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絮凋残原是梦

    “栀子。。。”
    “嗯？”
    “我很。。高兴。。。真。。的。”
    “。。。。。。为什么？”我怔了怔把手停在了伤口的一旁。
    “我兑现。。。承诺。。给你。。。咳咳。。。笑话。。。还有。。唱。。歌。”
    “小舞。。。你还是少说点话。什么也别想，好吗？”断断续续地我听得不尽然，不过前面一句却听清楚了，兑现承诺，对谁的承诺？头越想越大了。
    “恩，我。。。是有。。。些。。累。。了。”小舞的声音里满是疲倦。
    “那就休息一下啊，等我擦好了，就叫你。”我眯起眼睛，欢快地对他说。
    
在太阳接近最高处时，我终于完成了手中的工作，他的伤口已经被我清洗得干干净净，我累得腰酸背疼，心里却欣慰愉悦，我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顺便轻拍了小舞一下道；“小舞，该起来了，别那么贪睡。”
    “。。。。。。。。。”
    “还在睡吗？”我自言自语道。
    “小舞，你这个懒虫，就知道赖床。你可真会享受，我都快累死了，你还在这。。。。。”我的话在感觉到他毫无气息的睡颜时戛然而止。
    
“小舞，小舞，你别吓我，小舞。”我加重了力道摇了摇小舞，一种不好的预感充斥胸膛，他一直都很怕痛的，我这么大力的摇他，他居然感觉不到疼。会不会是。。。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我伸出颤抖的手慢慢的放在他挺直的鼻子下，手指突兀地摆在那里毫无气流的感觉，我的头皮一阵发麻，眼泪哗啦哗啦地流淌下来，我多么希望他是在和我开玩笑，他会马上睁开那双流光溢彩的琥珀色眸子调皮的看着我，戏嗔道；“傻瓜，我骗你的啦。”可是眼前只有一个已经丢失了灵魂的躯壳，我发了疯似的狂摇着已经不可能醒来的小舞，他苍白挂满汗珠的脸庞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像是满足地完成了什么事一样，毫无牵挂的睡着了。
    只有微
 
风絮凋残原是梦 正文 第19章 二分之一忧伤碎片
    
原来从很早前，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没有溜出一滴血了，原来他很久很久都没有了呼吸声，原来他的手一直握成铁桶般牢密，原来他每一丝笑容都让他耗尽所有体力，原来他所谓的疲劳竟然是死亡的召唤。我怎么可以犯同样的错误，一个活生生的在我身旁的人，一下子就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我居然不知道，到底是他掩饰的太好，还是我瞎了眼睛，被蒙住了心脏，我抬起手“啪。。。啪“地抽着自己的脸，顿时脸上一阵火辣，可是心里却依然不能释怀，是我害死小舞的，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接受他的救助，我给他带来的是一条不归路，该死的那个人是我！小舞是无辜的！心里有太多太多的愧疚压得我喘不过起来。
    
我抱起像瓷白木偶般的小舞，他真是像极了睡觉，其实，细想起来我和他才相处了不过四天，可是他却在极度危难的时刻救我于水火，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情让他能够舍弃宝贵的性命来换我的命？此刻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安静地垂下着，好想看看后面晶亮剔透的琥珀色眼眸，再也没有人会脸红着给我讲笑话了，再也没有人滑稽地给我唱搞笑的歌了，五年了，我第一次笑得那么畅快淋漓。
    
“小舞，你知道吗？其实你讲的笑话真的很好笑，当时我在心里笑得都快内伤了，可是我一直忍着，就是逼你认输，我很坏是吧。不过要不是这样我就听不到你唱歌了，第一次听你唱歌的时候是震撼，这次听你唱却是佩服，原来你搞笑的歌也可以唱的那么好。你再唱一次给我听好不好。。。。恩？”我用手轻握着小舞的冰冷僵硬的手，看着安静无比的他道。滚烫的泪水像是热水管口中涌出的冒着热气腾腾的热水一样，一滴，两滴，覆盖在他冰冷的手上，试图温暖失去温度的手，我抓起他的双手放到我的嘴前，不断地向手吹气，一边道；“小舞，这样就不冷了，你有没有暖和点。。。”
    
“小舞，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你原谅我好吗？”我的脑中一片模糊浑浊，所有的身体器官都不听大脑的指挥了，口中不断呼出热气喷在小舞的手上，双手不停地来回搓着他的手，我选错了，我现在知道要是我有再次选择的机会，我是绝对不会走上这段困难重重的路的，我的双手如今满是鲜血，心里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就在我嚎啕大哭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砰”地一声门被撞开的声音，然后还有很多人杂乱的声音，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分不清发生了什么，依稀中我只记得似乎声音里有着一个我所熟悉的男中音，浑厚而温暖，我不管一切站起来扑进那个心安的怀抱，周围的一切不存在了，脑海中只剩下殷红鲜艳的颜色，还有苍白安详的面容，一阵天旋地转袭来，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栀子，你怎么不多休息下，妈妈给你炖了些汤，你这孩子，还真让我们不放心。”梦中想念了无数遍的妈妈穿着一件紫色雪纺衬衣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眼睛里是满满的担忧和心疼，没一会眼中就盛满泪水。
    
