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幽灵

  “嘿嘿，该吃饭了。”
  一个人走了过来，有什么东西扔在了她的面前。
  她深深地打了个冷战。
 
  第三十一章、我看到了鬼
  楼长的死的确令钟树感到一时十分茫然，他再次身处迷雾之中。
  他本来以为住在平房里那个古怪的老头就是幽灵，可是昨天晚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让他感到了一种猛烈的震颤。
  难道一个死人也会跳楼自杀吗？
  这的确是个天大的嘲讽，因为经过尸检发现，楼长在跳楼之前就已经窒息而死。
  钟树实在难以理解，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到家里的时候，钟树看到儿子睡着了，心里十分安慰，儿子没有看到那一幕。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忙完了楼长之死给他带来的麻烦事后，现在总算安静下来，可是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静。他走出来，来到隔壁。
  吴童的房间里，又变得烟雾缭绕起来。
  “你女朋友的事我们正在调查，暂时还没有结果。”钟树对此表现得很无奈。
  吴童只是苦笑着，觉得脸上开始僵硬起来，狠狠抽了一口烟。
  如果再找不到人的话，吴童不知道该怎么对她的父母交代。
  “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没想到他在跳楼之前就已经是个死人了。”钟树无奈地叹息一声，抽出烟来抽起来，这已经是他在发现楼长尸体后的第十三支烟了。白瓷烟灰缸里盛满了烟头，房间里充满了浓重的烟味，吴童甚至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好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怎么可能？我看到了鬼？”吴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想起发现尸体那一幕，仍心有余悸。
  还记得当时看到楼长的尸体时，他们都惊呆了。吴童完全忽略了身边一切的存在，只是怔怔地看着地上的死人，尤其楼长恐怖的双眼，几乎就要瞪出来了。
  楼长的脑袋几乎摔成了两半，一些粘稠的东西跳出来，在尸体周围洒满了黑糊糊的小块，钟树蹲下来仔细一看，那居然是凝固的血块。
  只有死人的血液才是凝固的。
  刑侦队的庞队长亲临现场，那是一个十分魁梧的男人，目光炯炯有神，他仔细看了看地上的楼长，又抬头看了看这幢楼，目光中闪过一丝坚毅的神情。
  “庞队长。”钟树上前和他打招呼。
  “怎么样？”他看了钟树一眼，然后就没有离开那具尸体。
  钟树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黑暗中双眸的目光十分明亮，在楼长的尸体周围，一滴血也没有，只有零碎的血块。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尸体，伸出手拉开楼长的衣服，在死者背部压了压，然后站起来，说：“他在跳楼前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亡时间初步推断超过二十四小时。”
  吴童听完一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钟树，“怎么可能，傍晚回来的时候我还看到他的。”
  庞队长盯着他，问：“你看到的人真的是这个人吗？”
  吴童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庞队长又扭过头看着钟树，钟树也是一脸的惶惑。庞队长看了看尸体，周围果然没有鲜血，而且借着手电筒的灯光，楼长的背部沉积着淡紫色的尸斑。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明显感到事情的非比寻常。
  一个死人怎么可能会跳楼？如果是有人杀了他再从楼上扔下来，这么做又有什么必要呢？
  这时，进入到平房里搜查的警察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件黑糊糊的衣服，借着灯光一看，居然是件黑色的风衣。
  “这是在房间里发现的。”一个警察报告说。
  钟树拿过来看了看，从衣服下面抽出一顶帽子来，黑色的礼帽。
  吴童惊讶地看着这些东西，说：“楼长真的是幽灵？”
  庞队长盯着那件衣服，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钟树表情庄严，没有再说什么。
  “楼上查过了吗？”庞队长抬头望了一眼，问。
  有人回答：“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庞队长似乎不太放心，转向钟树，“你和我再上去看看。小张你带几个人挨家挨户查一遍，遇到可疑的人立刻报告。”
  “是。”
  钟树向别的警察要过一只手电筒后，两人向楼里走去，这时吴童也跟了上来。钟树说明他的身份后，庞队长没有说什么，点头同意了。
  警察们在每一层楼都认真检查着，钟树和吴童也跟着庞队长检查。
  楼里几乎都走空了，二楼，三楼和四楼一共才住了一户人家，五楼还有一户，住在三处房间的中间。
  当小张去敲两侧的11和13号房间的时候，老人说：“不用敲了，根本没有人的，都走了。”
  小张怔怔地看着庞队长。
  “到六楼吧。”庞队长下令。
  所有楼层都查过之后，并没有发现异常。
  吴童正走着，鼻子猛地抽了抽。
  楼道里又开始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他在家中就经常能闻到那种古怪的味道。
  打开通向楼顶的铁门后，三个人走上楼顶，吴童看到那束手电筒的光线在楼上扫来扫去，不断地切割着黑暗。
  楼上的确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加上天黑，什么也看不到。三人只好下楼。
  下到五楼时，吴童忽然朝一边看了看，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一看庞队长和钟树没什么反应，自己又笑笑，大概神经过敏吧。
  
