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之灵

第73章


  段云鹏摇摇头道:“战火连绵,遭殃的是百姓,羽风的这次出兵,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伏千难道:“正是因为担心战火殃及百姓,所以虎侯才委托我来劝说侯爷您的帮助,您现在好比太子的脊梁,如果您能够高举义旗,虎侯大军击破都城防御将不费吹灰之力,那样的话,也会将伤亡降低到最小,这也是我原因担当虎侯说客的原因。”
  段云鹏双目直视着他,道:“如果没有兵戈战事,百姓们岂不会生活得更好?当前国家局势还很平静,太子在朝政的治理当中还没有犯下大的错误,百姓们也算安居乐业,这个时候发动兵变,是不是显得有些操之过急了?”
  伏千难道:“侯爷,观人观其心,太子自小便心胸狭窄,难于容人,自他执政后,身为一国之君,却无心问政,只顾着自己的蝇头小利,侯爷是否知道,太子一系的人,正在趁当前都城形式危急,粮食短缺的当口,囤积粮食,抬高物价,发国难财,这种局势下,尚有如此行为,侯爷认为他还有什么救药吗,国家的壮大不是一朝一夕的,但却可以轻易地毁于旦夕,那样的话,到时候遭殃的就是百姓了,这种形势定侯应该不会看不出来吧?与其把国家放在这样一个人手中毁掉,还不如尽快更换血液,保证肌体的健康,定侯难道从来没有这样的考虑?”
  段云鹏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你们的想法,但我深为朝中重臣,自当坚守本职,岂能落下临阵易帜的骂名,我意已绝,先生就不要再费唇舌了,我也要休息了,就不送你了。”
  见定侯下了逐客令,伏千难也没有办法,只能施了一礼,缓缓地走出去。
  他的心里也十分烦闷,来都城之前,虎侯曾经面授机宜,最理想的当然是策反定侯,但如果定侯不买账,为了不影响大军的行动,就只能马上施行第二个计划,这个结果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因为第二个计划很有可能使定侯陷入危险之中。
  他打算再找机会劝说一下定侯,但没想到,他还未有所行动,朝中大臣就已经提前替他实行了第二个计划。
   
