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侠影

第18章


  
  到了目的地,阿兴叫司机原地待命,和葛老挟持云守安进入宾馆的大厅。也不问服务台小姐,径直进了电梯。阿兴一按钮,五楼!看来他们连云守安住几号房间都了如指掌。
  
  电梯的门开了,正好一群人蜂拥而进。三人好不容易才挤出,云守安趁乱之中,手指一弹,把烟蒂射入天花板上一个火警警报器里。
  
  走出十几米远,阿兴和葛老双脚齐踹,踹开504号房间的门。屋里空无一人,父亲不知去向。葛老问道:"怎么办?"
  
  阿兴道:"等!"三人并排坐到沙发里,做出一副耐心等候的姿态。云守安抬眼看看挂钟,已经晚上9点多钟,早过晚饭的时间,父亲从不乱跑,看来,自己隐语已被阿华领悟到,心头顿时一宽。
  
  阿兴用手机拨号,叫阿四上来服务,云守安这才知道,是阿四出卖了他。如果拍电影,阿兴的模样,十足一个反派的料,因此云守安并不觉得出乎意料。
  
  阿四腿脚贼快,简直是应声而到,亲亲热热叫了声"兴哥",对不认识的葛老,也是殷勤地点头招呼。至于云守安,他是正眼也不瞧一下,当是空气一般。
  
  阿兴对他冷冰冰的,秃子谁爱看呀?黑社会也有爱美之心。阿兴挥挥手,叫他把云守安的父亲找到并骗来。
  
  阿兴领命而去不到一分钟,火警报警器的蜂鸣声便响了起来。宾馆的住客和服务员乱成一团,纷纷夺路逃命。阿兴和葛老也坐不住了,咒骂几声,拖着云守安冲出房间,和着众人抢占了一座电梯,直降底楼。刚走进大厅,侧面的楼梯口,也匆匆下来三个人--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把一老者夹在中间,神色极为仓皇。
  
  云守安心中微惊,暗暗叫苦:"没想到马麻子兄弟,和阿四是一丘之貉!父亲最终还是落到他们手里。"
  
  哪知马麻子胡彪也是神色一变,紧紧扭住云守安父亲的手臂,向云守安身边的葛老投来极是仇视的目光。云守安侧目一瞟,葛老表情甚是错愕,随即咬牙道:"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你这小子和他们是一伙的!"他口中的小子,自然指的是云守安。
  
  马麻子看到云守安的脉门被葛老控制在两指之间,若有所悟。他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一眼看出,阿兴手中的黑塑料袋里藏的是什么东西!好汉不吃眼前亏,向胡彪使个眼色,两人架着云守安的父亲,转身飞似的向来路跑了。
  
  见阿兴莫名其妙,葛老气急败坏道:"中间那老头,肯定是这小子的父亲,还不快追!"阿兴瞟了葛老一眼,撒开脚丫子,朝步行楼梯口奔去。
  
  云守安知道葛老托大了,少了一把枪,单靠他一人,是难以制住自己的。正在此时,电梯门开了,一群人从里面膨胀而出,顿时将二人冲得踉踉跄跄。云守安假装失去重心,撞倒一名娇小可人的服务小姐,使她手中的干净床单洒落一地。
  
  服务小姐性情急躁,先不爬起,躺到地上破口乱骂。云守安蹲下身去,用自由的那只手捡床单,口中不住道歉。葛老被迫蹲身,右手胡乱抓起几把床单往服务员身上扔,喝道:"还捡什么,先出去再说!"
  
  就在葛老分心的刹那,云守安左手闪电般搭上了他右手的脉门,葛老半边身子一麻,也受制于云守安。两人也不多话,同时起身,四条腿劈劈啪啪交起战来。既然四只手都被牵制住,要想赢对方,就看腿上功夫了。
  
  葛老的腿法不赖,是江南有名的谭氏弹腿。在这套腿法上他浸淫几十年,自然极有心得。只可惜云守安欺负他年老,手脚不快,脚下夹七夹八一阵乱踢乱踩,霎时连连踢中葛老几脚。
  
  服务小姐躺倒在地,见四条腿在头顶飞来飞去,吓得肝胆俱裂,正要爬出是非圈,身子才动,就让葛老在大腿部重重踩了一下,不由得涕泪横流,长声惨呼。
  
  云守安不想伤及无辜,为求速战速决,突然用了一招怪招:用自己的两只脚板踩住了葛老的脚背,两人就此一动不动,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云守安笑道:"我说一、二、三,大家一齐松手,如何?"
  
  葛老道:"小子,谁信你?""呸"的一口浓痰吐出,直奔云守安的门面。。
  
  云守安侧头躲过,小声嘀咕了一句,葛老一怔,脑袋不由自主前倾,道:"小子,你说什么?"
  