  钟强醒来的时候，耳边的呼唤还在幽幽响起，除了他之外，或许已经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听到那种声音了。
  记得做作业的时候，他忽然感到很累，想起那个古怪的老头，就来到厨房的窗前，像在观赏一只橱窗里他非常喜欢的玩具一样向外看去。
  一个影子就那么的从天上掉了下来，声音有些发闷，却让他打了一个寒战。他有一种感觉，那是一个人。
  钟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大概盼望着能有什么从天而降吧，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人。
  万籁俱寂，父亲又要去局里忙通宵了。钟强忽然感到很害怕，那种声音让他感到恐惧无处不在，即使用被捂住耳朵也能听得到。
  他惊恐地看着地下，那似乎也不像是地下幽灵在说话。
  他猛地张大眼睛，是小林吗？
  钟强下了床，在寂寥的幽暗中来到门前，打开门。
  那声音像蛇一样在楼道里盘绕，钟强眨巴着虾米眼，看了看楼上，然后小心地走上去。
  他听出来，声音在楼上，飘渺得如同一场春雨。
  小强，不要上去。
  耳边，一个声音说，好像是父亲，可是他不在家，怎么可能对他说话。
  钟强犹疑地向身后看了看，停下了脚步。
  现在他正在一楼与二楼的拐角处，看到楼外一片漆黑，一些古怪的影子投在楼门那一方昏暗的光亮中，依稀就是老头那畸形的身躯，似乎正向他走来。
  钟强张大眼睛，立刻跑上二楼，紧张地向身后看去，担心那个影子真的会追上来。
  还会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慢慢走上五楼，站在13号门前。
  钟强心里疑惑不止，忽然感到一阵恐惧，上一次他就是在这里看到小林的，他还一直记得那双样式古怪的鞋的。
  小林一定还会来的。
  钟强一动不动地站着等了很长时间，楼道里静得可怕。他忽然想继续向上走到六楼，刚上了几级台阶，听到身后有人。
  钟强立刻转过身，看到一高一矮两个影子，仿佛是从墙壁里钻出来的。
  他看出来，个子矮的人正是方林。
  “小林。”钟强颤声说，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小林身边那个人是谁？
  “嘿嘿。”一串阴森的怪笑由那个高大的影子身体里发出来。
  钟强后退几步，一阵腐烂的气息追到了他身边。
  钟强刚要向楼下跑，听到身后那个恶狠狠的声音说：“你跑不掉的。”
  一阵冷风从身后压来，钟强忽然想起父亲来，当眼前刚刚浮现出钟树的轮廓时，脑后一冷，黑暗像堵墙一样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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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缓慢地打开了，他看到了一双脚，他顺着那双脚向上看去，看到了那身裙装，再向上就是一张淌满鲜血的脸。
  “小彤！”他大叫起来，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喉咙里始终像堵着什么，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李彤仿佛不认识他一样，呆呆地盯着他，让他忽然感到一阵寒，他努力地大叫着，浑身因努力而战栗起来，可是周围依旧什么是无声。
  李彤对他笑了，吴童这才发现她全身都是一些肮脏的东西，好像是牲畜的粪便。
  他挣扎着要起来，这时梦就醒了。
  吴童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首先朝门口看了看，没有看到她。
  那只是个梦而已。
  窗外，天光已经大亮，空气有些浮躁。
  李彤的母亲走进来，看到吴童脸色不好，叹息了一声，问：“是不是晚上做噩梦了？”
  “不是。”吴童的目光有些游移不定，似乎在逃避什么。
  吴童犹豫了很长时间，才终于下定决心给李彤的父母打电话，告诉了他们女儿失踪的消息的。
  两位老人一听宝贝女儿失踪了，在电话里哭了起来，当时听得吴童心如刀绞。
  发现楼长尸体第二天下午，两位老人就赶来了，一进门，李彤的母亲就眼泪汪汪地问吴童，“小彤到底去哪了？”
  吴童心里十分难受，仿佛有把刀子在内脏里胡乱搅动着，只是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