耶律斜轸向在场众位大臣拱手施礼,眼中的坚毅化作柔情,看向眼圈正红却不低头哭泣的萧烟,见萧烟微笑,便调转马头。
    萧绰连忙上马,跟在耶律斜轸身后。
    “且慢!”
    一声喝止,萧绰和耶律斜轸齐齐停住,回头望去。
    韩德让不知从哪里牵出一匹战马,已经骑上去,并向耶律斜轸拱手,“大人,徳让自知不曾历练,恐日后多为众人耻笑,愿请赴疆场,随军征战。”
    韩德让字字铿锵,耶律斜轸皱起眉,考虑了片刻。
    对于战场,大臣们这些年安于享乐,躲都來不及,偏偏这些个后起之秀们,争先恐后,先是耶律斜轸请命,再是韩德让。
    萧绰十分惊讶,她让头盔遮住大半张脸,稍稍抬头,却撞上韩德让那一双眼眸,深情无言。
    萧绰心中一慌,赶紧低下头。
    这是无意还是有心?
    “臣请从!”韩德让再度陈愿,声音拔上去了几分。
    耶律斜轸思索了一下,点点头,便甩鞭促马,萧绰和韩德让,还有一批将士便随后跟來。
    在上京城门下,耶律斜轸身着银盔铁甲,坐在战马之上,振臂一呼,上万将士们响应,一个乍暖还寒的清晨便在这嘹亮的号角声中迎來了第一缕阳光。
    萧绰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振奋,如同小溪流即将奔腾涌入大海,如同苍鹰搏击飞向天空,胸中的一口气久久难以平复。
    耶律斜轸整顿好军队,并未马上下令出发,他悄然到了萧绰身边,盯着萧绰的眼睛。
    “燕燕,皇上让你來的吗?”耶律斜轸此时扫了一眼萧绰的马,一眼便看得出來,这是耶律贤的坐骑。
    萧绰抿唇,眼睛瞥向别处不做声。
    “战场无情,你如此贸然行事,丈夫孩子你都不顾了吗!”耶律斜轸有些发怒。
    萧绰看向天际初升的暖阳,日光柔柔,却还是刺痛了眼,她将目光收回,对上耶律斜轸的眼睛,“他说,他想见证我大辽助北汉取胜,他想御驾亲征鼓舞士气。我不愿他只身赴险,我就代他來守护他的江山。”
    耶律斜轸的眉头越皱越紧,鼻翼缓缓出了一口气,无奈却心疼地看着萧绰。
    韩德让已经骑着马过來,在一旁保持着距离等候着。
    耶律斜轸偏头,语气平淡,“那你呢?”
    萧绰余光瞧见韩德让过來,便垂下头。
    片刻,一直低着头的萧绰并沒有听到韩德让的声音,于是抬头去看他,却发现韩德让的目光依旧深情难舍,视线不肯离开她。
    耶律斜轸更是无奈地盯着韩德让,单看韩德让的眼神便知道,萧绰就是他的答案了。
    回想起韩德让大婚当日,他那醉醺醺的模样,便知,陷入情网太深。在耶律斜轸眼中,韩德让便是个情种,一个沒有抱负的男人。
    耶律斜轸摇摇头,调转马头,大喝一声,“出发。”
    耶律斜轸带的这一队伍,浩浩荡荡出了上京,直奔北汉。
    将将醒來的耶律贤敲着脑袋坐了起來,他不记得昨夜究竟怎么了,为何突然就睡到了现在。
    他望着窗外的天空,已经阳光四溢,又看着身侧空空的床榻,心里突突直跳,他翻身下床,盯着空荡荡的书案,他大声喊道,“七良!”
    七良谨慎,不敢抬头看他。
    耶律贤两眼通红,他喝道,“皇后呢?”
    七良拜倒,“皇后带着您的佩剑,去牵了若风才走的,她让小的对您讲,‘照顾好孩子们,记得想我。’”
    耶律贤怔怔地看向窗外,目光深远。
    记得想我,记得想我…
    他终于明白昨夜萧绰一再强调的这四个字真正的意思了。
    她终究是个傻女子,为了她而不惜命的傻女子。
    现在大军已经出城,想必耶律斜轸会保护她的,但愿她不会有事。
    七良又报,“皇上,今天早上,大军出城时,韩德让大人请从。”
    耶律贤缓缓勾起一抹酸涩的笑容,他立于窗前,遥遥望着出城的方向,好像能看到那些场景。
    如此便可放心了,韩德让会舍命护她的。
    真正來到战场,萧绰这才见识到了,什么是杀人如麻,疆场饮血。
    原本耶律斜轸不让萧绰上战场,怕她见了血害怕,可萧绰坚持要与他们一同,耶律斜轸无奈只得答应,并派一队强兵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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