  云守安等的就是这一倾,脖子猛一用力,额头重重撞在葛老的印堂上。葛老没提防这一招,顿时眼冒金星,昏昏欲倒,按住云守安脉门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当的一声响,电梯的门开了,阿兴下来,正好见到葛老落败的一幕,顾不上遮遮掩掩,甩开塑料袋,瞄准云守安就要开枪。云守安眼角余光瞟到,把葛老往胸前一拉,做个挡箭牌。乒的一声,天花板泥屑飞落,原来阿兴反应极是迅速,扣动扳机的刹那,枪口往上一抬,才没误伤到自己人。
  
  云守安把葛老推倒在地,腾身跃到服务台后面,把一支圆珠笔握到掌中,只要阿兴再开枪,他便可以听声辨形,用笔作飞刀,击落阿兴的手枪。
  
  阿兴也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并不贸然开枪,一步一步向台子靠近。这时,门外传来尖厉的汽笛声,却是消防队正在赶来。阿兴收枪入怀,扶起葛老,大踏步消失在门外。
  
  没有什么火灾,消防队白来一趟,大家虚惊一场。云守安关心父亲的安危,跑回504房间,里面仍旧空无一人。微一沉吟,直奔三楼保安队长办公室,推门一看,父亲果然安然无恙坐在沙发上,脚边放着一只箱子,却是自己的行李。
  
  云守安担心阿兴纠集援兵,杀个回马枪,叫道:"快走!快走!"
  
  父亲道:"还得等两个人。"话音刚落,马麻子和胡彪兄弟气喘吁吁进来,手里都提着皮箱,道:"快走!快走!此地不是久留之地。"
  
  原来云守安最后说给阿华的那段话里,包含7个数字,按先后顺序恰好组成504号房间的电话号码8169411。云中月也不是什么教授,而是父亲归隐后改的名字。至于用电话讨教"桃仁"这味药的用法云云,取的是谐音,意叫父亲赶快"逃人"。阿华听后莫名其妙,但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琢磨一阵,终于猜出其中的意思。
  
  云中月一直为儿子的安危提心吊胆,接到电话知道大事不妙,匆匆整理了云守安的行李,出门就被马麻子兄弟扭住。
  
  原来他俩在三楼办公室值班,无意中一瞟窗外,看到停车场上一辆红色轿车里下来三个人,紧挨一起,神态十分亲密。再定睛一看,不禁心脏狂跳。那干瘦的老头正是逼得他们背井离乡,东躲西藏的杀师仇人。和他手拉手的,不是他们新交的朋友云守安又是谁?
  
  马麻子哼的一声,道:"怪不得对我俩的底细知根知底,果然和历州三老有瓜葛!师弟,我们被姓云的小子出卖了。"
  
  胡彪道:"那葛国光,我俩联手,还不一定打得赢,姓云的更是深不可测,怎么办?"
  
  马麻子道:"他不仁,我就不义!刚刚巡查,不是看到他老子在504号房吗?咱们抓住他老子,叫他投鼠忌器!"
  
  马胡兄弟把云中月截住,怕与云守安相撞,不敢乘电梯,挟持着他父亲走楼梯。谁知火警讯号大作,阿兴等人也没在504房间久呆,就乘电梯下来。两组人在大厅碰个正着。马麻子兄弟是老江湖,一见三人情形,就知误会了云守安,见机也是极快,架着云中月一阵乱跑,引开阿兴,给云守安脱身营造机会。趁着对福灵酒店的通道房间十分熟悉,几下就把阿兴甩掉。
  
  听完马麻子的叙述,云守安才知这次能够脱身,全仗二人之力,心怀感激。见二人拎着行李,笑道:"这个时候要找一间旅馆,供我们四人居住,只怕有些难度。"
  
  马麻子道:"我有一个开出租车的徒弟,是本地人,他家的房子单门独院。碰巧他舅爷在加拿大死了,他要去继承遗产。为了那一大笔钱,他只好世界杯也不看了,临走前,把所有的钥匙交给我,叫我帮忙照看房子车子和一条狗。我们四人可去那里避一避。"
  
  云守安一边扶着父亲往外走,一边问道:"那个葛老,什么来头?"
  
  马麻子道:"他叫葛国光,是历州三老之一。"历州三老的名头,云守安也曾耳闻,他们是当今南派高手,也是有名的武林败类。便问起马胡二人同他们结仇的经过。
  
  原来马麻子在雁荡山学艺后,再拜在杭州林隐寺悟能大师门下学大摔碑手,出师后和结义兄弟胡彪回历州开了一家武馆。
  
  历州三老雷浪武、万年春、葛国光是江南武林的泰山北斗,徒子徒孙遍布江淮,是一支力量强大的黑势力,奸淫虏掠,无所不为。各种关系星罗棋布,触角甚至伸入省市各级部门。
  
  马麻子的武馆招收了不少女学员,她们便成为历州三老徒子徒孙经常骚扰的对象。这些无所事事的烂仔们,抬着满脸的青春痘,胯下散发着青春荷尔蒙的臭味,三天两头儿围在武馆前,要和女学员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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