    第六十二章 佞臣之舌
  第六十二章佞臣之舌得到了捐赠的二万石粮食,军界的人士都舒了一口气,这两万石的军粮,已经够都城五万守军近一个月的口粮了,算是缓和了一下都城城防的危机,却也激化了两大势力之间的矛盾。
  这一日的早晨,早朝刚过,贵王便和右丞相慕容鼎偷偷地来到了皇帝的书房。
  皇帝羽常正在书房里把玩古董,和父辈不同,他并不喜欢在书房里看那些厚厚的卷宗,所以如今的御书房,几乎成了古玩仓库,各种奇珍异宝、名贵玉器摆满了整间书房,自从登基以来,新帝羽常的大部分时间就都花在这上头了,性格多疑,脾气暴躁,是羽常自小的毛病,到了如今,他仍然还是没有改过来。昨天刚刚发了一通火,起因就是一个侍从没有把他的一匹琉璃马擦干净,当场他就叫人把这个侍从给杀了。不过说来也怪,当天晚上他就做了噩梦,梦见白天杀的那个人扑过来向他索命了,结果一夜没有睡好,今天早朝的时候还是神色倦怠,简单地批阅了几份奏折,便退了朝,回到自己的御书房来闭目养神,这里确实是他休养的好地方,无论他多么疲劳,一进入御书房,便立即精神起来,此刻他正在拿着一个深海蚌珠,用鹿皮仔细地擦拭着。
  “圣上,右丞相和贵王在外面侯驾!”一个侍从小心地报告。
  羽常刚要发作,略一思索,还是忍住了火气,放下了手里的蚌珠,道:“宣!”
  侍从放下了悬在嗓眼的心,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不多时,慕容鼎和贵王两人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
  “两位爱卿平身,这么急着来找朕,有什么事情吗?”
  “陛下,臣等有要事禀报!”右丞相低声道,见到左右侍立的侍从护卫,便又止住未讲。
  羽常见状,便挥挥手让侍从们下去,然后坐正了身子,等着听慕容鼎要讲些什么。
  “陛下,这件事臣等不知道该不该讲。”
  “哦,什么事情,说!”羽常听到这样的语气,便推测出这件事情一定与自己有关,他立即表现出了关注的神色。
  “相比殿下知道,近来我们都城粮食奇缺,都城里的余粮不足,目前都城周围粮仓的余粮一共加起来也不到三十万石,最多够都城半月之用。”
  羽常接口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不是已经下令让户部负责去各地调粮了吗?难道粮食还没有弄到?”
  “户部并不是没有去办,可是目前各地的余粮都不多,加之冬季就要到来,各地百姓都在囤积粮食以备过冬,所以各地粮食价格都很高,加上我们的国库空虚,没有更多的银钱来收购粮食,所以目前即使收上来的粮食,也抵不上都城里如此庞大的消耗,如此下去,只消半个月,我们都城里面就会面临无米无粮的境地。”
  “岂有此理,用钱收不上来难道就不能用兵去征?,再收不上来就挨家挨户定赋税,让他们每家每户必须贡献一定数量的粮食,否则就拉丁去充军!”
  “陛下,那样的话会使民心动摇,进而导致局势动荡,何况,现在民心还没有乱,就已经有人借机会抬高自己了。”
  “什么?是谁?”羽常一下子站起身,嘴唇气得微微发抖。
  慕容鼎故作犹豫地望着贵王,道“这个……,臣不敢说,还是请贵王讲吧。”
  羽常用凌厉的眼神逼视着贵王,大声道:“贵王你说,谁敢在这个时候趁乱抬高自己?”
  贵王一边在心里骂慕容鼎的祖宗三代,一边不得不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态度道:“请陛下听我细细讲来,这整件事情是这样的,这都城里最近来了一个叫高万仓的西川粮商,这人家中余粮甚多,这一次便要向都城调运二十万石的粮食……”
  贵王刚要继续接下去,便被跳起来的羽常给打断了,只见他大叫道:“二十万石,这不是够都城半个月的粮食了吗,那就赶快和他交易,让他快点把粮食卖出来,以便缓解当前的困难!”
  贵王耐着性子等羽常兴奋完,才接着道:“陛下,这高万仓倒是来献粮了,而且还捐赠了二万石的粮食,不过,这些粮食并没有到国家粮库里,而是到了定侯的军营!”
  “什么!为什么会到定侯的军营里?”
  “据那人说,他以前就非常仰慕定侯,这次来献粮,完全是冲着定侯的面子,所以他直接就把粮食献给了定侯!”
  羽常拍着案子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定侯也是个老糊涂,粮食理应先入国库,怎么可以直接收入自己的大营里。”
  慕容鼎这时候又接口道:“陛下,我看着定后可不糊涂呀!”
  羽常一愣,双目冷冷地注视着慕容鼎道:“你的意思是?”
  “陛下,你想过没有,那来人是来自西川,如此雄厚的实力,那必然是和虎侯有很大联系,他直接就来找定侯,而且据说捐献粮食的仪式过后,两人又回营密谈了许久,看来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羽常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如此,看来这定侯还真是条老狐狸,哼,那个什么高万仓,马上把他给斩了,我倒要看看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花样。”
  慕容鼎忙道:“陛下,万万不可!”
  羽常茫然道:“不可以?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还要留着他不成?”
  “对!就要留着他,这人手里有不下六十万石的粮食,这些粮食足够我们都城用一个半月的了,如果杀了他,我们那里去弄这么多的粮食,这外贼还是比较容易防范的,倒是这内贼嘛,因为其根深蒂固,连臣等都不敢捋其虎须,如果任其做大,恐怕可以功高盖主了!”
  “这……,不过动这个人,会不会使都城的局势发生不利的变化?”羽常犹豫了起来,定侯在目前都城的地位他是知道的,想动定侯,连他也不得不三思而行。
  “陛下,臣以为,如果陛下不及时制止其实力和影响的扩张,那么很快他就会将都城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到时候都城可就危在旦夕了,陛下别忘了,当前都城里的五万多士兵,大部分都出自他的体系,如果他振臂一呼,将很容易令这些士兵们改旗易帜呀,到时候,这江山可就危急了!”
  羽常满头冷汗,身子无力地坐下,他此刻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多疑的个性,加上慕容鼎和贵王在身边不断地添油加醋,使他渐渐地相信了定侯已经有了异心的‘事实’,现在他已经没有了主意,只是静静地听着慕容鼎和贵王在自己耳边苍蝇一般地不停讲着。
  贵王这个时候又适时地凑了过来,轻声道:“陛下,如果定侯没有他图,为什么还要把西川来的高万仓叫到自己的大营里密谈许久,两个人之间谈些什么我们无从得知,但总不会只是闲来无事,谈天说地吧!如果不立即下手,也许明天,我们这些人的人头,就已经在向西的途中了。”
  “啊!”羽常惊呼一声,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仿佛要验证一下自己的头还在不在脖子上。
  两位谋臣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羽常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坐着,一直过了许久,空气似乎也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而渐渐凝固,他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仿佛被勒了一条无形的铁索,而且越收越紧,紧的令他就要窒息。
  “当、当、当……”前殿的报时钟响了,提醒他们此刻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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