“妈妈。。。。。真的是你吗？我以为这是梦呢。”我不可置信的用手擦了擦眼睛，再次看向眼前的人，在确定面前的人的确是妈妈后，泪水不知不觉得奔涌而下，鼻子阵阵发酸，脸嘴唇都微微发抖。
    “傻孩子，是妈妈，是妈妈，你受苦了。”妈妈放下手中的碗，走到我的面前抱着我流泪道。
    “妈妈。。。妈妈。。。。”我哽咽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只知道我抱住的是我日夜思念的妈妈，是安定的希望，是我的避风港，是我温暖的依靠。
    
“秋卿，你也让孩子好好休息啊，栀子，别再哭了，一切有爸爸。”门口传来那个朦胧中浑厚温和的声音，那天想必是爸爸来救我了。我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爸爸依然是一身黑色皮衣酷酷的样子，只不过脸上多了几道刻痕和沧桑，心里一阵心酸，看来爸妈这几天找我必定是担心死了。
    “爸爸，对不起，我不该那么任性，要不然我。。。。。。”
    “好了，栀子，爸爸理解，你才刚醒，不要太过责备自己，你妈不是炖了汤吗？快喝了吧，要不然凉了就不好了，你这孩子这几天一定吃的很差。”
    “是啊，栀子，就听你爸爸的话，别想太多，来尝尝妈妈炖的汤。”
    
心里一阵温暖，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扑鼻溢香，肚子像是嗅到了美味的香味，顿时肚子开始“咕咕”地叫起来，端起碗伸出舌尖尝了尝汤，温热的汤顺着舌头滑入喉咙，满口是香醇的味道，我勾了勾嘴唇抬起头问道；“妈妈，这是我最喜欢的香软鱼汤？”
    “怎么样？妈妈没退步吧！”妈妈一扫关忧担心的神情期待地问道。
    
“妈妈做的汤最好喝了，我已经很久都没喝过了。”心里一凛，原来在我心中，那四天犹如四个世纪那么久远，仿佛总也过不完，只是四天的时间，却改变了很多事情，也改变了我，经历了生死离别，我是否还会那么冲动和任性？
    “栀子？你怎么了？”耳边传来妈妈焦急的声音。
    “妈妈，我没事，我只是在回味妈妈做的汤，真的很好喝。”脸上一定挂着牵强难看的笑容。
    
把自己埋在松软的被子里，心里默默的想着所有的一切，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好像缺少一个重要的线索，我经历的事都像是一件件似乎毫无相关，可是冥冥之中却隐隐地又有些相通，就像小舞以命换命是为了报恩，那么说明他要报恩的人必定和我有极深的关系，是谁呢？要说和我有关又同小舞认识的，只会是言！那么会是他吗？可是就算是好朋友也用不着付出性命啊？一想起小舞，我的心就像被锤头狠狠地敲碎了。还有，那帮人绑架我却并没有真正伤害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让他们遵守这样的规矩？那个疯狂的大哥在看向我时那种仇恨入骨的眼神，我忘不掉，他说是嫉妒我拥有他没有的东西，那又是什么呢？这所有的一切是否又有联系呢？我困惑的摇了摇头，头痛欲裂，还有那个梦！那个梦预示着什么？对了，小舞的尸体。。。。不知道。。。爸爸有没有。。带回来。。还有那群可恶的魔鬼，一定不可以放过他们。
    
不行，我越想越觉得一刻都等不了，“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掀开散发着淡淡茉莉香味的被子就下了床，低头不经意一看，身上的破烂的黑色衣服已经变成天蓝色的运动服了，脑海里浮现那件黑色沾满血迹的衣服，我想自己刚被送回来的时候一定把爸妈都吓坏了，甩了甩乱想的头，踩着拖鞋就走向客厅，还没到大厅就听到客厅传来爸妈的对话声。
    “老于，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妈妈的声音里有一丝疑惑和好奇。
    
我走上前几步靠在金桔盆栽的后面，妈妈手上拿的正是伴我渡过艰难四天的破烂的黑色衣服，而妈妈正拿着一个的透明朔料袋向爸爸问道，我定眼一看，口袋里的东西纯白如珍珠粉，可是我的口袋里怎么会有那个东西呢？