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幽灵

第20章


  吴童体会到了恐惧。
  虽然夏天的脚步已经姗姗而至,可沈家别墅里,处处弥漫着一种凝重的气息,让人心跳过速。
  保姆小周站在一旁,一会看看钟树,一会转向吴童,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消失了,这实在令人费解。
  “为什么她不想让儿子去她房间?”
  “我也不知道,大概林姐不想让儿子多看电视吧。”
  钟树不断地吞云吐雾,最后问了一遍,“林丹妮每天晚上都在家看电视吗?”
  “是的,她每天晚上都在家看电视,从来不外出。”小周忐忑不安地看着这个警察。
  就在今天早上,当小周照常起床,正想去主人的卧室打扫卫生时,发现卧室的门居然是锁着的,她以为林丹妮这几天太劳累,就没有吵醒她。
  可是沈贺还要去上学,她为他做好早点后,还要把他送到学校。
  “妈妈怎么不下来吃饭?”沈贺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吃饭,就问小周。平时他都是和妈妈一起吃饭的。
  小周只好说:“你妈妈这几天太累了,还在睡觉呢,别打搅她了。等你吃完饭,我就送你去学校。”
  沈贺嘟哝着:“每天晚上她都在家看电视,还不让我过去,哪会累嘛。”
  小周没说什么,等把沈贺送到学校后,回来想去楼上看看。
  林丹妮卧室的门仍是锁着的,她只好到楼下再等等。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平时主人不到八点就起床,今天这是怎么了?
  后来等到快十点了,小周实在忍不住,就又跑上楼去看看,结果门还是锁着的。这下她慌了神,就敲起门来,一边喊着:“林姐,林姐,该起床了。”
  可是里面安安静静的。
  她十分迷惑不解,因为里面还隐约传来电视的声音。
  房间里有人!
  小周用力地砸门,还不见动静。她急忙把林丹妮刚刚交到她手里的一个电话号码拿了出来。平时林丹妮总是把各种名片和通联号码交到她手里,因为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和这些人打交道,一旦有事的话,也都是叫小周去做打电话一类的工作。
  此时小周分明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她就给钟树打了个电话。
  当吴童和钟树赶到的时候,小周正在客厅里茫然地打着转,一看到他们来了,像见到了救星似的,简要说明了情况后,急忙把他们引到二楼林丹妮的卧室前。
  钟树仔细一听,房间里果然有电视的声音,他用力地砸门,依旧没有回应。他只好猛地向门撞去,才把门撞开。
  “林姐。”还没等进到房间里,小周就率先叫起来。
  钟树走进去一看,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电视机还开着外,一切都像死亡一样静悄悄的。
  林丹妮根本就不在家。
  “你不是说她每天都在家的吗?”钟树转向小周。
  小周也突然间变得哑口无言,她的脸泛起一阵红来,说:“每天晚上我都会听到房间里有电视的声音,所以就想她一定在家。”
  小周原地待命似的站着,像小鸟一样战战兢兢。
  钟树没有责怪她,她一定是陷入了林丹妮布置的迷阵中了,故意将电视的音量放大,这样让人以为她还在房间里,事实上她很可能已经偷偷溜出去了。而且小周说,她每天不到八点就睡觉,以后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
  “家里除了她,还有什么人?”
  “她的儿子沈贺。”
  钟树忽然想起儿子那天放学对他说的话,那天他的一个同学特别高兴,说是他的爸爸回来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人正是叫沈贺!
  “会不会是被绑架了?”走出沈家后,吴童担心地问。
  “如果是绑架的话,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的,那个佣人睡得再死,不会听不到吧,况且隔壁还住着她的儿子。”
  “也许,该去找丁大海了,他和沈启生有业务上的往来,又是好朋友,也许从那个人那里可以了解到一些线索。”
  
