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侠影

第30章


  
  司马欣不知云守安的厉害,反而嚷道:"我制住他了!你快夺下方向盘,踩下刹车!"江一夫抱着侥幸心理,去扳云守安的手臂,简直有如蜻蜓撼柱;又使劲去搬他踏在油门上的脚。对于江一夫,云守安倒不想客气,冷不防一巴掌打过去,至少用上两成的力道。江一夫闷哼一声,仰头倒在沙发里,嘴角边一缕鲜血缓缓流出。
  
  "一夫!"司马欣和陶小君肝胆俱裂,看到玉面门神的脸上多了五个紫黑的手指印。
  
  "我挖了你的珠子!"司马欣面色狰狞,另一只手放脱车门,叉开中食指,使个"二龙抢珠",云守安头一低,任她戳到自己额头上。咔嚓一下,司马欣纵声惨叫,两根手指已硬生生折断。
  
  云守安不想在如此高速时把司马欣甩落下去,这样会毁了她的性命,只得放慢车速。突然头顶传来极为刺耳的声音,暗叫不好,身子闪电般向旁挪开四五寸,唰的一下,一根峨嵋刺穿透车顶直插下来,划破了云守安的左臂,要不是躲闪及时,这一刺非从顶心插进不可。
  
  原来葛国光趁车速减慢,不必全力稳住身形,抽出随身携带的峨嵋刺,捅破车皮,妄图突然袭击,置云守安于死地。
  
  葛国光一击不中,正想抽回武器,云守安已不容他如此从容,挥起钢管,击在峨嵋刺上。葛国光虎口剧震,一股大力从峨嵋刺直传入手心,推得他往后一仰,幸亏马步扎得天牢地稳,要不非摔下车去不可。
  
  葛国光深吸一口气,手臂上用上十成力道,要夺回称心兵器,哪知往上一提,竟不能提上分毫。原来云守安那一击,把峨嵋刺撞成了"L"形,卡在车盖里。葛国光即使再平添几百斤神力,也无法夺回自己的武器了。
  
  葛国光正想开口咒骂,突然眼角余光感觉一个巨大的黑影朝自己铺天盖地压来,抬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一块金属广告牌猛扑过来,底下车速太快,饶是葛国光武功一流,也来不及跳车。砰的一声响,葛国光撞到舒小琪那两瓣性感的嘴唇上,便连车内抱头缩成一团的李田田,也听到了老人家筋断骨折的咔嚓声。
  
  原来云守安恨葛国光的杀招凌厉狠毒,心中也起了杀意,见路旁草坪里竖起一块舒琪刷牙的广告牌,牌面底线和地面之间的高度正好能容一辆轿车穿过,于是不加思索把油门一踩到底,桑塔纳风驰电掣从广告牌下穿过。江一夫和陶小君悚然返头,透过后窗,只见葛国光精瘦的身体支离破碎地在地面上翻滚,当然是没命活了。
  
  "你要杀杀我!何必伤害无辜?"江一夫见葛国光为自己丧命,眼珠子激得通红,朝云守安猛吼。
  
  云守安心道:"这厮还算有点良心。"对江一夫的质问不理不睬,葛国光在江南作恶多端,今天死在他手里算是恶贯满盈。
  
  司马欣左手痛入骨髓,右手也愈来愈无力,眼看就要攀不住摔下去,突觉发髻一紧,头皮剧痛,整个身子便让云守安横拖直拽扯进车厢里去了。云守安突然想起司马德律必不善罢甘休,便把司马欣拉进车,扔到后座,作为人质。
  
  司马欣也真个凶悍,后背在沙发上一靠,借力弹起,粉拳紧握,奋力猛击云守安后脑勺。对付泼劲十足的女人,云守安只好以暴制暴,半返过身子,右手叉住司马欣的粉颈,手指在她手阳明大肠经上一掐,司马欣顿时眼冒金星,倒在陶小君身上,不省人事。陶小君抱着情敌软绵绵的身子,看见她一条腿擦得血肉模糊,一种怪怪的滋味,涌上心头。
  
  司马欣苏醒过来,桑塔纳飞驰在笔直的国道上,他们已经远离市区。其时天已大亮,但时辰尚早,国道上车辆极少。司马欣虽感肌肤擦伤之处麻辣火烧,心头挂念的仍是心上人的安危,玉牙一咬,掀开婚纱,大腿根部赫然绑着一柄匕首。她从皮套中拔出雪刃,右手插落,直取云守安肩头。云守安从内视镜里窥见,冷笑道:"伤了我,车毁人亡,大家都活不成!"
  
  司马欣连忙收劲,噗的一下,匕首插进椅背,直至没柄。江一夫心中感动,叹道:"小欣,你斗不过他。认命吧!"侧脸望着云守安冷峻的面孔,壮着胆子道:"这位好汉,你三番五次要杀我,是什么缘故?"他把狙击手的帐也算到了云守安头上。
  
  陶小君李田田脑子比他灵光:狙击手袭击江一夫时,云守安正和她俩坐在车里观战呢?便知此人和狙击手不是同一个人,只可能是同谋。
  
  云守安嘴边露出一点嘲讽的笑意,并不回答,突然方向盘猛打,把车拐进一条岔道。李田田是本地通,一路辨认,便知车子正往广西境内去,选择的路线甚为偏僻,目的当然是遮人耳目。到了一处水塘边,桑塔纳停了下来,只听见云守安淡淡道:"女人下车。"
  
  陶小君惊问:"为什么?"
  
  云守安冷笑道:"我是歹徒,这车便是龙潭虎穴,你们不想逃命吗?"
  
  司马欣厉声道:"要放,连江一夫一起放!"
  
  云守安摇摇头,不理睬这么愚蠢的女人,对陶李二女道:"下不下车,你们自己瞧着办。"
  
  陶小君毅然道:"你跟一夫为难,我决不会在危急关头,舍下他独自逃命!"
  
  云守安赞道:"好,情深义重!"
  
  司马欣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我也不下车。除非你把江一夫放了。"
  
  云守安问李田田道:"那么你呢?"
  
  李田田大声道:"我也呆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云守安道:"这可怪了。她俩要陪心上人送死,倒还说得过去,你又是江一夫什么人?"
  
  李田田听到"送死"二字,头皮发乍,但她性子上来,什么都敢博一博,横着心道:"我和小君,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一夫是小君的心上人,也是我的……"她装作失口,哎哟一声,连忙掩口,瞟了江一夫一眼,晕生双颊,不胜娇羞。又瞟了陶小君一眼,目光中含有愧疚之意。
  
  陶小君不但没有介意,反伸出手来,握紧她的手,微微一笑,心道:"一夫如今人气极旺,多少女子为他痴狂!田田对他有爱慕之心,也是人之常情。"
  
  司马欣却老大不高兴,想道:"真是肉太肥,老鼠都想来咬一口。如果上帝保佑,一夫平安脱险,我和他成婚后,非得使出辣手,断了这类骚婊子的念头!"
  
  云守安一股酸气再也按捺不住,从心底腾腾升起,他放声大笑,道:"好!好!我本不想伤及无辜,既然个个多情,不成全你们,反是我的不对了!"一踩油门,众人上身猛地晃动,出租车如离弦之箭,在路上以最高时速奔驰。车内虽开空调,众人惊惧之间,一身汗未干,又开始冷汗直冒。
  
  云守安心浮气躁的状态只持续了几分钟,二十几年的养气功夫不是白练的,开着开着,便放慢了速度,对自己刚才的失态甚是不满:"他如今是你手中蚱蜢,还嫉妒什么?"抬腕看表,已是早晨七点半。红日破云而出,满地金光。他微一沉吟,目光投向道路两旁。这一带人烟稀少,几家炊烟袅袅的农舍稀疏分布在旷野里,似乎要找一个合适的休息地点,还真不容易。
  
  再开出几公里,突见前面出现一条岔道,笔直伸向左边的山腰。山腰上一栋气势恢宏的别墅,掩映在红花绿叶间,分外抢眼。云守安凝目望去,只见楼上帘幔重重,被遮得严严实实。车子驶到岔路口,云守安停了下来,细心观察岔道的路面状况:没有一点车轮的印痕。近一次降雨,也是在一周之前,看来这所房子的主人,已有一段时间不曾来居住过。
  
  他返头问李田田道:"你是本地人,可知道这栋别墅的情况?"
  
  李田田傲然一扬头,想来个置之不理,但云守安刀一样的目光逼得她心慌起来,只抵抗几秒钟,便道:"这是贪官贾国柱豢养情妇的地方,叫什么金屋别墅。前不久被查封,如今政府派人看守着。"
  
  云守安把车驶上岔道,径直朝别墅开去。李田田忍不住道:"你想干什么?"
  
  云守安微笑道:"折腾了一夜,大家都疲惫不堪,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他劫持江一夫,知道司马德律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侦骑四出,探察自己的去向。如今天已大亮,路上车辆渐多,耳多目杂,不如寻个地方躲起来,等天黑再作计较。
  
  别墅的大门铁将军把关。云守安熄了火,取下钥匙,看到大锁上积满灰尘,便知李田田所言不虚。李田田趁此机会,低声对车内众人道:"半年前,贾国柱案发,我曾来此采访。政府派了两名武警看守这座房子。我们一起下车,缠住歹徒,边打变喊,武警们一定出来查看究竟,到时一夫便可趁机逃走。"江一夫心中生出希望,与三女下得车来。
  
  李田田正要使眼色,司马欣已率先发难。既然是缠住,便不再拳打脚踢,她低头扑过去,把云守安拦腰抱住,脑门抵住他的后腰。她这一招来源于多年街头斗殴的经验,很有实战效果,一般人一经抱住,很难再施展开手脚。她领教过云守安的厉害,生怕凭自己一人之力制不住他,吼道:"还不快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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