  第二十三章、床上的死人
  第一次看到丁大海,会误以为他是个厨师,大约五十多岁,脑袋大脖子粗,头上不见一棵头发,长得肥头大耳,脸上总会闪烁着油腻的光亮,证实着他日常生活的营养过剩。
  一见到这个矮胖人,吴童就生出一种厌恶的情绪来,他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大概让他想起了李彤的上司。
  宽敞明亮的会客室里,丁大海翘着二郎腿,先看了看吴童,然后对钟树说:“听门卫说有警察要找我,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钟树说:“您认识沈启生吗?”
  丁大海以为是什么事,这时才彻底放松下来,整个人像瘫痪了似的陷进黑皮沙发里,说:“沈启生我不但认识,还是好朋友呢。”
  吴童觉得丁大海随时可能被松软的沙发淹没掉。
  钟树看看吴童,又问:“那么你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吗?”
  丁大海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被什么消散了,他尽量拔起身子,问:“他不在家吗?”
  “据他的妻子说,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钟树抹去了钟强对他说过,沈贺的父亲——沈启生已经回家的事实,他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丁大海抓抓头,这个动作让吴童差点笑出声来,本来就是和尚头,上面根本一根头发也没有。
  “那我就真不知道了。”丁大海极其灵活地活动着大眼珠子,摊开双手说。
  “那么您能简单谈谈沈启生吗?”
  “我和他已经有许多年的交情了,平时关系很密切,每个星期都会聚一起喝酒的。可是最近一年来,他就不怎么来了,给他打电话,电话号码还是空号。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几次去他家拜访,结果吃了闭门羹。人家根本就不让我进去,尤其他老婆,说他得了什么病,见不得光,我看没准在家捣鼓什么呢。”
  “那么你一直没有再见到他?”
  “警官同志,这个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没有撒谎。”
  钟树点点头,问:“那你有多久没有看到他了?”
  “我说过,至少一年了,您今天要不说的话,我差不多就把他给忘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丁大海最后的一骂让钟树心里一震,难道沈启生真的死了?可是死了的话,为什么林丹妮还要隐瞒呢?
  “那么您听过社会上关于幽灵的故事吗?”
  丁大海表情十分凝重,他低头想了想,说:“我知道,是不是平房区里那座独楼?”见钟树点点头,他才继续说:“那座楼正是沈启生那个家伙在三年前建造的,当时还是通过我的关系呢。”
  “那么您知道他在那里买了一处房子吗?”
  丁大海露出置疑的神色来,“他住着别墅,干嘛还买别的房子?难不成——”他急得脸涨红,到了关键地方卡住了,喉咙里好像被鱼骨头堵塞了。
  钟树也猜到了,一定说他在外面包二奶,不过也确实有这个可能,虽然林丹妮有些风韵,毕竟沈启生很有钱。
  钟树从口袋里掏出黑衣人的照片,然后递给丁大海。
  “这是什么?”
  “您先看看上面的人是不是沈启生?”虽然通过林丹妮给他的照片已经证明,黑衣人正是沈启生,可钟树还想再叫他确认一下。
  丁大海显然没有心理准备,一看到这么恐怖的照片,吓得喉咙里一阵干呕,瞪了钟树一眼,没敢作声,脸上却极端痛苦。
  良久,他才皱着眉头说:“好像是他,又不像。”
  “你确认一下,究竟是不是他。”
  “是他,绝对是他。难道,他已经——”丁大海手上一哆嗦,照片掉在了地上,一张油光明亮的脸上一下子冒出了许多汗水。他怔怔地从地上拣起照片,问:“他是怎么死的?”
  李彤这两天愈加感到不安和恐惧,甚至坐在吴童自行车的后座上,这种不安的感觉还是在纠缠她,眼前总浮现出莫少林冒火的眼睛。
  “你别整天胡思乱想的,没病也想出病了。”吴童只总是这么劝慰她。
  回到家之后,那个醒目的红色手印还残留在门上,即使是用力地冲洗怕是也洗不掉了。每次看到这个手印,李彤心里就发慌。
  有时候她迫切想和吴童团聚,却又害怕真的有一天,家里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死人。
  回到家里,一切如旧。
  李彤放心地露出一个微笑。吴童痴痴地看着她,心头有些酸痛,她有多久没有笑过了?
  李彤大约也发现吴童神色有异,避开他的眼睛,却敏感地站住了,闻了闻,问:“什么味?”
  吴童抽了抽鼻子,他也闻到空气中确实有一股怪味,等他一开门,恶臭扑鼻。
  “那是什么?”李彤指着床。
  原本平整如镜的床单此时鼓起一块,就像从手术台上刚刚下来的死人那样,床单下面蒙着什么,显得凸凹不平。
  吴童越看越觉得那下面好像蒙着一个人。
  李彤怔怔地走上前,胳膊一扬,床单就飘飞起来,然后她就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吴童也禁不住呆了,感到自己的鼓膜几乎要被震破。
  床单下面,赫然躺着一个死人。
  警笛声再次划破夜空,这座孤零零的楼在惊悸中颤抖着。
  有个警察把神情紧张,目光呆滞的吴童和李彤带到另一个房间里接受询问。
  当听到李彤的尖叫声时,钟树正在辅导儿子功课,他几乎没有多想,立刻冲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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